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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讓江井月臉色一變。
王芥倒是不在意,“晚輩雖沒有與二禪前輩接觸過,但也聽過,不知是否有榮幸拜訪?”
江井月忍不住了,“二禪不方便。”
老將軍詫異,看了看江井月,又看向王芥,臉上的笑意收起:“小家伙,你來三禪天為何?”
王芥沒有隱瞞,直接將目的說出。
老將軍聽后沉吟。
江井月,陸離在旁都沒有插嘴。
“若前輩不方便就算了。”王芥道。
老將軍看著王芥:“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知道我與二禪的關系,特意見我的。”
王芥神色肅穆:“晚輩偶然得見前輩,至于前輩與二禪的關系絕對不知。”
老將軍與王芥對視,看著他雙目,片刻后,面色緩和:“走吧,我帶你見他。”
“前輩。”江井月想阻止,卻被老將軍擺手攔住:“有些事該來總會來,如果甲一宗派來個煉星境強者,你們還能回絕嗎?”
江井月無法回答。
王芥感激:“多謝前輩。”
禪山,王芥應該很熟悉,可現在卻要表現的陌生。
此刻,他見到了二禪。
二禪無奈:“你怎么一來就給我找麻煩?有這時間還不如修煉,爭取早日突破煉星境。”
老將軍翻白眼:“突破什么煉星境,我能不能突破自己不知道?不是那塊料。”說完,拍了拍身旁王芥的肩膀:“這小家伙我熟,就帶來了。你避而不見不是辦法,那畢竟是甲一宗。”
“也別怪我這個哥哥多管閑事,就當吃飽了撐的。誰讓我看這小家伙順眼呢,哈哈。”
王芥行禮:“甲一宗真傳弟子王芥,參見二禪前輩。”
二禪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來意,知道為何不見你嗎?”
“三禪天不愿支持星穹視界?”
“錯,是我不想費精力。”
王芥…
二禪揉了揉腦袋:“虧你能找到門路見我。行吧,把你要說的話錄下來,我帶給蕭念柔看,至于一禪那邊我讓陸離帶你去,能不能說服他就與我無關了,別再來煩我。”
王芥感激:“多謝前輩。”說完,他去旁邊錄話了。
二禪看向老將軍:“對他就這么欣賞?”
老將軍感慨:“我見過的世面肯定沒你多,但畢竟也在修煉界摸爬滾打多年,見過太多無底線的事。此子行事雖狠辣,卻有著人性的光輝,不管這點光輝能持續多久,又有多黯淡,已經超越大部分人了。”
二禪看了眼遠處的王芥,“生者界與死界才是真正的立場對立。主禪殺去死界,唯有星宮響應。在這點上星宮與我們立場一樣。所以發自內心的說,我三禪天寧愿支持星宮。”
“但這里是北斗橋柱。”
“誰也不能忤逆甲一宗。童家就是下場。”
老將軍擺手:“這些用不著跟我說。我出于私心帶他來見你,至于結果如何我不管。也不配管你們三禪天的決議。”
王芥將錄好的話交給二禪,自己則跟著陸離前往禪殿。
陸離看了又看王芥。
“怎么了?”王芥不解。
陸離贊嘆:“兄弟,你真厲害。”
“陸師兄客氣。”
“你認識我?”
“當初爭奪四時列車見過。”
陸離想起來了,“對。列車就是你引出來的。這么說咱倆也算老相識了。”
王芥客氣的笑了笑,何止老相識。
“兄弟,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能不能給為兄解惑?”
“師兄盡管說。”
“當初游星會武,你說聽晨是會武顏值第一,真的假的?是發自內心這么覺得還是想拍你們星穹視界大小姐馬屁?”
王芥看了看陸離。
陸離咳嗽一聲,“別介意,其實為兄一直有個夢想…”
王芥知道自己不能搭話了。再搭話又要被拉攏去一起制定什么美女排行榜。
話說回來,這陸離真會挑人。
禪殿,王芥面朝前方行禮:“甲一宗真傳弟子王芥,參見一禪前輩。”
一禪江無咎打量著王芥,“身為滿星游星會武雙魁首,你不想辦法在僅有的時間內修煉,準備百星會武,卻跑來摻合這些事,于你可不利。”
王芥無奈:“人在修煉界,身不由己。”
一禪道:“甲一宗想讓我三禪天支持星穹視界?”
王芥抬頭,直面一禪:“當今北斗橋柱除了三禪天,已全部支持。”
一禪目光閃爍,深深看著王芥。
王芥恭敬:“三禪天當然可以例外。晚輩這么說沒有逼迫的意思。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說。”
“凡人經常說的四個字,大局為重。敢問在整個北斗橋柱團結一心的前提下,無論對手是星宮,星穹視界,亦或是死界,都可以所向披靡。那么三禪天若違背這份團結,將來在北斗橋柱該如何自處?”
一禪皺眉:“我三禪天的立場還輪不到你個小輩評價。”
王芥抬頭:“晚輩不敢。”
一禪揮手:“你走吧。”
王芥退走。
外面,陸離好奇湊上來:“怎么樣?有沒有說服一禪?”
王芥看向他,好奇的問:“陸師兄,如果是你,你會支持星宮還是星穹視界?”
陸離毫不猶豫:“星穹視界。”
“為何?”王芥不解。
陸離嘿嘿一笑:“星穹視界能幫我搜集更多美女信息。”
王芥怔怔看著他,然后贊嘆:“師兄看的通透,人就該為自己考慮,若能影響大勢就更完美了。希望師兄有一日能成為三禪天主禪。”
“只可惜若此次三禪天支持星宮,將來師兄想改變立場怕是很難。”
陸離笑了:“那也要能堅持到那時候。”
王芥挑眉,這個陸離話中有話,但他何嘗不是?
他們的對話都被一禪聽著。
他在禪殿內思考良久,直至王芥與老將軍告別,乘坐飛船返回甲一宗的時候,三禪天才做出決定,支持星穹視界。
這個決定還是王芥向宗門稟報的時候,由宗門告訴他的。
說到底他就是個弟子,三禪天決議不至于先告訴他。
沒人意外這個決定。
面對整個北斗橋柱大勢,若三禪天還想支持星宮,這才怪了。
就連花兒國那位倔強的韋老太不也支持甲一宗了。
王芥回望三禪天,下次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自己陸不棄這個身份依舊有用。
返程途中他們都沒有說話,全速趕回宗門。
王芥回到宗門后向溪鶴回稟了一番過程,隨后就去繁星崖了。接下來沒他的事。他自己修煉。
他的作用到此為止。
時鳥的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
王芥坐于繁星崖,取出時間刻度儀盯著。在這沒人打擾,他一次又一次嘗試被拖入時間循環,有時候三天,有時候五天,最長的一次足足有十一天。
可依舊無法在時間循環內觸碰時間,更不用說將時間拖出來與外界相連。
畢竟是時間偉力,不可能那么容易練成,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
他不斷進入時間循環,可還是沒感覺。
面對時間循環內的時間,毫無觸碰的感悟。就好像面對一堆天文數字讓你尋找答案無從著手一般。
莫非自己沒有修煉時間的才能?
王芥靜靜坐著,握著時間刻度儀,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下繁星崖,抬腳,一步踏出,瘋子步法。
瘋子步法有可能令時空入門,而一次次戰斗中使用也證明了這點。
無論是聽晨的光陰三劫還是溪流的時鳥都被這步法破過。
他想借助此步法看能否觸碰時間。
嘗試了幾次,隨后盯向刻度儀,進入時間循環。
時間循環從黑暗到光明,從活力到枯萎,仿佛就是時間的過程。如果將時間比作一個人,那么黑暗就是時間誕生的源頭,而光明反而在衰老。
王芥無意識的想要施展瘋子步法。
他沒有身體,只有意識,意識是無法施展步法的。他不斷嘗試,意識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被動的在時間循環內游走。
還是不行嗎?
步法在外影響不到時間循環,在內又無法行走。那怎么辦?
又想了想,王芥臉色變換,辦法有一個,可太冒險了。用還是不用?他糾結數日,最后還是決定用。
時鳥太吸引人了。
那是時間偉力。
只要時間偉力入門,將來在時間一道上自己就可以持續修煉。這是誰都抵擋不了的誘惑。
想到這里,他咬牙,抬頭盯向刻度儀,來吧。
黑暗籠罩,時間在流逝,王芥于黑暗中呼吸,意識也無法呼吸,但他能找到呼吸的頻率,這或許是自己僅有的才能。這個頻率讓他不斷嘗試運行氣煉九章,以氣觀想另一個人,另一個自己。
忽然的,黑暗中,一道人影走出,睜眼,與王芥對視。
王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眼睛,他只知道此人與他對視的一刻,刻骨寒意再次籠罩。
那種想要取自己而代之,讓自己被死亡拖走的恐懼無限放大。
是那個人。
那個人此刻在盯著自己。
眼神充滿了晦暗與死寂,還有一絲難以理解的笑,那種笑宛如在幽深湖底看著自己,想要把自己拖下那無盡深淵。
那,是另一個自己。
動,動起來,給我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