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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末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俱樂部爭斗,意味著鋒門可以攔住劍池。至少確保劍池無法破壞俱樂部爭斗的規矩。
這也是王芥同時前來完成承諾的原因。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啟程。此地離此不遠。”燃末吩咐。
王芥他們在鋒門修煉者帶路下前去休息。
在他們離開后,韓衡道:“前輩,我們與劍池已經快談妥了,如果因為此事撕破臉是不是?”
之前他對王芥說與劍池戰爭僵持,不過是對外言辭。
鋒門與劍池早已談好。失去劍域總好過失去整個宗門。
劍庭與斗禍一族壓力在側,即便劍池再想奪回兩劍域,也不可能這時候死拼。
燃末淡淡道:“劍池不敢。”說完,她看向韓衡:“將那女娃娃要去祭拜其母一事透露給劍池。”
韓衡不解。
燃末目光深邃,沒有解釋。
三日后,飛船自鋒門啟程朝著后傾歌母親埋葬之地而去。
其實到達鋒門的第二天他們就想去了,可鋒門以有要務處理為由拖延了兩日。直至第三日才出發。
每次看到那貫穿宇宙的古劍,王芥都震撼。
古劍自上而下貫穿,橋,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從遠方看,兩者如同十字固定在了古劍橋柱之上。帶來神秘恢弘之感。
以宇宙級飛船的速度,不過兩日就到達了目的地。
燃末看向前方:“那里就是我們搶奪且至今還在手的劍域,可惜另一個劍域被劍池搶走了。”
王芥道:“晚輩相信將來鋒門必能壓過劍池,比肩劍庭。”
燃末失笑:“比肩劍庭?這我鋒門可不敢想。你可知劍庭內光世界境就不止一人。一旦出動,想全力摧毀我鋒門輕而易舉。我們可以與劍池掰掰手腕,卻絕無可能覬覦劍庭。”
王芥沉默。他只是客氣兩句。
劍庭相當于北斗橋柱的甲一宗,而鋒門類似黑白天或者當初的南家,不管黑白天還是南家,都遠遠不如甲一宗,那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時,飛船響起警報。
燃末皺眉:“被盯上了。”
王芥目光一閃,后面,西辭,三溜子等人走出,韓衡等幾個鋒門修煉者也出現,看向外面。
“是劍池的戰艦。”韓衡開口。
后傾歌握拳。
燃末看向他:“劍池怎么會來這?”
韓衡道:“我們與劍池開戰,行蹤必然被盯上。而我鋒門內也肯定有很多劍池奸細。”
燃末語氣深沉:“等此事過后回宗好好清理一番。”
“是。”
“前方就到了,你們想怎么做?”燃末問。
王芥看向后傾歌:“我們一起去。”
后傾歌搖頭:“我自己去。”
王芥看著她:“即便你自己去,我也是要觸碰古劍的。”
后傾歌不再堅持。
就在他們要下飛船的時候,燃末忽然問:“王芥,你覺得星宮與星穹視界,誰贏面更大?”
韓衡等人不解,不明白燃末問王芥這么個游星境干嘛。
雖然王芥是星穹視界放在第三星云的謀局者,可他只能謀一方之局,遠遠無法影響整體形勢。而且以此人的修為境界也看不透這場爭斗。
堂堂世界境問一個游星境這種問題,太自降身份了。
王芥恭敬:“晚輩看不清。”
燃末沒有再問。
此刻,周邊一艘艘戰艦匯聚,遠方,撲面而來的壓力讓眾人臉色一變,煉星境強者來了。
周野奇怪:“煉星境能趕來很正常,但這些戰艦怎么會這么快趕到?”
西辭冷哼:“鋒門拖了我們三日。”
三溜子回望,“一個比一個奸詐。”
王芥不意外鋒門會透露他們來此的消息,他與鋒門不過互相利用。
鋒門對他最在意的就是天罡煉形圖,所以燃末來了。萬一王芥觸碰古劍有什么,燃末在此可以確保鋒門利益,相反,如果什么都沒有,那透露他們的蹤跡也是在為與劍池談判中占據主導權。
若非如此,燃末沒必要跟來。
這些大宗門勢力翻臉比翻書還快,偏偏不會那么直接。
而王芥找鋒門也是因為瞞不住。還不日將承諾兌現。
遠方,兩道人影出現,一高一低。
高的那個他們很熟悉,赫然是白骨劍主。
而低的那個,是劍池之主后癡。
后傾歌看到后癡出現,臉色蒼白,握緊拳頭,眼中沒有任何對生父的懷念與向往,只有仇恨和冷漠。
兩個煉星境強者擋在前方,周圍一艘艘劍池戰艦環繞,充滿了殺氣。
飛船內,韓衡走出,厲喝:“后劍主,劍池什么意思?”
白骨劍主開口:“韓兄,稍安勿躁,我們劍主此來是為了家事。”
韓衡擋在王芥他們面前:“家事?這里目前還是我鋒門地域,你我戰爭停滯,這么突然過來豈是一句家事可解釋的。”
后劍主看向韓衡:“劍鋒莫非不知,那丫頭是我女兒。”
韓衡皺眉,看向后傾歌。
后傾歌目光冷漠:“請后劍主慎言,我與你早已沒有瓜葛。”
后劍主語氣低沉:“我是你父親。”
“我只有母親。”后傾歌反駁。
后劍主目光陰沉:“是我把你帶到這世上,從小到大你吃我的,住我的,修煉也在我劍池,現在一句話就想否定?”
后傾歌咬牙:“從我母親死的那一刻,我對你們劍池就只有恨。”
“再恨,你也要把欠我們的還回來。”后劍主直接開口,極盡冷漠。
后傾歌身體顫抖。
王芥移動,擋住后劍主看向后傾歌的目光,神色肅穆:“敢問兩位,現在擋住我們是什么意思?”
白骨劍主盯著王芥:“小家伙,與你無關。”
王芥好笑:“我們野草俱樂部在此是因為聽聞古劍有驚變,相信目前古劍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俱樂部。兩位在此是要阻攔我們嗎?”
后劍主開口:“王芥是吧。”
王芥與后劍主對視:“不錯。”
“后傾歌的事,你管不了。”
“沒想管,我只想參與俱樂部爭斗。”
“把她交出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之前什么事?在下似乎與后劍主沒有任何交集。”
白骨劍主殺意沸騰:“若非你引古劍入北斗,轉移各方視線,同時讓后傾歌引走我等,我劍池豈會被鋒門搶走兩劍域。”
王芥不在意:“引古劍入北斗是兩大橋柱戰爭謀略,至于鋒門對你們劍池出手,你們去問鋒門,跟我有什么關系?后傾歌在哪我管不著。”
“你們劍池自己敗了別推到別人頭上。”
“你找死。”白骨劍主怒喝。
王芥挑眉:“怎么,劍池是真打算強行插手俱樂部活動?還要對我這個守星人下殺手?”
后劍主抬手阻止白骨劍主,盯向王芥:“后生可畏。但也別沖的太猛,小心摔死。”
王芥笑了:“多謝老前輩提醒,禮尚往來,我也提醒老前輩一句。”
“說。”后劍主沉得住氣。
王芥讓開身位,露出后面的后傾歌,“她,與劍池什么關系我不管,但她是我北斗橋柱強者,中奕的傳人。要動她最好考慮清楚。”
在古劍橋柱,沒什么比提起中奕更有效得了。
中奕二字一出。
不管是后劍主還是飛船內的燃末,神色都變了。
因為天罡煉形圖劍式,鋒門暫時將中奕的威脅忘卻腦后,要從王芥那得到什么,這才有了上次的聯手與此次承諾。可這不意味著鋒門真敢無視中奕。
劍池也一樣。
中奕就像一座隨時會倒的高山。
所有人都在高山下,沒事的時候自然警惕盯著,可有事能暫時忘記,但忘記不代表徹底無視。
如今王芥點出中奕,并明確中奕與后傾歌的關系,這讓白骨劍主都不敢說話了。
中奕二字自王芥口中傳出,傳向了四周,傳入眾多人耳中。
周圍可是有不少人的。
鋒門的,劍池的,還有各方安插在這兩個勢力內的人,此刻都在議論中奕。大部分人并不清楚中奕是何人,可清楚一些的人無不忌憚。
韓衡瞥了眼王芥,上次他就聽聞中奕在星隕陵,也不知是真是假。
“行了,后劍主前輩,還請不要妨礙我們。除非你們真想直接插手俱樂部活動。”王芥威脅,揮手,身后幾人跟上,一起朝后傾歌母親埋葬之地而去。
白骨劍主看了眼后劍主,后劍主搖搖頭。
俱樂部活動是四大橋柱公認且必須遵守的規矩。這是給年輕人最大的特權。
如果說守星人特權來自四大橋柱本身對自我安危的保護,那么俱樂部特權就是四大橋柱可以避免戰爭爆發又能爭斗的唯一方式。
誰也不敢率先打破。
墳前,后傾歌跪拜。
遠處,王芥等人靜靜看著。
“其實我覺得她還挺幸福,至少知道自己母親在哪。我是被師父收養的,無父無母,只有師父與師姐。”西辭道。
周野點點頭:“我也一樣。”
王芥同樣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不過孤兒院的人就是他的親人。所以他對左天恨到要去刺殺。連累了幾個兄弟。
星空下,劍池戰艦內飛出一艘艘飛船,朝著王芥他們包圍而來。
每艘飛船內都有一批人走出,屹立高空,密密麻麻,殺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