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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衡目光落在后傾歌身上:“我對劍池家事沒興趣。只是若這家事牽扯到我鋒門就另當別論了。”
許玲不解,牽扯到鋒門?什么意思?她忽然心一沉,莫不是鋒門也想得到后傾歌的劍術。不可能,就算想也不可能這般出手,就不怕引起劍池與鋒門大戰?
她之所以敢向鋒門求援,就是確定鋒門不可能明目張膽搶走后傾歌,道理上立不住腳。
后傾歌站出,對著韓衡行禮,并張開手,掌中是令牌。
此令牌是王芥給她的。
他可不想暴露自己身份。都讓后傾歌去承擔吧。
看到令牌。
許玲一驚:“鋒門真傳弟子令牌?”
韓衡招手,令牌飛去,落入其掌中。他反復查看,點點頭:“不錯,正是我鋒門真傳弟子令牌。”
許玲震驚:“不可能。這小賤人怎么可能是鋒門真傳弟子?不可能。”
韓衡將令牌又仍回給后傾歌:“令牌做不了假。”
“肯定是她搶的。她是我劍池的人,怎么可能是鋒門真傳弟子?”
“自滿星會武一戰后我就離開劍池了。曾遭遇過鋒門前輩,給了這枚令牌。而且若令牌是假,我又如何能聯系上鋒門求援。”
許玲目光一變,“你聯系鋒門?”
韓衡看向許玲:“許師妹不會以為我出現是因為你吧。”
許玲怔住了,她真以為是因為自己求援才引來韓衡。這小賤人怎么搭上鋒門的?
韓衡又道:“許師妹,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在你眼皮底下見到了這枚代表我鋒門真傳弟子的令牌,而非故意給這孩子。你可不要對外亂說。”
許玲臉色陰沉:“我自然看的清楚。但韓師兄。這丫頭是后癡的女兒。你說她是你鋒門弟子,傳出去可信嗎?”
韓衡皺眉。
后癡,就是后劍主。
“不管她因為什么原因得到了這個身份。可她本來身份就是后癡的女兒,是我許玲的女兒。我親自來帶女兒回家,鋒門應該沒意見吧。”許玲又道。
韓衡看向后傾歌,這倒是棘手的事。
他也沒想到那么復雜。
后傾歌對著韓衡行禮:“弟子早已與劍池劃清界限,星穹視界都報道過,弟子殺過劍池百星境長老。”
許玲厲喝:“那你就自廢我劍池修為。青蓮葬花,蝕日斬,所有的劍法全部廢掉。同時也要將生你養你之恩還清,如此可放你自由。”
“你現在帶著我劍池絕技逃去鋒門。讓外人怎么看劍池?怎么看鋒門?”
“還以為鋒門誘導劍池之主的女兒背叛,以此獲得劍池絕技。這個罪名你承擔不起。”
后傾歌臉色蒼白。
此話不僅說給她聽,也是說給韓衡聽的。
這個罪名太大了。而且一旦傳出去,外界還真會這么認為。鋒門可以接納任何人,唯獨不能接納劍池之主的女兒。韓衡也背不起,畢竟劍池本就比鋒門強。
這種事對劍池就是侮辱。已經不是一兩個的恩怨問題了。
許玲再次面朝韓衡行禮:“還望韓師兄高抬貴手,讓我帶走這丫頭。韓師兄放心,此女既愿意加入鋒門,我劍池絕不為難。過往種種徹底清算后,會親自將她送去鋒門。絕不傷其性命。”
韓衡深深看著許玲。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也不知道如何拒絕。
早知道不來的。
罷了,不管那后傾歌有什么,總歸她的身份不好弄。
此間事,不管了。直接走人。
這許玲能不能抓到人與他無關。
王芥看著韓衡臉色就知道不好。此人一旦不管,許玲必能殺過來。因為飛船啟動不可能一下子那么快。本就因為損壞而降低到星云級飛船的速度,而今許玲輕易就能追上來。
他急忙對后傾歌使了個眼色。
后傾歌上前一步:“韓前輩,家師有句話想帶給前輩。”
韓衡一愣:“你師父?誰?”
許玲厲喝:“死丫頭,你哪兒來的師父,別胡說。”
后傾歌行禮,“此話只能說與前輩一人聽。”
韓衡好奇,看著后傾歌,想起滿星會武此女擊敗秦小書的那一劍,點點頭:“說吧,他們聽不到。”
后傾歌低聲說了一句。
韓衡目光一變,深深看著她,似在確認。
后傾歌保持行禮姿勢沒動。
許玲心中不安:“韓師兄,別聽那丫頭胡說。她自小就待在劍池沒出去過。滿星會武后逃離也一直被追殺,根本不可能有師父。”
韓衡背著雙手,掃了眼許玲,“你說的不錯,這丫頭在撒謊。”
“以為我韓衡好騙,既如此,我便不管了,許師妹自便。”
許玲松口氣,這韓衡已經截停飛船,只要不幫他們就好,“多謝韓師兄。”
西辭,方有才他們眼看著韓衡離去。
王芥聲音傳來:“愣著干什么,啟動飛船跑。”
“來不及了。我留下攔住她,你們走。”西辭一往無前。
后傾歌皺眉,“應該是我攔住她。”
“都不用。”王芥自顧自進入飛船,啟動。
許玲冷笑中一步踏出,現在還想跑?晚了。看著后傾歌,西辭幾人警惕而忌憚的神色,“小賤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西辭咬牙:“拼了。”
許玲剛要出手,忽然天降星網朝著她籠罩。
遠處有聲音傳來:“劍池的,我們幫你束縛飛船,不用客氣。”
許玲怒極,束縛飛船?分明是在束縛她。
鋒門要做什么?
這時,無形的力量透過星網將她手中骨骼震碎,趁此機會,飛船動了,朝著遠方沖去。
不好,是韓衡,這家伙明著走卻暗中出手,卑鄙。
那小賤人到底說了什么?
無暇多想,她當即出手,可那星網驟然收縮,遠處還有人大喊:“劍池的,你也拉一把,不然那飛船跑遠了。”
許玲怒罵,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飛船遠去。
“鋒門,你們要承受代價。”
沒了白骨劍主的力量,許玲根本追不上,只能任由飛船消失在視線中。
飛船上,幾人徹底松口氣,就差癱坐下來。
而飛船內,王芥也呼出口氣。果然有效。
后傾歌他們進入飛船內。
同時進入的還有韓衡。
幾人對韓衡行禮:“多謝前輩相救。”
韓衡看向后傾歌,神色嚴肅:“許玲這次丟臉丟大了,不會輕易放過我鋒門,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所以如果我發現你是騙我的,一定把你抓起來親自送到劍池。”
后傾歌行禮:“弟子不敢欺騙前輩。”
“好,我問你,你真是中奕的弟子?”
后傾歌毫不猶豫回答:“是。”
王芥心一跳,這丫頭回的太干脆了吧。其實是他讓后傾歌冒充中奕弟子的。
當時也沒有多想,能擺脫許玲就行。
然而韓衡哪兒那么容易騙。
“何時拜師?”
“未曾拜師,只是被指點過,但在我心中,她就是師父。”
“所以不管你發生什么事,她都不會幫你?”
“我能找到她。”
“在哪?”韓衡問。
后傾歌迎著韓衡的目光,道出三個字:“星隕陵。”
韓衡目光震動,似激動,似恐懼:“她在,星隕陵?”
后傾歌很肯定的點頭:“當初離開時說的就是這個地方。我早就想去了,可一打聽才知道那里非常人可以進入,即便煉星境也是九死一生。除非我達到百星境巔峰,否則都沒資格嘗試踏足。”
韓衡點點頭:“不錯,那是禁地,即便是我都不敢隨意踏入。沒想到她居然在那。”
王芥看著后傾歌,真的假的?
不是他讓這女人冒充中奕弟子的嗎?怎么說的比誰都真?而且看架勢,這韓衡還信了。他憑什么信?
鋒門憑自己施展的奕劍術能認出與中奕有關,那后傾歌呢?
等等。
王芥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奕劍術可以是中奕的劍術,那后傾歌施展的那一劍為什么不可以?
按照許玲所說,此女一直待在劍池,沒機會外出才對。那誰能教她如此厲害的劍法,連劍池都不知道。唯有中奕這個讓古劍橋柱忌憚,乃至恐懼的女人。
所以,她真是中奕的弟子?
怪不得之前自己讓她冒充中奕弟子,她眼神那么怪。
“敢問前輩,這位中奕是?”王芥問。
韓衡緩緩道:“那是一個少有人知道,可知道者無不震動的奇女子。一個鎖力修煉者,卻以劍術擊敗整個古劍橋柱,壓得數代人無力言語的奇才。”
“有這種人?我怎么不知道?”西辭奇怪。
韓衡看了他一眼:“你是獨木老人的弟子吧。不知道很正常。畢竟中奕因為對劍術感興趣,所以只在我古劍橋柱活動。不過據說她來自北斗橋柱。”
這個消息還是王芥告訴鋒門的。
古劍橋柱的人對中奕的忌憚還要在他想象之上。
怪不得當初自己冒充中奕弟子會得到那種待遇。
“你最好離開古劍橋柱。許玲不會放過你,你身上有劍癡的劍意,只要在古劍橋柱就會被鎖定。”韓衡說了一句,隨后離開。也不管眾人去哪。
后傾歌的劍法,是個人都想要。
可涉及到中奕。韓衡放棄了。他還不想把那個瘋女人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