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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樞就是不少星球堆積而成,每一顆星球都有龐大面積,中樞修煉者遠遠無法填滿。所以很多人會找偏僻之地修煉。
王芥此刻既要借助枯木逢春陣突破極限,又要修煉奕劍術,兩件事都很重要。
掏出星盤,擴大范圍,確認周邊沒什么氣,這才開始釋放陣書。
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大地的草在復蘇,空氣充滿了讓人愉悅的芬芳,那種萬物復蘇的氣味獨特而舒暢。
王芥站在枯木逢春陣內,深呼吸口氣,體會著對人體最友好的氣候。
可緊接著,虛空肉眼可見泛黃,時間在流逝,他看向陣外一切沒變,可陣內,草在枯萎,空氣都變得清冷而干燥,逐漸腐朽,時間在這一刻具現化。陣內外儼然成了兩個世界。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衰敗,皮膚在老化,骨頭發出脆弱的輕響,這是在跟隨四季變化而變化。
王芥盤膝而坐,靜靜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他如同一片楓葉,在生長,也在枯萎。頭頂上似乎有時間沙漏在不斷落下,落在身上,落在感官中。
伸手,虛空的變化似乎能撫摸到,這是在撫摸時間?還是在撫摸空間?
轉眼,氣候再變,小草再度生長,迎風而展,翠綠翠綠的。
王芥睜眼,不行,太快,衰敗還未讓他達到肉體極限就已經過去,看來此陣最大的用處是體會時間更替。可惜了,達不到預期目的。
看著周圍虛空再變。
王芥閉眼,不管如何,先等陣法結束再說,總不能浪費。
對于很多想修煉時間一道的人來說,此陣也是極為難得的。
看著陣書消散。
王芥起身,看向手掌。他,觸摸到了時間,可時間太快,如流水無形,難以捕捉。若有一日能捕捉時間,或許就可練成這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接下來是,奕劍術。
原本對于奕劍術,他并未時常修煉,因為辰法已經有繁星指法,在目力沒有達到下一個境界前,奕劍術只能使用一柄劍,幫助不大。
可觀劍道大陣讓他有悟,一柄劍是奕劍術當前極限,不是他王芥的極限。因為他有劍裝。
劍裝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可以將劍與劍相連。
這種力量無法解釋,自雷井之后就有了,如同橋上法一般。
劍道大陣讓王芥領悟到控制的是一柄劍,可相連的,卻可以不止一柄。
抬手,劍出,緩緩抬臂,奕劍術。
天空下起了雨,雨劍術。雨,為劍氣,可攻,可守,亦可真的是雨。
雨水滴落在地,在王芥控制下有些地方被斬斷,有些地方卻毫無影響。那株小草在雨水的濕潤下越發翠綠。
那么,接下來是,第二柄劍。
還是雨劍術。
他達不到奕劍術下一個境界的使用要求,就只能施展一柄劍的雨劍術。
隨著第二柄劍出現,天空的雨更密集。
王芥目光一亮,果然如此,他在疊加雨劍術。這不是掌控,而是劍裝的相連。這才是劍裝真正的用途。
一柄劍又如何,哪怕終生只能施展一柄劍的雨劍術,可隨著一柄柄劍相連,兩柄劍,三柄劍乃至更多的劍相連施展雨劍術,威力必然也很強。
這就要看劍裝的掌控力。而非目力。
奕劍術是辰法,可疊加雨劍術卻并非辰法。
王芥目光振奮,繼續嘗試。最后確定目前能疊加的為三柄劍。
雨水很密集了,而劍氣也更強。
雖依舊比不了奕劍術三柄劍的劍法,可隨著數量提升,必然能超越。尤其當目力再上升一個境界,可以施展奕劍術三柄劍劍法,那么疊加三柄劍劍法又該是何等威力?
他都很期待。
不久后,王芥走出中樞,與一群人朝著一個方向探索。
很多人都認識王芥,對他極為恭敬。
一次次探索,遇到敵人,王芥直接就是雨劍術,清理效果太好了。雨落在方圓百米,眼神一動就能斬殺敵人,除非遇到強敵才需親自動手。
隨著王芥屢次以雨劍術殺敵,戰場上逐漸給他起了個綽號,叫雨殺神。
很難聽。
王芥第一次聽到臉色都變了,很想找到誰起的這綽號,這么難聽。
蕭洛思找過王芥兩次,想拉攏他去甲一宗,都被拒絕。
這個女人表面熱情,很看重他的樣子,實則眼里藏不住對鎖力修煉者的蔑視,這種蔑視來自甲一宗蕭氏一族的地位,也來自修煉界對鎖力修煉者的不屑。
那個老嫗盡管也看不上鎖力修煉者,但隱藏的很好。
連著被王芥拒絕,蕭洛思心情也不太好。不久便走了,離開了這片戰場。
期間,王芥還看到大量星球被推入云溪的震撼場景。
他從未想過一顆顆龐大的足以生存數十億人的星球,跟泡沫一樣推進云溪。這些星球從哪里推來的?又是何等強者有這種手筆?
這樣的強者推藍星不也很簡單?
打聽了一圈,得不到答案。
中樞,幽靜之地,統狩臉色難看,聽著下面人議論。
“我還是建議放棄救援,是方河他自己驕傲自大,不聽勸,一味的往前沖,真以為六道游就無敵了,現在落入陷阱,鋒門擺明在那布置了很多手段,誰救誰死。”
“話是不錯,可方河畢竟是主動來戰場,若放任他死于敵人包圍而不救,一旦傳回宗門,讓門人弟子怎么看?還有誰愿意來我們這?”
“但救一個方河要損失多大?鋒門盯上的是我們。”
“你還不懂?這不是救不救方河這個人的問題,而是態度的問題。”
“態度就要犧牲我等?要救你救,我不去。”
“一個人有什么用?”
“夠了。”統狩厲喝,前方,吳長老與羅長老停止爭吵。剛剛就是他們在說話。
看著兩人,統狩目光冷冽,“方河該死,但不該這么死。”
吳長老道:“統狩,即便我們去救,對方百星境能擋住,誰又能真的救方河?我們這可只有一位六道游,從宗門調高手來已經來不及。”
“而且方河不是弱者,更不蠢,我相信若遇到不可敵之人一定撤退,即便如此還被困住,或許,鋒門三劍來了。”
羅長老皺眉:“老吳,別亂猜,有什么根據?”
吳長老沒有回答,本就是猜測。
鋒門三劍,相當于黑白天六道游,不過因為鋒門比黑白天更強,這三劍的實力也幾乎超越六道游。
一旦鋒門三劍在此,百星境被攔住的情況下,即便方河在那都很難救走。
統狩平靜想了一會:“不管如何,方河必須得救。否則其余六道游沒人會來這。不過救歸救,要想辦法出奇制勝。”
她看向吳長老:“讓王芥來。”
霧氣彌漫的云溪一角,星球上的森林都被霧氣遮蔽了視線。
森林內,一人背靠山石疲憊的坐著。
此人面色蒼白,目光無神的看著霧氣,不知在想什么。
旁邊有人低聲開口:“蕭兄,你說方河師兄有辦法突圍嗎?”
那個叫蕭兄的搖搖頭:“不知道。”
“誒,本以為跟著六道游能立功,沒想到被困在這破地方。”那人抱怨,但聲音很低,不敢被遠處聽到。說完,似想到了什么,“蕭兄,聽說你前段時間被調回鎖行間,怎么又甩到這了?”
那位蕭兄赫然是黑白天鎖力第一人,蕭戎。
一個游星境鎖力修煉者。
蕭戎回想過往,一個名字閃過,王芥。
就是此人讓他升起了回到鎖行間的希望,并且有人承諾永不會再強制征調他上戰場,讓他可以頤養天年。他正興奮趕回去,卻沒想到那個王芥也有手段,不知道怎么做的,硬生生又把他仍回戰場。
還不是以前的銀沙戰場,而是這,來了就回不去的第一主戰場。
他得罪誰了?誰也沒得罪,就是被利用,還沒利用成。
太倒霉了。
王芥,就是此人害得他現在困死在這。
蕭戎想到此人就恨得牙癢癢。
“蕭兄你看,他又在罵人了。”
蕭戎看去。
遠處,方河正呵斥一個弟子,那個弟子臉色煞白,嘴角含血,也不知是被敵人打的還是被方河打的。
隱約聽到方河怒喝卑鄙。
蕭戎苦澀,卑鄙?這里是戰場,是戰爭,何來卑鄙一說。這個六道游太天真了,真以為能跟對方擺開架勢決戰?人家也要給你機會啊。
跟著這樣的人是自己眼瞎。
他看向頭頂,霧氣茫茫,這次真要把命留下了。
星球外,一塊星球碎片不斷接近,碎片陸地上有十多萬修煉者,全都靜靜待著,都不敢大口喘氣,生怕引起別人注意。
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早已落入別人眼中。
兩道人影相隔遙遠看著他們。
一男一女。
男的叫羅傀,鋒門三劍之一。
女子叫后曉,正崇拜的看著羅傀:“師兄果真厲害,確定他們會來救人。”
羅傀冷笑:“方河是黑白天六道游之一,豈能不救?此地擺明是陷阱,可卻是陽謀,看清又如何?還不得乖乖受死。”
“記得上次在昊乾域,我也用此法殺了一個百星境,屢試不爽。”
“戰爭不僅僅是殺戮,還要有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