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已經離開燕京了?回西晉去了嗎?”
一聽這個消息,李向南心里頭微微有些震驚。
喬伯父可真放心啊,喬家在燕京的產業,據他所知,是僅次于西晉大本營的。
沒想到他這么放心讓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子來接手!
想把喬家在燕京的生意維持住,這里頭需要多高的生意智慧,需要多強的人情世故,又需要多高超的轉圜手段和本事,是目前擁有好幾家企業的李向南都不敢想象的。
煤炭這種能源產業,跟他精通的醫療行業是不一樣的,里面的社會關系、各方考量、各種協調,絕對比醫療行業復雜的多。
喬山卿真的放心啊!
李向南吃驚的看著喬恨晚,那雙秀眸里有對未來的仿徨,茫然,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則是對改變的熾熱和自信。
他迅速收斂心神,把心頭濃濃的震驚壓制住,說道:“恨晚,那我能否拜托你,幫忙問一問那塊地的事宜……”
“當然可以!”喬恨晚毫不猶豫的點頭,“你是我的朋友!是喬家的恩人,我為你做事,在所不辭!”
李向南心頭微暖,忍不住便提醒道:“但這件事情,肯定是有隱秘的,不能太過直接,相關的人,恐怕也不會直接告訴你內情……”
“向南!我會有辦法的!相信我!”喬恨晚定定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猶豫。
“好!”李向南深深吸了口氣。
“向南,我跟幼薇他們說好了,明天中午她們會過去一起找,鐵路公安也會留意著!”
這時秦若白放下電話,把通話情況告訴眾人。
“那就行,這件事情咱們兩手抓!”李向南展顏一笑,起身邀請道:“那咱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去吃餃子!走!”
晚上,等把喬恨晚江綺桃送走,已經是八點多了。
李向南和秦若白從母親那回來,聽到隔門那邊有動靜,便對妻子道:“應該是雷哥回來了,我去看看去!”
“嗯!對了,你把蒲扇帶過去,媽讓我特意多買了一把,你給送去!”
“哎!”李向南答應一聲,出了房門,路過梁媚家,進了隔院門,瞧見雷進正在門口掃爐子的灰,便把蒲扇遞過去,打招呼道:“雷哥,怎么今天這么晚才回來?給大娘的扇子!”
“方宇家里有點事情耽擱了,我等他接了班才回來的!晚飯多謝了!”雷進解釋了一聲,準備給他遞煙,剛遞出去就收回來,咧嘴笑了笑,“你還是別抽了!”
“嗯!伯母還行吧?”李向南伸頭往屋里瞧了瞧。
雷進很是感激道:“朱阿姨每回做飯給我娘的都是另外做的,口味很合適,我媽說今天她給包的餃子,很好吃!多謝啊!”
“不說這個!”李向南返身坐在門口臺階上,看向對門熄了燈的郝二慶房,又扭頭看了一眼郝建的屋子,嘆了口氣道:“最近郝班長這么忙嗎?都快兩月沒見他了!”
雷進視線閃爍,笑道:“忙點好啊!說明工作非常需要他!”
李向南笑了笑,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拍拍屁股準備離去。
“對了!”雷進叫住他,進了屋子抱出來一個包裹,“郝班長寄回來的,我讓科室里休息的小范幫我去拿的,他正好住郵電局附近!備注上說給咱的,我不愛吃這玩意兒,你全拿走!”
“啥啊?”李向南接過包裹低頭去看,頓時一愣,“魷魚?”
包裹里是曬干的魷魚干,個體非常大,一個足足兩三斤,有好幾個,一瞧就是深海魷魚。
“郝班長去海邊了?咱也有福了,”李向南咧嘴笑起來,抬頭問道:“雷哥,你真不愛吃?那我可帶回家去了啊!這可是新鮮玩意兒,一般人可吃不到的!”
“拿走拿走!我不吃海貨!”雷進擺擺手催促他。
李向南屁顛屁顛的帶著包裹回了家,跟秦若白一說,她也好奇起來。
一輩子生活在內陸,她還沒瞧見過大海,更沒吃過這什么深海大魷魚,抱著大大的魷魚干饒有興致的看了好半天。
“噯,向南,這郝班長在哪兒出差啊?怎么還有這玩意兒?”
“就在……”李向南下意識的回答,可立即皺起了眉頭。
好像剛才雷進一直沒說過郝建從哪兒寄的包裹,他把包裹的油紙袋撕開,發現貼在外頭的收寄方姓名地址都被撕了,就留下半截可有可無的郵電局印戳。
“怎么了?”秦若白見丈夫表情凝重,放下魷魚干過來問道。
“沒有地址,被撕了!”
“被撕了?”秦若白一下子疑惑起來。
她翻開整個油紙包裝袋,找了一圈,確實發現如李向南所說,所有信息都沒有了。
“等會兒!”
李向南忽的叫住她,伸手把油紙皮接了過來,眸光大驚道:“你看這里!”
“哪里?”秦若白低頭一瞅,瞧見了丈夫手指著的地方,詫異道:“蓬?這是哪里?”
在一塊沒揭干凈的右上角的位置,有一塊淺顯的印戳,上面還有個字。
秦若白疑惑不已,在她的接觸里,并沒有任何地名跟這個字有關。
“海邊?蓬?”
“是蓬萊的蓬!”李向南說完這句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氣神。
瞧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秦若白趕緊在丈夫面前蹲下,搖了搖他的手,關心道:“你怎么了?郝班長在蓬萊?你怎么這幅樣子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李向南咽了咽口水,努力把腦海中那點微不足道的、甚至說可能只是巧合的想法擯除腦際。
可忽然間,總覺得有些冥冥之中有一條線在腦海中成型的感覺。
“你怎么了?”秦若白很是擔憂的握住他的手。
“你知道我上一次聽到蓬萊這個詞,是在哪里嗎?”李向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或許這只是個巧合,但我感覺不太像……”
秦若白問道:“在哪里?”
“宋昱!宋怡的大哥那里!”
“宋昱?”秦若白一下子吃驚起來,“他怎么跟你說蓬萊的?”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有個人叫官泓真?”李向南凝眉說道:“就是那個讓我帶話給我奶奶的人!”
“知道,我沒忘!”
“宋昱說,官泓真一直在想辦法查什么東西,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東海和蓬萊!”
“會不會是巧合?”秦若白張著嘴巴好半天才把信息消化完。
可說完這話,秦若白忽的臉色一顫,詫異的站起來。
“向南,你的意思是說,咱奶奶可能在蓬萊,而郝班長也在蓬萊,他們可能在一起?不會吧?”
李向南沒有說話,他心里很亂,但卻忽然靈光一閃,走進里屋找出來一個袋子。
是來自東北的五常大米的米袋。
“可是……郝建才多大,他怎么會知道我爺爺喜歡吃五常大米?他明明才認識我爺爺的!這事情,只有當年跟爺爺一起在東北抗戰的奶奶才曉得!”
秦若白驚愕當場。
“你意思是……很可能郝建是奶奶的兵?不會吧?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