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玉安頓好母親和妹妹,和西門聽花往皇城而去。
并且警告大長老等人,不要再去找王賢的麻煩。
老爹在閉關,眼下她這個大小姐說了算。
大長老唐聞天無所謂,箭已射出,至于那該死的家伙是死是活,他都不關心了。
皇城嘛,還有一個王多魚呢。
青州的太平沒了,只怕皇城的王老爺急起來,想要殺人。
唐若玉從大姐的口中得知當年的殺神回了皇城之后,心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臥槽!
四年不見,殺神真的從南疆回來了?
接下來,怕是輪到四大宗門睡不好覺了,畢竟斷龍山一戰,天下修士誰人不知?
甚至一直有一個傳言,魔女已經飛升離去,那么魔女的弟子,自然也入魔了。
難怪,自己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贏那家伙?
在風雪紛紛天地晦暗的時刻,大周東海的兩座小城已經失守。
守城將軍一路敗退,一邊將敵襲的消息往皇城發了過去。
身在金陵渡的大將軍,獨坐雄關,捏著來自東海的軍函,眉頭皺起了一個川字。
終于,敵人還是從海上攻來了。
而這個時候,他除了堅守金陵渡,便是等到開春之后,皇上從四處調集大軍來援。
等著去往南疆的王賢,能突然殺回來。
清晨時分,秦問天被來自東海的軍情驚醒。
來不及洗臉,便身著盔甲,拎著長劍來到了城頭,緊張地望向東海的方向。
天地依舊是一片銀白,籠罩多日的陰云終于散去,天空難得出現一輪冬日暖陽。
只是從將軍從大將軍眼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沐浴著晨光,秦問天望著城外,想象不久后的一幕來自蠻族的大軍,黑壓壓一片如荒原上的狼群。
將會把金陵渡覆蓋成一片曠野,一片荒原。
如果是平時,眾將難免要迎合大將軍,就幾句好聽的話。
只是今日,沒有人能夠笑出聲來大將軍的臉色非常難看,握著長劍的手都透著濃濃的殺氣。
看著身邊的副將,秦問天神情肅然問道:“城外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一身盔甲的副將在旁應道:“報告大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將軍皺了一下眉頭:“都仔細檢查過了?”
“是的。”
“城外的壕溝有沒有挖深一點?”
“挖了一點,都凍上了,根本挖不動。”
“好吧,等到開春再說只是,希望蠻族的大軍的速度,不要那么快,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大將軍放心,這天寒地凍,便是他們有馬兒,也跑不快!”
秦問天搖搖頭:“你錯了,他們不會騎馬,我懷疑那些家伙會繼續乘船而來。”
望著城內城外,秦問天長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手下看起來斗志昂揚,只有他自己知道,將近百年無戰事,皇朝的大軍早就馬放南山,忘了什么叫做一寸山河一寸血。
沉默半晌,才說道:“來到這里,我們只能依靠自己,打退敵人的進攻的。”
副將問道:“大將軍,敵人如狼似虎,我們能打贏嗎?”
此話一出,城墻上所有的軍士,都齊齊望向大將軍。
秦問天收回望向城外的目光,冷冷回道:“為了皇朝的百姓,我們就算拼死,也要守住最后一道國門。”
這一次,大將軍沒有搬出皇帝。
也沒有去拿皇宮里監國的大皇子說事,更沒有說出要保衛哪家的皇親國戚。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要保衛的不僅是皇帝。
還是他們的親人,朋友,和鄰居。
只是,任大將軍怎么想,也想不到,王賢已經在回皇城的路上。
而來自蠻族的大軍,竟然兵分兩路,一路水上,一路騎兵,黑壓壓像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
要不了十天,只怕金陵渡也要被吞沒。
而明日就是大年夜,過了年,要不了幾天,便是立春。
蠻族大軍自東海入侵的消息,終于還是傳進了皇城。
就像一把野火,瞬間將金陵皇城點燃,震撼了朝野。
端王的反應極為迅速,配合大皇子,以強大魄力,壓住了朝堂上嘩然的大臣。
一邊讓大皇子發出數道軍令,命令附近幾座城池的大軍往皇城而來,一邊將皇城僅有的大軍,在城外布下兩道防線
只是短短半天的時間,便完成了皇朝大軍的動員。
要求收到軍令的大軍,在立春后五天以內,趕到皇朝,否則以貽誤軍令論處。
只不過,讓端王感到不解的是。
直到完成了大軍的調遣,身為監國的大皇子依舊顯得風輕云淡,臉上看不到一點著急上火的神情。
王予文只對身為皇叔的端王,說了一句話,那就是實在不行還有大將軍,還有在南山寺修行的父皇。
“皇城不可能被攻陷,大將軍已經去了金陵渡!”
“我都不怕死,皇叔別怕!”
“實在不行,你明日去南山寺,去見父皇吧!”
端王聞言大驚,匆匆離開皇宮,來找自己的哥哥鎮西王爺。
在做了監國之后,大皇子一直表現得很溫和。
讓端王想不到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一反常態,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只有端王清楚,或者說他和鎮西王兩人,知道蠻族大軍的可怕
鎮西王看著匆匆而來的端森,臉上的神情顯得異常凝重。
這些天,他都抱病在家,沒有上朝。
卻有人將東海發生的大事,第一時間送進了王府。
兄弟兩人落座之后,鎮西王看著端正的神情一凜,問道:“發生了何事?”
端王將收到的軍函,跟自己一番調遣,以及大皇子的態度細說了一遍。
最后皺著眉頭問道:“我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要不要我們去南山寺,問問皇兄的意見?”
“不用。”
鎮西王微微嘆了一口氣,凝聲回道:“東來昨天去了南山寺,皇兄早就知道了此事,大將軍已經率領大軍,去了金陵渡”
端王聞言怔了怔。
隨后喃喃自語道:“他這是打算當甩手掌柜?萬一出事怎么辦?倘若大將軍擋不住,怎么辦?”
鎮西王嘆了一口氣,吩咐管家去煮茶。
搓了一把臉,苦笑道:“皇兄說,算算日子,我家老二也該回來了一切,自在天意!”
“胡來,皇朝天下大事,豈能由天?”
端王氣得跳腳,嚷嚷道:“不行,明日我去南山寺,問問他”
端王一愣,隨后仿佛想起了什么。
笑道:“也行,明日大年夜,你我先去陪他喝兩杯,再回皇城陪家人。”
讓鎮西王想不通的是,明明身為皇朝的帝王,自己皇兄卻在南山寺中修行快三年,竟然一年都沒回皇宮過年。
這是打算把皇位傳給老大王予文?
還是打算回家修行佛法?
端王想想也行,來來去去,也花不了兩個時辰。
想想,卻突然問道:“我說,你家老二消失了四年,這一旦回城,會不會又在皇城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誰知道呢?”
鎮西王淡淡一笑:“煙雨湖邊的鎮南王府已經落成,就等著主人回來入住了。”
臥槽!
直到這一刻,端王才想起來,消失的王賢還是皇朝的鎮南王爺。
想到這里,忍不住笑道:“看來,皇兄真的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眼見就要過年,王芙蓉又不肯回轉皇城。
李大路只好去棲鳳湖里釣起了幾尾大魚,在鐵匠鋪里煮出了一大鍋美味魚湯。
剩下的用鹽腌了起來,說是留著明天后天吃,年年有魚。
幾個家伙守在鐵匠鋪里,吃飽喝足之后開始閑聊。
龍驚羽問唐天吃了這魚湯之后,會不會半夜汲取日月精華,然后去后山破境渡劫?
喝了幾杯的唐天使勁點頭,說要去神女宮找李玉,他已經醉了。
王芙蓉雖然想弟弟王昊天,卻也知道那個地方她暫時還去不了,想著皇城的傳說,想著消失了四年的王賢。
突然說道:“正好有魚,沒準過完年,我家老二就回來了。”
龍驚羽一驚,一邊搖頭說道:“宋天也消失了很久,他會不會跟王賢一起回來?要是這樣,是不是我也有破境的機會?”
不知怎的,這一次李大路沒有取出銅錢算師弟。
而是看著王芙蓉笑道:“明天我要去煙雨湖看看,你順便回家看看爹娘吧打聽一下師弟的消息,如何?”
王芙蓉一愣,想著李大路前些天跟她說的那些話。
想著王賢已經消失了四年,沒準真的在皇朝將在大亂的時候,突然就回來了。
想到這里,不禁嫣然一笑:“就算他不回家,也得認我這個姐姐。”
李大路拍拍手笑道:“別怕,他不是還有我這個師兄,唐天這個師弟,還有龍驚羽和鐵匠嘛?”
王芙蓉看著唐天和龍驚羽,又看了李大路一眼,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修行。
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唐天忍不住問道:“師姐,怎么了?”
王芙蓉指著李大路幽幽說道:“你們一個個眼看不是破境就是渡劫,只有我的修為墊底,以后你們一個個都離開了,我怎么辦?”
李大路聞言,居然沒有吭聲,而是低下了頭。
像是在想自己的事,又像是在想師父和白先生的故事。
他知道,師父肯定是去找白先生了,否則也不會帶著他和師弟,在最后一刻去煙雨湖畔。
想到這里,嘴笨的李大路不會說話了。
他在想,就算自己和面前的師妹同在書院里修行,會不會那天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誰知唐天卻拍了拍手,笑道:“你有我兄弟王賢,還有師兄在,有什么好怕的?”
說起王賢,王芙蓉忍不住展顏一笑。
拉著李大路的手說道:“師兄,這次老二回來,你得讓他跟我說說話才行。”
李大路一聽,使勁點頭。
淡淡一笑:“那是必須的。”
唐天卻望著鐵匠鋪外的天空,自言自語道:“這次他回來,我得跟他好好算一筆賬,不能讓他好過了!”
“啊?”王芙蓉驚呆了。
龍驚羽咧嘴笑道:“師姐別怕,這小子想李玉了呢。”
唐天嘆了一口氣:“端木曦拐走了李玉,這事得找王賢才行。”
李大路想了想回道:“下回,你可以跟著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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