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王賢氣的罵道:“明天,后天哪里都不許去,老老實實在家寫字,直到你能將那篇佛經背熟為止!”
不知怎的,王賢竟然將寒山寺中,那篇最晦澀的心咒教給了風昦。
讓他每天一邊抄寫,一邊背誦。
就像當初自己的昆侖山道觀,一邊抄道經,一邊背誦一樣。
風昦雖然苦不堪言,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拼了命去背誦,根本不管這一字一句是什么意思。
胡可可嘆了一口氣,笑道:“烏鴉啊王賢對你比我還好,都沒見過他逼我讀書寫字,對我這么好”
王賢一聽,氣笑了。
看著薩通天拍了拍手,指著胡可可說道:“那行,等你跟老頭忙完回來,天天給我抄道經,一天抄兩遍”
聞言,風昦一臉壞笑。
咯咯笑道:“少爺你是不是白癡,當初在明月湖,王賢可是逼著你每天抄寫道經來的。”
連小家伙也沒想到,二賢消失快三年,少爺也變得越來越懶了。
懶到當初每天要做的功課,到后來只是時不時想起來。
才在自己的提醒之下,不甘心胡毛也敷衍一番。
胡可可聞言,卻呆住了。
看著王賢怔怔問道:“那誰慕容婉兒呢?”
一說到慕容婉兒,王賢恍若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看著三人淡淡一笑:“我除了給你們找了一個師父,還給你找了一個厲害的保鏢,以后十五年內,她都不會離開你了”
說什么呢。
眼前這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可是不久后南疆蠻族皇朝的皇帝陛下。
就算再把明月山莊的鳳嫣然找來,協助胡可可治理江山,王賢也不會認為有什么過分。
風昦嘻嘻一笑:“少爺,有了慕容婉兒,以后我們可熱鬧了。”
胡可可沒想到王賢,竟然將那魔女拴在了自己的身邊,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想了想,苦笑道:“我實在猜不出你的想法,她怎么會聽命行事,服從你的安排?”
王賢喝了一口熱茶,緩緩給出真相:“這是我跟她的交易,記住,她必須陪你十五年,否則,她終有一日,肯定會被自己的心魔反噬。”
說完,忍不住又看了薩通天一眼。
薩通天這次是真的有點措手不及。
同樣的,他和王賢也有交易,同樣要陪胡可可十五年的時間。
風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少爺,差不多了,再過十年我保護你!”
胡可可白了王賢一眼,小心問道:“那你呢,你為什么不能陪我?”
“我啊?”
王賢聞言,一時久久不語。
想了想,指著客堂外的雪花紛紛。
苦笑道:“我在金陵皇城還有債沒還,如果,我替你解決了皇宮里的麻煩老天只怕不會讓我在這方世界繼續呆下去!”
薩通天聞言,只好一聲長嘆。
看著胡可可說道:“公子,設身處地想一想,王賢身上的麻煩,卻不是你能替他解決的。”
胡可可卻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皇叔跟副帥帶著十萬大軍,沿海北上了嗎?”
風昦撇了撇小嘴:“少爺,這是王賢的事,你幫不上忙的。”
王賢眉梢一挑,冷冷回道:“等幫你解決完皇城的麻煩,我再去解決他們”
薩通天聞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臥槽!
這可是十萬大軍啊就算驃騎大將軍和副帥有錯,手下的十萬大軍,可都是蠻族的兒男啊?
一念及此,老人禁不住唏噓道:“假使有一天那啥,還望公子劍下留情,讓那十萬男兒回轉家園。”
王賢伸手蓋住茶杯,臉上的表情瞬間顯得凝重無比。
看著面前的胡可可說道:“記住,一將功成萬骨枯,從女皇決定派出大軍那一刻起,便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看著王賢臉上神情突變,風昦倒吸了一口寒氣。
他瞬間想到了,當初在荒原上,少爺初遇王賢時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王賢,就是一個鐵血無情的殺神了。
想了想,看著胡可可搖搖頭:“少爺,王賢家在金陵,這事,你可怪不得他。”
胡可可嘆了一口氣:“你便斬了首惡,把那些無辜的家伙放回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下的胡可可離皇宮明明八字還沒有一撇。
卻替那些出海的將軍,那些將要攻打金陵皇城的將士們,擔憂起來。
“我不知道。”
王賢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薩通天說道:“老頭,我懷疑驃騎大將軍跟金陵的某人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是那樣,我兩邊都不會留情。”
這一刻的王賢,不是為了什么江山社稷。
他沒那么花花腸子,只是單純為了對皇帝老爺的承諾。
倘若王予文真的跟蠻族的大將軍勾結,屠殺自己的將士百姓,只怕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里,忍不住看著眼前的三人,冷冷喝道:
“當年,我師尊已經放過了某人一次,這回倘若被我證實我會親自斬下他的人頭!”
“咝!”
風昦嚇得縮了縮身子。
想了想拍著桌子吼道:“要不是我得守著少爺,我也想跟你去金陵皇城!”
薩通天幽幽一嘆,看著胡可可苦笑:“公子,王賢自有分寸,我們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胡可可想想冬至還有幾天,當下也只能先這樣了。
畢竟,還有一場苦戰,等著他去面對。
就算有祭司師尊,有王賢,還有慕容婉兒,他心里也沒多少把握。
不等王賢繼續往下說,薩通天站了起來。
清了清嗓子說道:“公子跟我出去一趟,風昦在家里呆著。”
王賢揮了揮手,跟胡可可交代道:“出門戴上面具,遇到麻煩趕緊回家。”
胡可可拍了拍王賢的肩膀,笑道:“放心,有你在,亂不了。”
風昦想了想說道:“少爺,記得買一桌子酒菜回來。”
當消失了幾天的慕容婉兒躡手躡腳回到院子的時候,眉梢間,還有一些意難平。
就像是在皇城茶樓遇到某個帥氣的男子,沒能搭訕一般。
直到她瞧見在客堂里抄寫佛經的風昦之后,又換了一副神情。
心想沒搭訕又能怎樣?自己怎么說也是化神境的修士,以后甚至不會一直留在南疆,有可能陪著老祭司踏破這一方世界,白日飛升的仙女。
哪能在南疆這棵樹上吊死?
客堂內,風昦一邊抄寫,一邊跟王賢請示讀佛經有哪些講究。
他甚至想著,等少爺平定了南疆,有朝一日也去到金陵皇城,找一座寺院去修行幾天。
不能辱沒了王賢教他的一身本事啊。
既然如今距離冬至不遠了,這就意味著少爺很快就會返回皇宮。
回到皇宮之后,肯定第一件事就得封師尊為國師,然后下令召回北上的大軍啊。
自己以后自然也得做一個大官,做大官怎么能沒有一點本事?
就在他心心念念的時候,慕容婉兒走了進來,拿出剛買的糕點擱在小家伙的面前。
嘻嘻一笑:“我說,你家少爺呢?”
誰知風昦頭也沒抬,只是淡淡一笑:“少爺知道你去鬼混生氣了,他跟師尊出門逛街,不要你了。”
想想依舊不覺得解恨,又說了一句:“慕容婉兒你完蛋了,以后只能做了個妃子!”
“噗嗤!”
慕容婉兒剛剛將一身寒氣傳給王賢,端起王賢的杯子喝了一口熱茶。
聽到風昦老神在在一番嘮叨,惹得嘴里的茶一口噴向王賢。
王賢拂袖,又將這一口茶還給了慕容婉兒。
驟然濕身的慕容婉兒大怒,看著王賢罵道:“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還有沒有一點女人的矜持?”
王賢也就點到止,懶得跟眼前這個瘋女人一起發癲。
胡可可醒來,好像眼前一切都不是什么問題了,就算有天大的問題,也不算什么了。
風昦無意間想起一事,就問王賢慕容婉兒的“婉”字,怎么寫來著。
王賢伸手蘸了些茶水,就在桌上用手指一筆一畫寫了出來。
風昦感嘆道:“這么難寫的字啊”
慕容婉兒聞言,如炸了毛的貓兒一樣,覺得自己只不過出門玩了幾天,你們要不要把老娘管得死死的?
想了想,湊上去問道:“小東西,你想要做什么?”
胡可可不是剛剛回來嗎?這個心狠手辣的王八蛋,就要開始準備變著花樣,以后來折磨自己了嗎?
你大爺啊,還有十五年,你讓我怎么過?
風昦抬起頭,看到呆若木雞的女人杵在桌前。
撇了撇小嘴道:“我要學會寫你的名字,以后少爺做了皇帝,把你的牌子放在最上面,讓少爺每天夜里都能翻你的牌子”
“還有,慕容婉兒你也要對少爺忠心耿耿,以后保證跟少爺和和美美,子孫滿堂!”
“噗嗤!”
慕容婉兒一扭頭,剛喝的一口茶,又噴了出來。
氣得她罵罵咧咧:“他娘的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要不要老娘把鳳嫣然找來,讓他等你十年,以后你跟她恩愛纏綿?老娘祝你們倆白頭偕老啊!”
風昦呆住了。
他才化形多久,罵人的話差不多都是以前跟王賢學的。
哪能跟眼前這個在風塵里打滾的女人比?
聽得風昦臉色發白,怔怔說道:“怎么,你還嫌棄我家少爺?要知道,以后涉及蠻族霸業的事情,都少不了你和師尊跟少爺”
王賢看著風昦一本正經,卻偏偏說出一堆歪門邪說,不由笑了起來。
笑道:“慕容婉兒的事你暫時不要管,先管好自己。”
風昦指了指桌上的糕點。“公子還愣做什么啊?不吃白不吃,少爺跟師尊出門,不會少吃的。”
“他真的回來了?”
慕容婉兒一愣,脫口笑道:“哎喲,早知道我回來就帶一桌子酒菜了。”
說完看著王賢諂媚笑道:“王賢,我告訴你啊要不了三天,姐姐也要來皇城了。”
王賢瞥了她一眼,搖搖頭:“沒空理她。”
慕容婉兒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撿起一塊糕點塞進風昦的嘴里。
想了想,欲要再撿一塊去堵王賢的嘴,卻看到他的神情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問道:“你想做什么?”
王賢嘆了一口氣,正色說道:“你要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毒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