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跟他們啰唆什么,一刀砍了!”
一個黑衣人踏上一步,“锃!”的一聲,手里的長劍剎那拔出,刺向少女的胸膛。
誰知少年卻驟然轟出一拳,黑衣人的臉瞬間開了花。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喊出來,就仰面倒了下去。
電光石火之間,后面兩個黑衣人伸手如電,勾住了同伴的身體。
只是少年這一拳太快,太猛,黑衣人胸口的骨頭不知斷幾根,眼見只有出氣,沒多少進氣了。
頃刻之間,所有的黑衣人散開。
一個黑衣人握著長劍,往少年襲殺而來。
少女也拔出了自己的劍,跟少年站在一起。
少年感覺到這一劍不對勁,伸手拉著少女往后退了一丈。
對面少女手中顯得鋒利,卻氣勢全無的靈劍,黑衣人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很快就向前突進,眼看就要撲到兩人的面前。
少年沒有在原地停留,拉著少女繼續往后退去!
一直退到院墻下。
隔著一道院墻,王賢甚至能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黑衣人將距離不斷拉近,眼前離少年和少女不過十步而已。
不等黑衣人往前再踏一步,少年的半邊身子突然一麻,不受控制往地上軟軟坐下
“師姐不好,我中毒了!”
少年怎么也想不到,剛才自己一拳轟斷了黑衣人的肋骨,卻也被黑衣人的劍傷了手臂。
卻不料,這劍上竟然有毒。
誰知青衣樓的殺手也不急著出手,好像就是等著少年毒發。
他們是殺手,不需要去講什么仁義道德,更不用遵守什么規則。
他們要的就是殺死眼前的少年男女,為此不擇手段。
就在少年的毒性爆發,倒在地上的瞬間,黑衣人一聲冷喝,一劍斬來
不同于先前,這一次是四人一起出手。
毒性瞬間蔓延了少年的半邊身子,連手里的靈劍都握不住,無力地掉在地上。
少女獨自一人,根本不是眼前四個黑衣人的對手。
“锃锃锃!”
劍如疾風暴雨,剎那往少女的頭上斬落!
少女一聲驚呼,少年怒吼道:“師姐,你去逃命啊!”眼見逃生無望,又無力反抗,少年只好不甘地吼道。
嗚嗚!
黑夜起風了。
一道旋風將隔壁院子里的落葉卷上天空,越過院墻,瞬間迷住了眾人的眼睛。
黑衣人卻好像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
冷冷喝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四把長劍落下,剎那將少女手里的靈劍挑飛,一把長劍如閃電一般,往少年的胸口一劍而來。
眼見,少年就要血濺當下。
就在這時,風中的落葉翩翩而來,卻在靠近黑衣人的瞬間驟然加速。
“嗤!嗤!嗤!”
落葉剎那化劍,斬在黑衣人的手臂、長劍、甚至臉上和胸口
風中落葉就像是長了眼睛,堪堪避開少女和少年的身體,好像切豆腐一樣,劍過無聲,卻斬得四個黑衣人一聲驚呼。
手里的長劍“當當當!”掉在地上,紛紛往后倒飛而出。
只是,風沒停下,這些落葉自然也不會停。
就在少年男女目瞪口呆之下,“嗖嗖嗖!”風中的落葉繼續往前,斬過失去了長劍的黑衣人。
往他們身后的同伴斬去!
一剎那太快,快到十幾個黑衣人還沒睜開眼睛。
不等他們退出少年所在的院子,一個個面如死灰,雙手下垂,全身上下染血,看上去凄慘無比。
靠在院墻上,少年笑了。
看著十幾個黑衣人笑道:“看來你們以后都無法害人了,我一個人怕黑,有你們陪著,正好。”
少女咬著牙,氣得牙齒咯咯著響。
氣的吼道:“師弟你不能死,我會帶你一起回家!”
少年嘆了一口氣:“我身上沒有解藥,你又打不過他們除非奇跡出現。”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奇跡出現了。
只見被落葉斬得一身染血的黑衣人,如他一般撲通,撲通倒下。
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指著少年男女,死死地盯著兩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無力地喊道:“有毒”
臥槽!
白衣少年聞言,驚呆了。
他雖然中毒了,卻還能再挺上幾個時辰。
卻不料這些倒下的家伙,幾乎只是眨眼之間,便一個個口吐白沫,顯然不行了。
少女看著眼前驚悚一幕,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見鬼了!”
少年抬頭望天,風吹過小院,帶走了漫天的落葉。
惹得他若有所思地驚叫道:“王賢你大爺,快來救命!”
少女一聽呆住了
過了半晌才咯咯笑道:“王賢救命,姑姑快不行了!”
不知何時,王賢如書院的子矜一樣,坐在院墻上,低頭看著兩個驚慌失措的家伙。
撇了撇嘴笑道:“渣渣不在靈山上待著,怎么想著跑來南疆送死”
“啊!”
少女如炸了毛的貓兒一樣,抬頭望著院墻上的少年。
少年干脆仰天倒地地上,無力地說道:“你不救我,我娘改天肯定罵死你,先生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鐵匠怎么就收了你這樣一個徒兒”
看著院墻上的王賢,少年笑了。
搖搖頭,王賢看著少女笑道:“姑姑,求人不如求自己,他們快死了,去找解藥吧!”
少女這才想起來,一聲驚叫,拎著劍往前而去。
懶得理會兩個倒霉的家伙,王賢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坐在屋檐下重新燒了一壺水,換了一壺靈茶。
靜靜地看著少女扶著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宋天走了進來。
拍了拍桌子,指著一旁的椅子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大爺我只是今日才回到南疆,你若是早來一天,恐怕就是死人了!”
說完又跟扶著宋天坐下的少女笑道:“天圣宗跟我是不死不休的恩怨,你想做我姑姑,可得想清楚了。”
少女自然是宋天的師姐,老頭的孫女白雪了。
白雪跺了跺腳,小手指著王賢,恨不得撲過去亂咬一通。
不知怎的,卻又嫣然一笑,坐在了宋天的邊上。
想了想,掏出三枚納戒扔在桌上:“這是你救命的報酬不對,是姑姑給你的見面禮。”
此言一出,連宋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剛吃了解藥,他依舊渾身無力。
王賢伸手撿起了納戒,也不客氣。
在順勢抓住了宋天的小手,靜靜地探尋一番之后,摸出紫金葫蘆,給他倒了一杯靈酒。
想了想,又倒了一杯給白雪。
然后淡淡地說道:“大爺我又不欠你們的人情,不要動不動就指望我來救你們。”
宋天二話不說,先喝了兩杯靈酒。
感受著胸腹間散開的藥力,靈氣,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白雪跟著喝了兩杯靈酒,雖然沒有宋天的表情夸張,卻也依舊驚喜不已。
想了想問道:“全天下都在找你,你卻躲在這里享福。”
王賢望著隔壁院子一地的尸體,竟似露出了一抹惋惜之色,嘆道:“可惜了,這些家伙恐怕都是青衣樓的高手”
他不知道南疆的青衣樓有多少高手?
打從他踏上南疆大地,從遇到胡可可那一天起,不知殺了多少青衣樓的殺手。
宋天笑道:“你之前在哪里?”
王賢以手指天:“你問他啊?”
宋天一愣,不再開口。
而是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雖然服了解藥,可青衣樓的毒藥來勢如山,去時卻沒有那么容易。
更不要說,隔壁院子里死了十幾個青衣樓的殺手。
直接三人捧著一杯靈茶,喝了半杯。
王賢才皺眉問道:“你倆從哪來的,怎么會招惹青衣樓的殺手?”
宋天閉著眼睛,無力地說道:“我跟師姐坐船出海誰知遇到了風暴,船翻了,我們命大,在海上漂流了幾日,被一艘路過的商船救了起來”
兩人一番訴說,王賢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南疆的皇城,直通南海。
大難不死的兩人來到蠻族的皇城,卻在街頭行俠仗義之下,重傷了青衣樓的少年
惹得青衣樓主沖天一怒,派出無數殺手追殺兩人。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往鬼見愁的方向而來。
喝了一杯靈茶,王賢取出一碟糕點擱在兩人的面前。
笑道:“這會兒伙計估計已經打烊,你們要是餓了,只能等明天了。”
說完揮手一張燃燒符,越過院墻往對面飛去。
跟著“轟!”的一聲,眼看倒在地上的尸體靜靜地燃燒起來之后。
王賢嘆了一口氣:“鬼見愁路斷,我都過不去,更不要說你們兩個渣渣了。”
“啊?”
白雪聞言一愣:“我們怎么辦?難道你不回昆侖山了?你要一輩子待在這里不成?”
王賢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的命苦,暫時回不了明天我就要前往皇城,你們若是不怕死,可以跟我一起。”
宋天聞言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問道:“你要去皇城?你不怕嗎?”
王賢瞪了兩人一眼:“有什么好怕的?”
且不說青衣樓的殺手,王賢還要面對皇城的禁軍,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自己跟皇上的約定還沒完成,答應胡可可的事情還沒去做,怎么說,在他離開南疆之前,也得將跟胡可可的因果了結。
白雪靜靜地看著王賢,沉默良久。
才看著宋天苦笑:“師弟,看來我們只能再坐船回去了。”
宋天點了點頭,笑道:“好吧。”
說完看著王賢問道:“要不要我等著你,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
王賢搖搖頭:“除非你想將小命扔在這里,青衣樓隨便一個殺手,就追得你滿天飛,四處逃命。”
宋天嘿嘿一笑:“你讓龍驚羽,李大路來試試,看看他們行不行?”
“他們啊?”
宋天無意中提到書院的朋友,讓王賢又想到了自己的小院。
想想除了李大路和龍驚羽,還有一個唐天跟李玉,這家伙顯然沒有見過。
搖搖頭,淡淡回道:“他們知道自己本事不行,就乖乖留在書院里修行。”
宋天聞言,瞬間破防了。
拉著白雪的手站了起來:“師姐,我困了”
“好吧!”
白雪拉著宋天的手,欲要找兩間客房歇息。
王賢卻搖搖頭:“右邊的那里面有人,你倆去左邊屋里將就一夜吧。”
白雪瞪了他一眼:“你敢這樣對姑姑?”
王賢雙手一攤:“要不你出門左拐,回自己的院子去。”
感受到宋天一身紊亂的氣息,王賢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只能讓他歇息一夜,等著身體里的毒性,慢慢消失。
畢竟,他也不是神醫。
兩人占了他的房間,王賢想著自己一會兒只能睡在客堂里了。
就在他驚訝于宋天兩人命大,竟然從海上來到了南疆的皇城之時。
小院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