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昆侖
第一卷.風起昆侖
這比唐青玉和龍清梅,更要人命。
畢竟那兩女還沒嫁人,不像面前的薛玉。
明明已經嫁給了楚天歌,卻偏偏不肯安分,一門心思想要勾引別家的男人。
薛玉坐在他的身邊,一抹淡淡的女人香,往王賢襲來。
王賢卻跟中了迷煙之毒藥一般,像個木頭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出乎薛玉的意料之外,王賢只是跟木頭一樣,卻沒有昏睡過去。
于是她問道:“為何你不昏睡過去?”
王賢看著她笑道:“我離開虎門關,已經昏睡了一路,這會就算你的迷藥再厲害,我怕也睡不著。”
薛玉笑了笑。
伸手摸著王賢白衣,干干凈凈,看起來不便宜,怎么也得值幾十枚銀幣。
躺在女人身邊,王賢懶洋洋的。
一副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的樣子,看起來有一點壞。
看著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笑容的少年,薛玉只覺得自己渾身忽然沸騰了起來。
恨不得撲在他懷里,用力咬他一口,再抽一個大耳光。
這究竟是愛?還是恨?
看著,看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
幽幽說道:“你不愧是王賢,難怪有這么多女人喜歡你,有那么多男人想要你的腦袋,你就是一個渾蛋。”
王賢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只是一眼,便看穿了她這件薄薄的衣裳。
看進了她的心里。
薛玉又嘆道:“你的眼睛果然要命,只是一眼,好像人家身上沒穿衣服一樣。”
王賢也嘆了口氣,笑道:“只可惜我太小,否則......”
“否則怎樣?”
薛玉故意挺起了胸,瞟了他一眼。
咯咯笑道:“難不成,你還能把我吃干抹凈,然后拍屁股跑路不成?”
王賢笑道:“如果我是西門聽花,楚天歌頭上已就綠了三回。”
“西門聽花是誰?”
薛玉臉色不變,摸著王賢的臉龐笑道:“只可惜你太小,否則你也死了三回。”
王賢笑道:“你也會殺人?西門聽花是一個很厲害的劍客,可惜你已經嫁人了。”
“我可以再嫁一回。”
薛玉笑道:“只要你有膽子,殺了我的夫君。”
臥槽!
王賢一聽呆住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女人,盼著別的男人,去殺自己的夫君。
瘋了!
想了這里,忍不住問道:“你殺過人?”
薛玉咯咯笑道:“人家好像也沒有殺多少,加上你,一共不到五十。”
王賢居然也笑了起來“看來你殺人的時候,很辛苦。”
“為什么?”
“殺了這么久,才五十人......肯定苦得不行,我很同情你。”
“那你呢”薛玉覺得奇怪,于是捏著王賢的耳朵問道:“那你呢?”
王賢嘆了一口氣:“一般的人不值得我出手,我剛剛殺了虎門關的一個將軍......”
臥槽!
薛玉一聽,跟炸了毛的貓兒一起,驚叫起來:“你剛剛從寒山寺下來?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然呢?你要不要試試?”王賢笑了笑。
“你大爺啊,算你狠!”
薛玉哪里不知道,就算是頭豬,也知道虎門關的將軍也不會是一個渣渣。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笑道:“看在你會殺人的份上,我們談個交易?”
“什么交易?”
王賢笑了笑:“你若現在就滾蛋,我可以不殺你,你還想跟我談交易?用我的人頭?”
薛玉幽幽一嘆:“若現在能走,我也絕不攔你,說不定你還能在鎮上找到那兩個正在喝酒的女人。”
王賢笑道:“我不走,要走的好像是你,說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薛玉聞言,咯咯又笑了起來。
只是笑著,笑著,卻突然停了下來,就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樣。
就在這里,院子里,桃樹下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記住,這個交易必須有我,否則,你們兩人都要去死!”
男人的聲音不大,卻很冷。
冷得就像一把劍,瞬間從窗口飛了進來,一下子刺進了王賢的胸口。
氣得他仰天罵道:“你們夫妻要不要臉?一個來玩仙人跳,一個扮成龜公跟老子講價錢。”
院子里的男人看起來不是很難過。
一點沒有頭戴綠帽的感覺。
倒是在夕陽的照耀下,一片綠油油的樣子。
跟之前擺出一副要找人決戰的姿態不同,今日的楚天歌態度變得和氣,甚至有幾分溫柔。
溫柔得像個女人,好像面前的薛玉才是那個吃醋的男人。
看著一副生無可戀的王賢,薛玉眨了眨眼,笑道:“你是不是很怕他?我可以幫你......”
王賢搖搖頭:“我不是怕他,是怕你。”
院子里的楚天歌冷笑道:“太陽落山了,這筆交易最好立刻完成,除非你還想留下來過夜?”
王賢苦笑道:“我以為你們是君子,誰知竟然是土匪。”
說完,又跟薛玉說道:“我怕黑,你去把桌上的油燈點上,我們再談交易。”
薛玉摸著王賢的臉笑道:“沒想到,你會怕黑?”
說完,也不理會窗外的楚天歌,走到桌邊取出火折子,將油燈點著。
一團溫暖的光,瞬間將房間點亮,王賢也眼前一亮。
臥槽!
眼前果然是一個害人性命的妖精,身上穿的輕紗連胸口也不遮擋,就這么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心道倘若換成秦大將軍在此,也得跪啊。
還好,自己還沒到跪的年紀,這他娘的。
我看你還能蹦跶幾年,能勾引幾個男人。
點著了燈,薛玉坐在桌前端起桌上的水壺,往杯里倒了一杯涼茶。
淺淺地喝了一口,笑道:“現在,來說說我們的交易吧。”
王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吧。”
薛玉想了想,又起了一個杯子,往里倒了一杯涼茶。
發出貓兒一樣的聲音:“我說夫君,你口不渴嗎?要不要進來喝杯涼茶,再看著我們慢慢談生意?”
“說的也是哦......”
話音未落,一襲青衣的楚天歌已經坐在桌前,伸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來。
然后跟躺在床上的王賢笑了笑:“這筆交易,最好能讓我滿意,否則......”
“否則怎樣?”
王賢嘆了一口氣:“難道,你要殺了我不成?”
楚天歌笑道:“你勾引我娘子,我殺你,江湖也不會有人罵我。”
“算了,看你嚇得臉都白了,我就勉強要你一條腿吧。”
薛玉咯咯笑道:“你想要哪條腿?”
楚天歌吸了一口氣,笑道:“左右都行。”
薛玉聞言,扭頭望向床上的王賢,嘻嘻笑道:“我也要一條......”
“反正你是個瘸子,就留一條給你走路吧......你看,我們是不是有些心軟,舍不得殺你?”
說完盯著王賢,仿佛看穿了他的白衣。
下一刻,就要揮劍,切下他的小腿一樣。
嚇得王賢臉上流下一抹冷汗,氣得嚷嚷道:“不談交易來,你來殺我吧......”
楚天哥一拍桌子,笑道:“好!”
說完“锃!”的一聲,靈劍出鞘,冷冷地指向一動不動的王賢。
薛玉卻咯咯笑道:“這里是客棧,你下手輕一些,千萬不要鮮血四濺,掌柜以后怕不好做生意,會怪在我們頭上。”
楚天歌一聲怪笑:“你不就是惦記著這小子的......我一劍切下來,讓你慢慢玩。”
說完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
握著劍,往床邊走來。
嘿嘿冷笑道:“我頭上綠油油,總好過你墳頭長滿野草,你說是不是?”
王賢嘆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桃花樹,怔怔無語。
心道明明是你的女人天生桃花命,還是爛桃花。
還偏偏一而再,再而三,來招惹老子。
你當我是案板上的豆腐,隨便你們拿捏啊?
薛玉這會卻突然笑道:“夫君你下手輕一些,我有些心疼他了......”
“閉嘴,你再說,老人就割下他的腦袋!”
這時,楚天歌距離床邊不到三尺,手里的靈劍只要輕輕一揮,就能斬下王賢的一條腿。
所以,王賢根本無法避開。
只好怔怔地看著一劍斬來的楚天歌,突然說了一句:“我一會兒,會脫光你婆娘的衣裳。”
“你去死啊!”
楚天歌氣的一聲怒吼,這一剎那,臉都變形了。
只見劍光一閃......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怒氣沖天的楚家少爺,就像是一只剖完毛的鴨子,突然被人拎起來,掛在樹下,等著風干......
“啊......”
薛玉發出一聲尖叫,想要站起來,去拉楚天歌時,才發現自己也僵住了。
劍光一閃,已到了楚天歌的咽喉。
一剎那,楚天哥的臉色就變成綠色。
王賢手里握著楚天歌的劍,依舊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桃花樹。
樹上的葉子又少了幾片。
他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這幾天,他已經嘆了太多的氣,從天路,到寒山寺,再到這里。
他實在不想再嘆氣了,于是,他只好出手。
手中的靈劍拍了拍楚天歌的臉,就像是拍在鴨子身上一樣,檢查是不是還有沒有拔干凈的毛。
冷冷地笑道:“驚不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薛玉驚叫道:“小賊,你敢玩弄老娘?”
“呸!”
王賢冷冷笑道:“就憑你這具軀體,就是躺在我的身邊,我都不會摸你一把,你想多了吧?”
“大爺我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做春夢,這是挖了你家的祖墳?還是殺了你的男人?”
“你進來勾引我也就算了,偏偏又讓這個跟龜公一樣的男人來捉奸。”
“究竟你是白癡,還是你把我當成了傻子?”
說完,就在夫妻兩人目瞪口呆之下。
王賢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手拎著楚天歌,像拎著一只鴨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