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開隋婧的車走后門駛入研究基地,朱輝與小女兒朱曉旭已經登門在行政綜合樓里等候了。
蕭良沒有去見朱輝,而是帶隋婧走進研究基地內部。
這段時間隋婧對星源已經了解夠多了,但對研究基地內部的工作還不太清楚,蕭良正好借這個機會帶著她在研究基地,跟她說一說蝸巢科技研究體系的情況,直接五點鐘才回到行政綜合樓見朱輝父女:
“真不好意思,讓朱董久等了;下午這個實驗實在沒有辦法交給別人接手!”
朱輝哪怕知道蕭良這孫子是故意將他晾在那里,也沒有辦法有怨言。
人家離開星視董事會后,他就直接刪了聯系方式,之后兩年多時間都沒有過一次聯系。
人家沒有拒人千里,還讓他走進腹心之地坐等,已經夠客氣了。
“蕭董現在是赫赫有名的科學家,理解理解,不像我沒有什么正經事做,就知道到處東逛西蕩了,”
朱輝“哈哈”笑道,
“你可別說,這邊風光真不錯。我這兩天到秣陵閑逛,還沒有從這個角度好好欣賞過玄武湖;我應該感謝蕭董多給我時間欣賞這么好的風景。”
“朱董跟朱小姐沒有感到太枯燥無趣就好。”蕭良笑道。
朱輝也就五十出頭,但結婚生子比較早。
朱輝長子朱育都快三十歲了,卻是香港有名的花花公子,比朱輝還喜歡找女明星暢聊人生,闖了很多禍讓朱輝擦屁股,一度還跟鄭仲湘爭風吃醋,被朱輝趕去加拿大。
現在朱輝有心培養小女兒朱曉旭接班,但朱曉旭也不時傳出跟男明星的緋聞,不是啥省油的燈。
還有就是朱曉旭跟熊志遠的妹妹熊岑岑,以及朱璐的女兒私交不錯,都算是香港名媛圈里的人物。
蕭良給隋婧、朱曉旭作過介紹,又裝糊涂問朱輝:
“朱董來秣陵游玩有幾天了,跟袁可飛、林杰他們見上面了?朱董知道的,我跟鄭仲湘的關系一直談不上和睦,有時候哪怕從這大院出去,看見袁可飛、林杰他們所坐的車,也沒有點點頭的機會。卻是這段時間林杰算是從星視脫離了,見面沒有那么尷尬,聯系才稍微多些。”
“袁可飛、林杰啊,他們都忙。我前天過來就是閑得慌到處跑散心,沒有想要騷擾他們,”朱輝笑道,“下午正好走到玄武湖邊,才想起來給袁可飛打電話,很不巧他人不在秣陵,還正好在飛機上,都沒有來得及說幾句話,他就被空姐催著關手機了——袁可飛說林杰這幾天也不在秣陵,我就跑你這邊看能不能蹭一頓飯……”
“林杰這幾天也不在秣陵嗎?我還不知道呢,我打電話問問,”
蕭良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拿起座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林杰,你人在從東洲回秣陵的路上啊?朱輝董這幾天在秣陵,嗯,他在我這邊做客呢。袁可飛大概不知道你這幾天的行蹤,還以為你今天不會回秣陵呢,朱輝董就沒有聯系你。袁可飛啊?他有事不在秣陵,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行,你直接到沈舉人巷會合就行,晚上好好陪朱輝董喝兩杯……”
放下電話,蕭良跟朱輝解釋道:
“新榮公司與現代電子以及跡美公司推行交叉持股計劃之后,新榮公司與現代電子以及鴻盈科技三家為了加強在中國市場的合作,目前三方組建了一個協調聯絡工作小組,專門負責加強現代電子在中國消費市場的產品開發設計、制造以及宣傳、銷售的合作。林杰是新榮公司中國區總裁,當仁不讓就是協調工作小組的組長了。他現在肩上的擔子更重,我想見他也得預約!”
朱輝投資比較雜,近年又以影視投資為主營業務,最近是知道在蕭良的推動下,新榮公司與現代電子、跡美電子的交叉持股計劃,但更多的細枝末節還不甚清楚。
這時候聽蕭良這么說,他都禁不住一陣恍惚:
鴻盈科技明明確確是蕭良控股,新榮公司又明確將OEM代工合作的重心落在鴻盈科技身上了;又是蕭良推動新榮公司、現代電子、跡美電子交叉持股,甚至很早就傳說成立跡美電子接手現代電子的液顯業務,是蕭良藏身幕后聯手朱鹮電子的蘇安建一手促成。
現在林杰以新榮公司中國區總裁的身份,出任三方成立的協調工作小組的組長,是不是徹底脫離星視還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悄然變成蕭良的人了?
再細聽蕭良跟林杰打電話的口吻與語氣,關系確實不像生疏的樣子。
這幾年鄭仲湘到底玩成什么鬼了,手下的大將,怎么悄無聲息就變成人家的人了?
住進沈舉人巷后,蕭良平時有什么私人接待,只要規模不太大,他就喜歡放在住處,更放松隨意。
家里招待也無需準備多精致、豐富多彩的菜肴,新鮮的食材,星級廚師的烹飪,有兩三樣拿手的,再加地下儲藏室充足的好酒,室內室外的用餐環境,怎么都要比星級酒店還要滋潤。
將朱輝、朱曉旭以及四名隨行的工作人員接到沈舉人巷不久,林杰也剛好抵達秣陵過來見面。
林杰與鄭仲湘留學期間就是同學,追隨鄭仲湘的時間更久,與朱輝、朱曉旭自然也是早就認識;林杰一度也在星視董事會里面。
林杰也知道朱輝哪怕早從星視董事會退了出來,但跟鄭家的關系密切,影響力還在,走進十號院簡單寒暄過后,就忙撇清解釋道:
“目前現代電子的家電、電子產品,從開發、設計、制造、品控到營銷、銷售,分成了三大塊,倘若不加強區域市場的縱向聯系,會極大拖慢緊跟市場變化的節奏。七八月間,中國區、秣陵產品研發中心就最先與鴻盈科技、星視通訊電子、新宏亞科技以及朱鹮電子等OEM服務商成立了相應的協調工作小組,大家也都傾向加強協調工作小組的決策權,確保從產品設計、工藝開發的環節同步推進、快速銜接,能第一時間拿出符合市場需要的產品來。當然,這方面的工作,蕭先生做了主要的推進工作。”
聽林杰極力解釋他跟蕭良沒有什么牽扯,一切都是為了做好工作,所謂的協調小組跟其他的OEM服務商也都同時存在,并不是單鴻盈科技一家,但看蕭良笑盈盈的坐在一旁,一副“不管你怎么拼命掙扎,都沒有辦法從我手掌心逃脫”的樣子,朱輝一陣恍惚。
不過,以他僅有的市場常識,也知道打破條塊間的限制與分隔,這么做的好處非常多,能極大提高效率,加快對市場的反應速度,但問題在于沒有蕭良這樣的頂級人物推動,每家集團不同條塊上的負責人,輕易愿意將手里的權力交出來?
“熊志遠這時候應該已經在肥市降落,再快也要兩個小時后才能趕到秣陵。這邊晚上安排了燒烤,一會兒我們就在院子里一邊吃燒烤、喝啤酒,一邊等熊志遠!”蕭良招呼林杰坐下來說話,別搞得那么拘束。
林杰還是太忠厚老實了,沒仔細琢磨朱輝找蕭良的用心,反而擔心朱輝在鄭仲湘面前說什么話,對他產生什么不可挽回的誤會。
雖然他現在是徹徹底底從星視脫離了,但他還是不想落個背信棄義的評價。
他當初主動要求加入新榮公司管理團隊,真的是沒有想到短短一年時間,形勢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絕非跟蕭良有什么密謀或者默契。
朱輝原本是很豪爽的性格,但看他今天有些沉默寡言,林杰還擔心他在懷疑什么,坐下來也是極力找話題:
“現在都還不知道歐洲股市開盤什么情況呢,我一路上都在聯系工作,還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事,你們看了嗎?”
傍晚四點鐘,歐洲各國證券及期貨市場開盤。
“我也還沒有來得及看,光跟朱董聊天了!”蕭良站起來走進陽光房,將長臺桌上擺放著的一臺筆記本電腦,拿到室外的茶臺上打開來。
昨夜歐洲股市收盤時就一片慘淡,但很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恐襲造成的傷害會這么慘烈,沒想到歐美對恐怖主義宣戰的聲音會這么強烈。
四點鐘歐洲各國股市,都是大幅跳調低開,被視為風險資產,八月以來疲態已現的科技股更是重災區。
“恐襲影響這么大,還真是沒有想到啊。蕭董,你怎么看未來的走勢?”朱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歐洲股市行情,非常順滑的轉移到這個話題上來。
“鴻盈今天上午十一點就發布兩則公告,朱董沒看到嗎?這個就是我昨天連夜跟熊志遠他們討論出來,對未來走勢的看法,”
蕭良直接將鴻盈科技上午的兩則公告點開來,將筆記本屏幕轉向朱輝,說道,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從來都非常堅定的看好中國的經濟發展,不是普普通通的看好。要不是我現在要維持實業家及科技工作者的人設,不適宜再在股市里的大殺四方了,我都想再開幾個賬戶加倉了。‘千金難買牛回頭’,可以預料接下來會有很多有價值的股票,因為恐慌情緒砸出更具價值的底部出來,我要熬住不碰股票,真的很辛苦啊!”
“哈哈,蕭董自己不操作,偶爾有工夫指導基金公司操作一樣的。”朱輝笑道。
除了從星視套現那么多的盈利,用于實業及研發體系的發展外,天盈科技精準減持亞馬遜當年也是大新聞,蕭良與熊志遠、許建強總計分走八九億美元的現金。
蕭良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不想再跟“金融投機者”搭邊,以后可能不會再在大陸及香港股市大殺四方了,但他差不多有四億美元一直都存在海外賬戶上,鬼才信沒有一點動靜,就放在銀行里吃海外低得可憐的利息?
“呵呵!”蕭良也跟著傻笑。
“鴻盈科技下午買盤比較多,看來下午買進鴻盈科技的人,跟蕭董的判斷也一樣啊。”朱輝硬著頭皮說道。
“我現在不炒股了,除了作為鴻盈科技的大股東,偶爾吹吹自家的股票外,對具體別的股票,實在不宜評論。”蕭良說道。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臉,能讓你蹭一頓晚飯,已經夠客氣了,還想從他這里得到鴻盈科技的關鍵信息?
朱輝也沒有什么尷尬不尷尬的,自顧自的說道:
“袁可飛這段時間也實在太忙了,八月份他兩次回香港,我約他喝茶,他都沒有空;今天在秣陵約他,又很不巧他正要離開秣陵——搞得我這個星視的前董事,好像被星視排斥了似的!”
聽朱輝這話,林杰心里一驚,難掩詫然的朝蕭良看過去。
不是昨夜恐襲事件造成市場一片恐慌,而是朱輝從袁可飛八月份就有的異常里,猜測星視可能存在什么問題,才跑過來找蕭良?
只是星視有什么問題?
現代電子每個月約有十萬臺手機由星視通訊電子代工,有五千臺筆記本電腦找新宏亞科技代工,他跟林杰以及星視通訊電子的其他高層,每周基本上都要見一面的,星視沒有什么異常啊!
“袁可飛確實很忙,我大概也有兩個月沒有見到他了——除了在路上遇到不算。”蕭良輕描淡寫的說道。
“哈哈,我也是希望袁可飛越忙越好,巴不得他停不下腳來才好,”
朱輝笑道,
“星視借八號仔上市,前后三次增發,我都有參與,五十億港元也是我這輩子賺下的大半身家。這筆投資七八月份好不容易看到有一點點盈利了,今天大盤這一砸,眼睛又虧綠了,真是煎熬啊。現在也只能寄望袁可飛他們干出成績來,幫我保住這筆養老的老底子。”
蕭良看向朱輝,笑著說道:“星視與香港電訊合并前期,泡沫跡象已經非常明顯了,我也是在那前后徹底清倉了對星視的持倉,但朱董那次還參與了增發,也是大開大闔的風格啊!”
星視與香港電訊合并時,總計向大東電報局支付了五十億美元的現金,其中三十億美元來自金融機構的貸款,還有二十億美元,就是朱輝所說的星視第三次增發。
不過,當時雖然市場還一片火熱,但作為成熟的投資者,哪怕再貪心、再害怕踏空,最多也是保留一定倉位不輕易撤出,怎么也不應該加倉,更不應該參與鎖定期高達十二月的高價增發。
所以,蕭良相信除了表面輕描淡寫的對賭協議外,鄭仲湘對朱輝這些人應該另有承諾。
要不然,今年都過鎖定期了,特別是今年七月份星視有一波強勁的反彈,市值短時間內甚至觸及兩千億,蕭良不相信朱輝能熬得住完全不減持。
朱輝抿了抿嘴,也沒有什么遲疑,交底說道:“我們私下另簽一份協議,仲湘最多會拿出名下三分之一的股份,補償我們的損失——認真說起來,以今天的股價,我們還能勉強保住本金。”
蕭良看了林杰一眼,見他也是一副恍然的樣子,可見鄭仲湘很多事情都不會跟林杰、袁可飛他們說。
另外就是鄭仲湘是跟朱輝另簽了對賭協議,但條件一定是約束朱輝他們所持的股份要聽他的指揮統一行動,要不然對賭協議所承諾的補償條款就會作廢。
也恰恰是這點,才令朱輝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袁可飛就算意識到DSP芯片很可能存在造假問題,對朱輝避而不見也是不難理解的——他就算不知詳情,對這些對賭承諾,肯定是有所猜測的。
如果說鄭仲湘另簽的對賭協議,對大東電報局以及朱輝這些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核算下來,就是發生虧損后,這些投資人最多能獲得30的補償。
也就是說,除了掌握非常確鑿的證據,能很確定的計算出朱輝此時進行斷臂式清倉,一定是損失最小的選擇,要不然誰敢在幾十億港元的巨額投資項目上,輕易提供信息、出什么主意?
蕭良微微一笑,說道:“盈投控股目前給投資人提供劣后資金比例,都大體控制兩成左右。照你們私下談的對賭協議,鄭仲湘相當提供了三成的劣后保底,還算是相當很有良心的嘛——朱董還擔心什么?我看鄭仲湘誠意很足嘛,完全沒必要擔心!”
看蕭良這樣子,朱輝忍不住肚子里暗罵:媽的,你說“完全沒必要擔心”的時候,能不能將幸災樂禍的嘴角壓住啊!
目前是非常敏感的時刻,看到蕭良回到沈舉人巷,沈君鵬也不管這邊有沒有客人,也是約上許建強、羅陽,又將今天在秣陵的葉曉華拉上,硬湊過來。
熊志遠馬不停蹄的趕飛機、坐車趕路,一刻沒歇,八點鐘趕到沈舉人巷,臉上幸災樂禍的神情就更明顯了,恨不得將“朱輝你丫的要倒大霉”幾個大字寫臉上。
到十點鐘時,蕭良看了一眼腕表,站起來跟隋婧說道:“你要回去休息,我送一下你,”又跟許建強、熊志遠他們說道,“你們繼續陪朱輝董聊天,我可能要過一會兒回來……”在隋婧掐他之前,連忙補充道,“家里酒不多了,我要去巷子口再買幾提啤酒回來,我們接著喝。”
沈君鵬看工作人員就坐在遠處納涼,心想趕人也太明顯了吧?
別說其他的,就昨夜發生那么大的事,對全球股市、期貨市場造成那么大的干擾,聊天才十點鐘,這個點美股才開盤,也看不出美股今晚的走勢,怎么過癮?
沈君鵬反正是屁股粘在椅子上動都不動。
哪怕蕭良躲隋婧那里不回來,他就在這里拉著許建強、熊志遠還有羅陽、林杰他們喝酒聊天,都不會覺得枯燥無味——蕭長華、葛明蘭也不會陪大家,早就上樓看電視去了。
看著蕭良輕輕推著隋婧的肩膀,就要走出院子,朱輝喊道:
“我將對星視電訊的持股,完全委托給盈投操作,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些優惠條款?”
蕭良站住,看了一眼朱輝,笑道:“朱輝董跟我們簽這樣的委托協議,那可是要把鄭家完全得罪干凈了啊?”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整天東逛西蕩,也沒有精力打理投資,將最后一點棺材本交給專業機構打理,不是應該的嗎?”
朱輝下定決心說道,
“香港私募也多,但表現能比盈投更穩健的能有幾家?再個,我這兩年也經常往大陸跑,我也認可大陸將來的發展空間很值得期待,在這一點上,盈投比其他基金管理公司更有優勢。就是不知道,我在盈投,能不能得到一點優待啊?”
“完全委托期不低于十年,退出期不低于五年,2的年管理費,按年結算盈利,盈利了公司提成20,虧損不補,”蕭良說道,“朱董覺得這樣的優惠條件如何?”
熊志遠原本還在想怎么拿捏朱輝,沒想到蕭良提的條件比他預計的狠多了。
也就是說朱輝的這筆資產委托過來,盈投每年旱澇保收2的管理費,盈利參與分成,虧損不承擔任何責任,還要鎖死十五年。
朱輝臉色也有些難看,這條件太他媽坑爹了,都后悔找上門來。
朱曉旭今天沒怎么吭聲,這時候都想拽著她爸直接走人了,沒有這種欺負人的條款!
她朱家在香港也算有頭有臉了,不帶被這么欺負的。
“我希望是一個獨立的基金,而且基金投資決策團隊里,要給我留一個擁有絕對否決權的席位。”朱輝艱難的說道。
他打定主意,要是蕭良動了歪心,他就動用否決權,將這筆資產鎖死在銀行里吃利息,最多每年給盈投盤剝2的管理費。
“那我勸你現在就簽委托協議,將賬戶直接移交給志遠接管,別的手續以后再補!”蕭良說道。
朱曉旭拽了拽她爸的衣袖,現在移交賬戶,鄭仲湘那邊的對賭協議就完全失效,也就意味他們自動放棄最高能有30的補償——這個太虧了,十個億啊!
而且委托協議一簽,賬戶一交,誰知道蕭良、熊志遠掌握之后,會怎么操作?
“我交出賬戶后,前期的操作,我也有否決權?”朱輝問道。
“這個當然。協議生效后,這筆資產的管理、運營,每一步操作,肯定要給出詳細的盡職調查報告,”蕭良朝朱輝伸出手,笑問道,“盈投成立這幾年,談不上每一步都正確無比,更不可能讓每一筆投資都利益最大化,但管理還是最大限度的往正規、專業化方向發展。還有,朱董見過我們有坑害朋友的時候嗎?”
握手就是朋友;不握手,請麻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