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推開院門,剛要與隋婧走進去,這會兒又有一個中年婦女路過,笑盈盈的打量著蕭良手里端著的小鋼筋鍋,很熱情的打招呼道:
“你就是蕭良吧?剛出差回來,這么早就拉隋婧起床出門買早點啊?”
“哈,也不早了,都七點鐘了。”
蕭良完全不認識左鄰右舍,笑著回應道。
隋婧拿胳膊肘頂了蕭良胸口一擊,忙跟中年婦女解釋道:“顧姨,你可不要誤會,我只是順帶過來蹭一頓早飯的!”
“呵呵,隋婧你要有二十八了吧?我記得你比我家小鈺還大一歲,小鈺都結婚兩年了,你們也應該加點急啊!反正你們年輕人現在自由多了,先結婚,什么時候要小孩,我們這一輩人也沒有辦法催你們!”
中年婦女擺出一副“你都二十八,沒有必要在老娘面前裝”的神色,隋婧跺碎腳都沒有用。
“快了,快了,”葛明蘭聽到隋婧的聲音,走出來看到蕭良、隋婧站院門口跟中年婦女打招呼,湊過來說道,“他們也是的,對結婚的事一點都不上心,非要我們催。啥時候他們辦婚禮,還請顧主任跟陸主席賞光啊!”
“一定的。”中年婦女笑著走過去。
隋婧才有時間給蕭良說中年婦女是省政協副主席陸泯的愛人顧明芳,目前在省婦聯工作。
都說“不到燕京不知官小”,其實在秣陵,現任再加上退休后定居秣陵的省部級官員也有上百人,還主要居住在北京西路、頤和路交叉的巷弄里,“含部量”也可以說是相當高了。
蕭良看了離去的中年婦女背影一眼,湊到隋婧耳邊,開玩笑道:
“就這么讓別人誤會,我們兩個真的都冤枉死了,這大概就叫‘沒吃到羊肉,還惹一身羊騷’。這樣肯定不行,我今天就讓人在巷子口豎個廣告牌,寫上‘蕭良與隋婧沒有睡’一行大字!”
隋婧伸手掐了蕭良一下,當著蕭良他媽的面,沒辦法踹他兩腳。
除了他昨天開的那輛奧迪外,蕭良沒看到巷子里還有其他車停,但走進院子里,發現在雞鳴寺那邊照顧起居的工作人員、司機,以及他此時用的行政助理徐啟華,就在他出門買早點這會兒工夫,都已經來到院子里等候了。
蕭長華調到省政協工作,相對清閑;從沈舉人巷到省政協都不到一千米,平時騎車上班就行,現在連車跟司機都不需要——因為巷子里不方便停車,從東洲帶過來一輛雪佛蘭,還扔在省政協大院的停車場里。
葛明蘭就算還保留干部身份,明年也要辦退休了,就沒有想在省里找個單位掛靠。住到沈舉人巷后,生活要比蕭長華擔任縣委書記時簡單多了,院子里前前后后都是空閑下來的,葛明蘭親自操持,沒有想過假手他人,都沒有想著說在秣陵再找個保姆。
雞鳴寺那邊負責起居的工作人員,一時間也沒有辦法隨便插足這邊來。
不過,蕭良既然住到沈舉人巷來,他以往又習慣起床后就開始一天的工作,但昨天沒有來得及進行很好的銜接,這些工作人員還不知道什么狀況,只能今天掐著點,在行政助理徐啟華的帶領下,先趕過來待命。
“你們把車停外面了?”
小鋼筋鍋以及一塑料袋湯包、鍋貼叫他媽先拿進餐廳,蕭良一邊往餐廳里走,一邊問助理徐啟華,說道,
“這邊巷子比較窄,院子還是要先改建能停三四部的車庫來;這個事要抓緊解決掉……”
“考慮你會住過來,工程部都已經擬了三份備選方案……”
徐啟華從燕京大學畢業步入職場十年,進入蝸巢科技也有四年了,年前調到總裁辦擔任行政助理,不是普通的秘書人員,而是資深經理崗。
他沒有辦法決定沈舉人巷十號院要怎么改造才合適,但考慮到蕭良從美國回來后隨時有可能住進來,他肯定第一時間就準備好相應的方案。
公司在秣陵不僅有工程部門,也有聯系密切的建筑裝潢公司。
再說了,沈園、東洲田家營湖東路九號以及雞鳴寺新院,都是在蕭良直接指導下完成改造裝修——蕭良喜歡怎樣的居住風格,又不是什么秘密。
蕭良與隋婧以及他爸媽坐到餐桌前,一邊吃早飯,一邊歪著腦袋聽徐啟華手端著筆記本電腦講解工程部門準備的三份改造方案。
“隋婧,你說哪個方案好?”蕭良知道他要挑選哪個方案,有可能會被他媽念叨浪費錢,索性讓隋婧來堵他媽的嘴。
“這事肯定聽葛姨的啊!”隋婧又不傻,才不給蕭良當擋箭牌用。
“你們倆決定就好,我們怎樣都行。”葛明蘭說道。
徐啟華馬上就心領神會,將筆記本電腦拿到葛明蘭面前,說道:“這事確實是葛姨來定。這些都是粗陋的方案,肯定有很多不合適的地方,葛姨你先大體看看,我到公司就通知工程部門派一名經理,再將建筑公司的設計人員一起拉過來,跟葛姨您對接……”
“嗨,你有點骨氣好不好?這兩天先把車庫跟工作人員的休息間先改造出來,其他部分,你把方案發我郵箱里,我上午抽時間看一下!”
蕭良朝徐啟華招招手,示意他先將筆記本電腦收起來。
蕭良考慮到再過兩三年,他哥跟他嫂子可能帶著二小住進來,十號院這棟小樓即便不大動,也不能讓他媽肆意發揮自己的審美風格。
徐啟華不想打擾蕭良一家用早餐,暫時沒有其他工作匯報,坐到一旁直接將方案轉發蕭良工作郵箱里。
蕭良還是習慣一邊吃早餐一邊看工作郵箱,隨手就將方案轉到隋婧郵箱里。
隋婧挨著蕭良而坐,眼神很尖,將蕭良在筆記本電腦上的操作看得一清二楚,伸腿要去踩蕭良的腳尖,卻見蕭良竟然無恥的將手擋過來,她真要伸腿過去,大腿就要給他白摸了。
隋婧穿著睡衣、拖鞋就過來蹭早飯,去公司之前還要先回去換衣服。
蕭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就沒有等隋婧送她去公司,中午約了隋婧在國貿大廈附近、上一回見面的名典咖啡館里一起吃飯。
中午路上堵了片刻,蕭良走進咖啡館,看到隋婧還坐在上一次見面的角落里,開始還沒有覺得有什么異常。
他坐下來從年輕服務員手里接過菜單,點了一份商務套餐跟一杯安吉白茶,將菜單還給服務員后,才猛然注意到隋婧雖然上半身還是白色精梳棉的T恤衫,卻沒有像以往那么寬松,而是修身款的。
白T恤除了包裹出沉甸甸,看著就很有分量感的圓弧外,不是很大的領口,在隋婧歪著腦袋認真看菜單時,也隱約露出深邃雪白的一角,叫蕭良忍不住身子往前傾探,眼神恨不能直接鉆進領口里去。
隋婧不動聲色的點了餐,將菜單還給服務員,然后在桌下踢了蕭良一腳,黑白分明的美眸橫了一眼,嗔道:“坐正了,別裝成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騙我——我這樣子還可以吧?”
“相當可以,你看我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蕭良問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只會穿那種大一兩碼的寬松衣衫呢。”
“廢話,我以前穿出來給誰看?”隋婧橫了蕭良一眼。
聽了隋婧情意綿綿的話,蕭良心魂蕩漾,忍不住想跟隋婧并排而坐,更親密一些。
“去去,搞不好有同事撞過來!”隋婧忙欠著身子,將蕭良推回對面,不讓他纏到自己身邊去。
蕭良這時候才看到隋婧今天穿的高腰牛仔褲,也是修身款的,T恤下擺束在牛仔褲里,腰更顯纖盈、腿更顯修長,臀胯是那么的圓潤豐滿,像是磁盤要將他的眼珠子吸過去。
蕭良直接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下午會議請王馳鶩與張叔毅主持,會議紀要發我郵箱就行;我下午有點事,就不去基地了。”
“你不回去工作,想干嘛?”隋婧瞪大眼睛,問道。
“約會啊,”蕭良說道,“我現在突然發現一天到晚忙著工作真的很讓人厭,錢賺到夠用就行了,該約會還是得約會。”
“誰跟你約會?我下午還得工作啊!我可是優秀員工,怎么可以隨便翹班?”隋婧說道。
“你下午要做什么工作?你上次不是說你們五礦公司在做鐵礦期貨,你有參與風險評估環節對不對?”蕭良抓住隋婧潔白如玉的小手,說道,“你今天色誘我,我幫你把國際鐵礦期貨未來十年的走勢預測報告寫出來——在這個領域,你們五礦公司所謂的專家,加起來應該都不夠我一只手打的。”
“少吹牛,”
隋婧將手抽回來,說道,
“不過,我今天下午還真有一份評估報告要寫。吃好飯你先回去工作,我寫完評估報告再聯系你。到時候你要是有時間就出來陪我,要不然我們晚上見也一樣的。”
“我都把事推出去了,我下午再回基地,我還有面子嗎?”蕭良說道,“沒事,你把要寫的報告拿出來,我們下午另找一家安靜的咖啡館,我給你當參謀。”
隋婧看了蕭良一眼,說道:“當我是十八歲小女孩,隨便給顆棒棒糖,就信了你的鬼話?”
“我還不信今天騙不了你,”
蕭良將筆記本電腦從隨身攜帶的挎包里拿出來,打開一份文檔,然后將電腦屏幕轉到隋婧眼前,說道,
“最近國際主要礦產金屬期貨的情報,你們五礦公司搜集的,有我這份材料齊全?”
“咦,你關注國際主要金屬礦產期貨走勢干什么?你名下也有公司在做這個?資料確實要比我們詳細多了……啊,你怎么把電腦轉過去了,你不要這么小氣,讓我再看兩眼……”
隋婧為了多看兩眼電腦里的資料,被迫坐到蕭良的身邊。
蕭良伸手摟住隋婧充滿彈性的小腰,看她為了方便看電腦不得不側過身子,相當于半依偎在他的懷里,得意的說道:
“你以為我每天到辦公室,就是找一群美女秘書,整天看她們搔首弄姿,啥正經活都不干?我現在除了每天跟進各項研究工作,各個事業群所用的原材料及產品價格走勢,更大范圍的產業經濟擾動,我哪一點敢疏忽啊?俗話說得好,錢難賺,屎難吃啊……”
蕭良滿嘴跑火車,服務員將他們點的商務套餐端過來,小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沒有笑出聲來。
隋婧將電腦搶過去,讓蕭良往里坐,先吃他的飯;她先專心看起資料。
蕭良將他點的那份商務套餐很快吃完,然后將電腦給搶了過來,讓隋婧先專心吃飯。
不過,隋婧吃完飯,蕭良也沒有將電腦給她,而是威脅她回公司將電腦拿出來,陪他另找家咖啡館寫報告。
隋婧被逼無奈,回公司拿了工作電腦出來。
秣陵街頭這兩年突然多了很多臺資的商務型咖啡連鎖店,分布于熱鬧的街區,環境大體不錯,適合青年男女約會或商務洽談。
蕭良與隋婧在街角新找了一家咖啡館,臨窗角落的隔間,還有布簾子跟公共區域隔開——
隋婧將蕭良按在卡座的另一側安心看他的工作郵件,她則坐在另一邊寫評估報告。
整個過程,蕭良除了脫下鞋子,將腳蹺到她這邊的座椅上,時不時拿腳丫子拍拍她的大腿外,沒有太多騷擾,也好在沒有什么異味,隋婧才強忍住將他揍一頓的沖動沒有理他。
有了蕭良轉過來的資料,隋婧花了兩個小時,將原先粗略的評估報告寫得更為詳實,完工后忍不住得意揚揚的喊蕭良坐過來幫她參謀:“看看我下午兩小時的成果,怎么樣?”
蕭良坐過來,右手接過鼠標,左手先輕攬隋婧的小腰,見她沒有拒絕,又摟緊了一些,兩人頭湊著看向電腦屏幕。
五礦公司作為省國貿集團下屬專業經營金屬材料及礦產進出口的貿易公司,早年發展較好,基礎也厚實,但近年來隨著地市國企、民企越來越大限度的掌握原材料及產品自主進出口權限,為擺脫主營業務萎縮造成的負面影響,開始往相關多種經營方向發展:
除了礦產開發、冶金建設、地產開發、物流等領域的投資外,在國內外多種金屬及礦產期貨交易市場參與投資,也是五礦公司去年以來的嘗試方向之一,主要還是集中在之前隋婧提及的鐵礦石期貨交易上。
雖然五礦公司注冊成立了期貨分公司,獲得在國內外多家期貨交易市場進行交易的許可,但其內部的制度建設、人才梯隊建設還談不上完善。
隋婧以前進五礦公司工作,主要是行政綜合事務崗位,只因在英國讀過商科,就被當成人才調到期貨分公司的風控部門任職。
她也是這段時間硬著頭皮補了一些功課。
隋婧下午寫的報告,其實是在其他部門提交的投資建議書上,進行風險分析及評估。
“怎么樣,我寫的還可以吧?”見蕭良很快看完她撰寫的報告,隋婧問道。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蕭良問道。
“我是那種耳朵里只能聽進好話的膚淺女人?”隋婧橫了蕭良一眼,然后又迅速瞥向蕭良在她腋下摩挲的左手,有向她胸部下緣移動的不安分跡象。
“真話就是你現在這個風控師做得挺好,別人拿出來的投資建議書,就應該拼命往里加風險提示。投資要沒有問題,給五礦集團賺了大錢,你也是盡職盡責;投資出了問題,你還可以到每個人面前炫耀:‘看,讓我說中了吧’”
蕭良見隋婧見識他的詭計,就收回蠢蠢欲動的左手,雙手抱著腦袋,靠著長椅的軟靠上,說道,
“至于其他,你確實也沒必要參與了!畢竟有些事情,我站出來說話,別人都會反感我指手畫腳不懂規矩。”
“我這份評估報告還是有很大的缺陷?”隋婧問道。
“你沒有受到專業的訓練,甚至都沒有接觸過實際的期貨交易,被突然拉到這樣的職位上,能寫出這樣的風險提示報告,其實相當不錯了,但你覺得這樣的報告能交差,這就真有些問題了。當然,這個問題,更多是出在別人身上,”蕭良說道,“我可以跟你詳細的說說,但你不要寫到報告里……”
見蕭良說得很認真,隋婧神情也不禁嚴肅起來。
蕭良雙手還抱著腦袋,說道:“聽我講課,要交學費的。你不會以為能白聽吧?”
隋婧沒好氣的瞪了蕭良一眼,反而離他遠遠的,一支胳膊橫在咖啡桌上,身子側過來壓在胳膊上,拿腳輕輕踢蕭良,要他繼續說下去。
蕭良沒有辦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住隋婧的小手把玩,說道:
“上世紀六十年代之前,鐵礦石以區域性供需為主,全球貿易規模非常小;在七十年代日本鋼鐵業崛起之后,才首次大規模推動鐵礦石的全球化貿易。之后隨著臺灣、新加坡、韓國以及東南亞其他地區經濟的興起,逐步形成從巴西、澳大利亞往東南亞及日韓輸送鐵礦石的主流貿易格局。幾乎所有鐵礦石期貨分析文章,都是基于這樣的基礎去寫,這兩年來也有很多分析師注意到國內的重化工業在加速發展,彌補了日韓重化工業經濟萎縮所造成的缺口,促使鐵礦石等國際大宗原材料的貿易趨于平衡。你進行風險分析的那份投資建議書,基本也是這樣的格調,看上去是合格的,實際卻說明投資操盤部門的人只會人云亦云。這份投資建議書可以說完全是對著國外現有資料的摘抄拼貼,看不到有自己的觀點跟主張在里面。你作為風控部門的一名普通職員,之前也沒有接受專門的訓練,甚至都沒有實際接觸過期貨交易操作,你在別人的投資建議書能進行像模像樣的風險分析評估,絕對是合格的。你不能看出結構性的缺陷,不是你的責任。我現在就想,要是這么一份投資建議書,再加上你的風險分析評估,一路通暢無比的遞交上去,并最終拍板,那五礦公司在這方面的問題就大了。你看不出來不算什么,但期貨公司的負責人,以及五礦公司分管期貨業務的負責人,都不能看出來,就不能算稱職了啊。”
“你是說期貨團隊完全是草臺班子?”隋婧問道。
“我要這么說,會不會很傷人?”蕭良笑問道。
“你還記得夏謝陽嗎?”隋婧問道。
“當然記得啊,我記憶力沒有那么差。孫菲菲后來跟他怎么樣了?”蕭良問道。
“夏謝陽去年就調到新加坡分公司擔任副經理,孫菲菲上半年申請到新加坡工作,他們兩人肯定是好上了啊。不過,他們兩人的關系在公司內部還沒有公開,要不然公司不會允許孫菲菲調到新加坡去的,”
隋婧說道,
“當然了,這種事應該也瞞不過誰,只不過大家都裝瞎罷了。這份投資建議書主要是夏謝陽寫的,只不過被投資部兼期貨分公司的總經理掛了名而已。夏謝陽過去一年,在新加坡分公司表現還是很可以的,主要就是他在負責鐵礦石期貨交易的事,累計為公司盈利將近一個億了!要是沒有什么波折,今年就要提新加坡分公司的經理了。”
“哦,是嗎?”
投資建議書有署名,但沒有標注職務,蕭良一開始還以為交易操盤團隊的負責人,沒想到竟然是整個期貨分公司的負責人,隋婧所謂的風險分析評估,完全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現在看來,真的就是個草臺班子了。
當然,隋婧雖然不夠專業,但她哪怕知道風險分析評估只是走個形勢,寫風險評估也沒有留半點情面。
這很顯然也是非常聰明的表現。
“好了,這事你也不用插手了,找個借口調換部門吧。這不是個別人出現偏差,你個人無法改變什么;你也不要試圖說服誰。他們現在玩期貨,就像是擲色子,很可能爆輸,但也很可能接下來連擲七八把贏,還大贏特贏——你說這種情況下,你能說服誰?”
蕭良拍拍手坐直身子,說道,
“你如果想要了解更多這方面的資料,熊志遠、許建強他們最近在推動盈投控股、華茂、常林鋼鐵與現代財團旗下的鋼鐵公司進行交叉持股方面的合作,你可以參與一下。”
“我怎么參與啊?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隋婧說道。
“星源、蝸巢科技以及鴻盈科技三大主體,未來會涉及極其復雜的資本運作,我跟你結婚,這三大主體以及新鴻臣的股份暫時都不會牽涉婚姻資產中來。不過,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家族基金公司就會全面接手我個人名下的股份以及在海外的其他資產。而在這個家族基金公司里,你會占到最大的份額,其次是我爸媽,再其次是小草、小樹,跟其他人就沒有關系了。我哥、我嫂子他們在新鴻臣,在萬家優品有一點股份,夠他們衣食無憂了。當然,就目前而言,家族基金公司也不會完全就是空殼,我在盈投控股雖然沒有直接持股,但盈投控股旗下的基金,累計還有我二十億投資,我打算先拿出一部分出來,大約有六七億的股權資產,放到家族基金公司賬目下!”蕭良說道。
張斐麗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到氣候更適宜的香港居住幾年也沒能調理過來,病情還有加重的趨勢。
張斐麗現在要花更多的時間照看她媽,還不時要去國外求醫,香港子公司目前也基本由秣陵這邊的財務部門接手。
蕭良現在也是認真考慮他跟隋婧的婚事,也就有必要對自己名下的資產進行新的構架梳理。
卻不是蕭良不信任隋婧,而是未來涉及那么大規模的資本運作,其他參與方怎么可能不要求事先排除婚姻因素的干擾?
他最多將整個產業集群的繼承權放到家族基金里,由隋婧在家族基金里占最大的份額——當然他目前能直接劃入家族基金里的資產也不會太多。
盈投控股旗下專投科技創業公司的風險投資那一部分,不僅很不穩定,有出現大幅虧損的可能,未來蕭良還會不斷的追加投入。
更為關鍵的,對所投科技公司,還將由鴻盈科技、蝸巢科技進行持續不斷的指導、引領以及合作——這些投資還是要合并到蝸巢科技進行管理。
不過,還有一些很穩健的傳統行業的股權投資,目前也有六七億的估值,倘若有企業成功上市,資產增長還會更高。
這些基本上都不用怎么管,現在就可以放入家族基金里,慢慢充實家族基金的資產實數了。
“現在跟我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了?”隋婧問道。
“早嗎?”蕭良說道,“你現在就得學會花錢啊,十號院改造方案,你看了沒有,你得拍板,然后從家族基金里支出啊!”
“我將郵件轉發給錢采薇了啊,”隋婧說道,“我還真傻乎乎指手畫腳瞎拍板啊?我沒那么傻,好不好……”
“嗨,一件小事搞那么復雜干嗎?”蕭良拍著腦門叫道。
不過再想想隋婧雖然把這件事搞得有些復雜了,但她這么聰明,至少不用以后鬧得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