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路商途第七十八章 惡未必有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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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惡未必有報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10日  作者:更俗  分類: 都市 | 現實題材 | 都市 | 官場 | 智商在線 | 更俗 | 新官路商途 


汪興民中午沒有別的安排,蕭良就先回到梁朝斌的辦公室里,給顧培軍、袁文海打了電話約了飯局,還特意讓顧培軍將他爸顧雄請過來,又順便到民政所約了顧培軍的姐姐顧玲。

蕭良他自己談業務談技術都能滔滔不絕,完全不會覺得疲;交際性的飯局也能應付得很好,但內心多少有些排斥。

他雖然不忌酒,但數十年如一日,對適量飲酒的控制已經深入骨髓。

然而基層酒局的特點就是要放量。

現在要給汪興民足夠的尊重,飯局飲多少酒就得讓汪興民來掌控;蕭良將顧雄這樣的人物請出來,應對肯定是要比就他及顧培軍兩人出面更如魚得水。

有些事還真不是蕭良仗著前世二三十年的經驗,就可以全然彌補的。

鎮上最好的餐飲就是跟文化站同一棟樓的鎮接待站,但鎮接待站的承包人周林,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跟范春江有一腿。

不提他跟范春江不可能開解的恩怨,哪怕是照顧汪興民的面子,蕭良也不可能將中午的飯局放在鎮接待站。

蕭良也聽顧培軍說過在肖裕軍案爆發后,范春江在鎮政府夾著尾巴做人,其他人都開始仰仗汪興民的鼻息辦事,鎮接待站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蕭良這時候還要放低姿態,肯定不能當著汪興民、梁朝斌他們的面,差使顧培軍幫著跑腿,看著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蕭良就親自跑到梅塢老街的北面,靠巖溪河畔的文華家味菜館訂了桌。

文華家味菜館的老板林文華不僅是林學同的堂叔,還是何紅的表姨夫,也是南亭村人;何紅嫁到南亭村,就是她表姨嫁給林文華后做的媒。

不過,云社除了接待站外,也就文華家味菜館稍微像點樣子,蕭良現在也只能假裝不知道林文華與何紅有這層關系——云社鎮四五萬人口,他才來云社工作兩年,沒有人刻意提醒,他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云社鎮整體消費水平很低,文華家味菜館日常也不可能備什么高端食材,但今天比較巧,老板林文華今天在菜市場收到一只三斤重的野生甲魚。

蕭良還擔心林文華把這么好的甲魚做砸了,特意吩咐林文華用溫熱水澆淋,一定將甲魚全身那層腥氣最重的薄膜剝掉再焯水,還叮囑林文華要將腥氣重的魚油都剝干凈了,燒煮的時候拿白酒去腥,料汁一定要給足,并且要燒濃稠了。

今天這桌家常菜就靠這盆甲魚鎮場,自然不能做砸了。

文華家味菜館沒有什么好酒,蕭良又從供銷社拿了一箱瀘州老窖過來備用。

顧培軍跟他父親顧雄比較早就趕到文華家味菜館,袁文海也是晃悠悠走過來,之后蕭良又與顧培軍一起到鎮政府大院請汪興民、梁朝斌,將顧培軍他姐顧玲一起喊上,來到文華菜館。

文華菜館是私人民居,新建的三層小樓,內部裝修也僅僅是貼了暗紅色的地磚,刷了乳膠漆,沒有什么高檔奢華的感覺,樓梯還有些陡窄,但干凈整潔,又坐落在老街的一邊,背后又恰好是巖溪河拐灣處,水面較為遼闊,從窗戶看出去的風景還算不錯。

其他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肴,那盆野生甲魚在蕭良的反復叮囑,最終的效果也是大家都贊不絕口,最后大家喝下兩瓶瀘州老窖,還拿濃稠的湯汁絆飯,胃口皆是大開。

汪興民下午還要帶梁朝斌到縣里開一個會,喝酒都比較節制,下午一點鐘喝掉兩瓶瀘州老窖,看到司機已經將車開到餐館樓前,就先行離開。

將汪興民、梁朝斌送走,蕭良他們回到包廂里,換上啤酒繼續飯局,袁文海想到一件事,跟蕭良說道:

“吃飯之前我跟刑偵隊通了個電話,說何紅她媽上午到縣局,將何紅挪用的三萬多塊錢交了過去。何紅涉及的案情不復雜,挪用的這筆錢交了上來,局里估計會給她辦取保候審……”

袁文海是對肖裕軍案了解最深的,昨天喝酒也了解到蕭良與顧培軍的初步打算。

汪興民、梁朝斌走后,飯桌上也就顧雄、顧玲,也是顧培軍的家人,他說起一些事沒有太多的顧忌。

“何紅家這錢從哪里籌來的?”顧玲好奇的問道。

這年頭三萬多塊錢不是小數目,要不然當初何紅的女兒打傷同學的眼睛,何紅又何苦挪用廠公款受肖裕軍的挾制?

袁文海攤攤手,除非有人報案說何紅她媽這筆錢有問題,要不然他們哪里會關心這個?

他這時候想起說這事,一方面是果汁廠可以爭取將這些款項及時拿回來補充生產資金,還有一個就是何紅戶口早就隨出嫁遷入云社南亭村,取保候審不能隨便離開云社,同時也是鎮派出所具體負責監管執行。

蕭良卻是一愣,想到早上遇到張斐麗與林羲從宿城一起走上公交車的情形。

前幾天他還跟張斐麗開玩笑說讓她分到手的銷售獎金也投到新公司,可以避免交個人所得稅,張斐麗當時都沒有猶豫就拒絕,都沒有叫蕭良另找借口推搪。

蕭良當時還以為張斐麗性子小氣,難得見到這么大筆的現金,不愿意隨意拿出來冒險,卻沒有想到她早就想著將錢用在這個地方。

“你在想什么呢?”袁文海注意到蕭良的走神,問道。

“我在想肖裕軍這次能吐多少錢出來?”蕭良說道。仦說Ф忟網

“你不關心他會判多少年?”袁文海問道。

“能判多少年?”蕭良苦笑道,“肖裕軍案受阻,不能真正挖下去,他此時身上涉及最重的罪名,很可能會被搞成職務侵占。我估摸著,就算數額巨大,大概也就判肖裕軍五六年,后面再操作一下,減刑、保外一整套流程下來,肖裕軍能老老實實在監獄里坐上兩三年的牢,就已經算多的了。”

“他貪污南亭村那么多錢,最后就坐兩三年的牢?這也太便宜了吧?”顧玲雖然年紀要比她弟以及蕭良都要大好幾歲,但一直都在鄉鎮工作,難以置信蕭良說顧培軍犯這么重的罪,最終只需要在監獄坐兩三年的牢。

她還以為這么重的罪,就算不是死刑、無期,怎么也得判十五六年才算對得住“罪有應得”四字啊。

“……”蕭良笑了笑,嘆了一口氣說道,“與其現在與其關心肖裕軍能判多少年,還關心他能吐出侵占的資產來。”

“對侵占資產的認定,目前完全是經偵與鄉鎮企業局主導,恐怕不會太樂觀。”顧培軍皺著眉頭說道。

雖說村辦企業的主體還是代表村集體的村兩委,但從法規上縣鄉鎮企業局及鎮政府,對村辦企業都有監管審計權。

現在縣鄉鎮企業局直接與經偵對接,連云社鎮都不能強勢站出來,南亭村更是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能吐多少是多少吧,世事哪能盡如意啊?”蕭良蹙眉注視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河灣,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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