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從天而降的紫衣身影,蘇無際的眼睛已經亮起來了!
無窮的驚喜,從他的眼底顯現而出!
說實話,蘇無際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會出現在這印度洋的海島上!
白牧歌!
事實上,從大使館到這交戰地并不遠,乘坐直升機也就是兩分鐘的工夫罷了。
此時,白牧歌戴著半邊面罩,遮住了眼睛以下的半張臉,頭發扎成了方便戰斗的單馬尾,美好的身段被紫色戰斗服上的腰帶凸顯的更加明顯。
“我本來覺得這里不一定需要我,怕打擾你和別人的相處。”
白牧歌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站在蘇無際的身前,背對著這個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盯著退卻的阿曼德,伸手拔出了地上的唐刀。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一雙手臂從后面緊緊地環住了!
“我當然需要你!”
蘇無際說著,直接把白牧歌的臉掰過來,狠狠地吻了上去!
“唔……”白大小姐的嘴巴被堵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哪怕當著杜卡羅大佬和銀月教官的面,蘇無際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吻的熱熱烈烈,甚至直接把舌頭向白牧歌的口中探去!
東亞夜凰那本來已經提升到戰斗狀態的身體,一下子被親的軟了下來。
她之前在空中之時,便遠遠看到了蘇無際擋在另一個女人的身前,心中還有些不是滋味。
白大小姐從來不習慣自己的心神全被一個男人牽著走,可是,自從上次離開首都之后,她沒有一天不想他。
確切地說——每一刻。
以前的自己,非常享受一個人的獨處狀態,根本不知道孤單為何物,可現在,在離開他的每一秒,這種孤單都讓人難以承受。
可是,這家伙一見面就親上來……這足以勝過千言萬語的一吻,把白牧歌所有不是滋味的心情都帶走了。
蘇無際口腔里的血腥味道是那么的熱烈,熱烈到她想要徹底融化在其中。
蘇無際摟著白牧歌的腰,明顯親的有些忘情,手已經不自覺地向下方滑去了。
可是,就在這一秒,白牧歌忽然間伸出左手,將蘇無際直接推開。
什么時候了,還摸!
下一秒,她便一個前沖,直接揮刀斬向了阿曼德!
“你當心!”蘇無際喊道!
然而,這時候,阿曼德卻選擇撤退了。
他并未迎向白牧歌的刀光,反而迅速地朝著后方狂奔!
這個老家伙,幾乎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雙足之上!
白牧歌毫不猶豫地向前追去,可是,這時候,一道聲音卻響起來:“不用追他!”
這是愛絲黛兒的聲音!
這位殺手教官已經站了起來,眼睛里透著光,喊道:“他已經死定了!”
白牧歌停下了腳步。
事實上,在這個阿曼德全力爆發之下,她確實已經被甩開了些許距離。
倒是空中的直升機,正一路狂追。
直升機的駕駛員,竟然是之前在掛水的崔西!
他駕駛的這架小型民用直升機沒有任何武器,無法進行遠程攻擊,這么追下去,似乎也只是為了吃瓜。
“為什么不追?”蘇無際扭頭問向愛絲黛兒。
教官姐姐說道:“因為,指揮官來了。”
銀月指揮官!
顯然,阿曼德的退卻,就是得到了這個消息!
他現在的體力和戰斗力被消耗了一大半,已經無法支撐與那位指揮官的對戰了!
蘇無際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個指揮官,還真是會挑時候啊,我們馬上都要打贏了,他來摘桃子了。”
愛絲黛兒的表情中透著疲憊之后的輕松:“所幸,贏了。”
當銀月的指揮官已經騰出手而親自對付阿曼德的時候,這就意味著,這莫桑科羅島上的杜卡羅殘余力量,都已經不足為慮了。
不過,抱怨歸抱怨,蘇無際不得不說,這個指揮官還是有點水平的,尤其是通過林悅欣的通訊器傳遞出了港口的消息,側面把他叫去支援,這個騷操作很需要智商和算計。
白牧歌走回來,扶著蘇無際,沒說話。
她的俏臉之上沾了淡淡一層輕灰,但是卻更顯動人。
“牧歌。”
蘇無際一只手拉過白牧歌的纖腰,嘴唇又要吻上來。
他現在可不只是想吻,而是想要把這只遠道而來的小鴿子給就地吃掉。
這姑娘突然回來救他,這讓蘇無際現在的心已經充滿了感性。
可是,白牧歌卻抬手擋住了蘇無際的嘴唇,說道:“還有外人在場。”
不得不說,她用出“外人”這個詞,就挺有心思的了。
蘇無際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觀眾,于是轉臉看向了殺手教官,說道:“黛兒姐姐,我背你走吧。”
白牧歌卻攔住了蘇無際,語氣之中很平靜:“我來背。”
見多識廣的黛兒姐姐顯然看出了這其中的小心思,她也不點破,于是說道:“是的,無際也受了傷,他沒法背我,謝謝你了,漂亮的妹妹。”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殺手教官對白牧歌的態度極為友好。
蘇無際于是便走在前面,想要看一看阿曼德有沒有和銀月指揮官打起來。
而白牧歌則是把愛絲黛兒背了起來,走在了后面。
可是,沒想到,后者伏在白牧歌的后背上,卻說道:“你會騎機車,對嗎?”
白大小姐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愛絲黛兒說道:“我之前在騎摩托車的時候,無際告訴我,他也認識一個會騎摩托車的女孩。”
白牧歌的腳步不停:“是的,我會騎。”
愛絲黛兒說道:“我問他,那個女孩是不是很漂亮。”
白牧歌那托著愛絲黛兒大腿的雙手為之一緊。
愛絲黛兒說道:“他說,你很孤單,想要多陪陪你。”
白牧歌望著這一條布滿煙塵的路,看著前面那疲憊的年輕身影,眼眶已經變得有些微紅:“他還說什么了?”
愛絲黛兒的眼光也有些悠遠:“他還說,他很愛你。”
他很愛你。
這句話就像是世間最鋒利的矛,把白牧歌的所有防御都刺穿了。
她心中累積的所有孤單和想念,在這一刻被放大到最高點。
有這句話,自己走過的那些路,經歷的那些辛苦,都變得不值一提了。
而這些過往,都化成了兩行清淚,從白牧歌的眼眶中涌出,滑過她那沾著灰塵的臉頰,落在這一片熾熱的泥土里。
愛絲黛兒說道:“我能看出來,你也很愛他。”
白牧歌的眸光低垂:“我不清楚。”
“不清不楚的,才是愛。”愛絲黛兒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說道:“等你真的想清楚了,或許就不愛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白牧歌說道。
“你還是不明白。”愛絲黛兒輕輕一笑。
白牧歌:“嗯?”
她的回答都很簡短。
“既然愛,那就早點得到他,享受和他的每一秒。”愛絲黛兒說道:“即便曾經擁有,也比留下遺憾要好得多。”
白牧歌并未立刻答應,而是說道:“我之前想要獨自占有他,但做不到,所以,才選擇了離開。”
“我很羨慕你。”愛絲黛兒說道,“因為,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全身心愛你的,這就夠了。”
和你在一起時候是全身心愛你的,至于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還管那么多干什么?
白牧歌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位姐姐,你所說的這些,我其實已經想通了,不然,也不會來到這兒。”
當初的離開,就是為了更好的回來。
“那就好。”愛絲黛兒說道,“趁著年輕,珍惜當下吧。”
“這位姐姐,你的身上好像有很多的故事。”白牧歌說道。
愛絲黛兒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走在前方的年輕身影,不置可否地說道:“我以前是故事里的人,但是從現在開始,我要變成翻閱故事書的人。”
白牧歌沒有再提男女之間的事情,沉默地走了兩分鐘,才再度開口:“銀月的內奸,找到了嗎?”
愛絲黛兒甚至沒問對方是如何知道銀月的內奸一事,她直接回答道:“解決了,代價很大。”
事實上,如果銀月不故意中計,不犧牲掉幾個主力殺手,很難騙得內奸徹底現身。
白牧歌卻表示贊同:“代價再大也值得。”
她顯然深知一個內奸對于整個組織的破壞力有多可怕。
愛絲黛兒說道:“妹妹,你也不簡單。”
“只是走了一條不確定會不會后悔的路。”
白牧歌沒想仔細回答這個問題,這時候,她看到了一具尸體倒在路邊。
這尸體穿著花襯衫,黑壯黑壯的,腦袋上的血口子里流出了一堆紅白之物。
“坤信?”白牧歌說道。
即便只是看到這尸體的背影,她便已經一眼認出對方是誰了!
“是坤信。”愛絲黛兒沒問白牧歌為什么能一下子認出這個人口買主,她說道:“東南亞的人口拐賣,將要平靜一段時間了。”
白牧歌在坤信的尸體旁邊停下了腳步,淡淡說道:“干掉他,也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大家都是混亞洲地下圈子的,夜凰姐姐自然早就想要除掉坤信了!
愛絲黛兒看了看白牧歌的完美側臉,說道:“我大概猜到你是誰了,能年紀輕輕便擁有這種身份,很了不起。”
白牧歌沒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所謂的身份,只是個漂浮在空中的名詞而已。”
愛絲黛兒說道:“加入銀月吧,我可以說服指揮官為你讓位。”
白牧歌直截了當:“不感興趣。”
愛絲黛兒被拒絕之后,絲毫不生氣,而是說道:“不是不感興趣,而是野心更大,現在這一彎脆弱的銀月,承載不了你的野望。”
白牧歌沉默,隨后搖了搖頭:“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愛絲黛兒輕輕一笑,眼睛里卻閃過了一抹落寞,說道:“我看到你的時候,就像看到曾經的月神,你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