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港口的幾個六星獵殺者都失聯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七星獵殺者海瑞克終于變了臉色。
在他看來,港口旁邊的那個圈套,是足以對銀月形成重創的。
因為,根據那位內奸的消息,銀月把非主力殺手全部安排在示威者的人群里,主要作用就是引起騷亂;主力殺手則是全部機動待命,一旦尋找到杜卡羅獵殺者的蹤跡,便全員出擊,畢其功于一役。
海瑞克故意把大部分獵殺者都放在港口,給銀月造成了這里有杜卡羅主力集結的假象,對方果然上了當。
他們提前布下了火力防御陣地,那么多普通級別的獵殺者,再加上有四名六星獵殺者的沖擊,銀月的主力殺手們根本扛不住。
但是現在,海瑞克根本說不清楚問題出現在哪里。
“我親自去港口。”他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起身說道,“這些銀月的垃圾,還有那個暗影天王,一個都走不了。”
然而,這時候,他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海瑞克,你好。”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是誰?”海瑞克的眉頭狠狠皺起來,“這是杜卡羅的獵殺者頻道,你怎么進來的?”
“銀月這些年人才凋零,我本來都隱退了,也得親自出手了。”那邊說道,“我們約個地方,直接決戰吧。”
“該死,你是那個殺手教官?”海瑞克的眼睛里迸發出了無窮的殺意,“正好,你既然來了,那么,就別想回去了!今天,我要團滅銀月!”
至于那個交了一億美金保護費的坤信,已經被幾名杜卡羅獵殺者保護著,離開了總統府,前往了二十公里之外的空軍基地。
這莫桑科羅島國說是擁有空軍,其實不過就是十幾架老舊的運輸直升機而已,連武裝直升機都沒有一架。
杜卡羅獵殺者要護送坤信乘坐直升機離開,飛往三百公里之外的一艘小型游輪上。
那艘游輪顯然就是杜卡羅組織走私販賣人口的主力船只,只要坤信降落在那艘船上面,就可以說是絕對安全了。
此時,坤信正坐在一臺豐田越野車里,他的保鏢分別乘坐四輛車,前后跟著,而坤信的車上,還有著兩名杜卡羅的五星獵殺者,一名六星獵殺者!
不得不說,海瑞克雖然收錢時候手很黑,但收了錢也是真辦事。
這種保護陣容,在杜卡羅組織內部,絕對堪稱豪華至極了。
如果把這三個獵殺者放在港口的那個圈套里,那么,銀月必然會因此而承受巨大的壓力,說不定晨曦都沒有機會發出求援的消息。
顯然,在海瑞克看來,擊潰銀月固然重要,但為杜卡羅組織保住坤信這種大客戶和現金牛和也同樣很重要!
“這總統府的車子可真破。”坤信坐在后排,看著這老舊豐田酷路澤上臟兮兮的織物座椅,開始懷念他那臺防彈奔馳上的柔軟真皮了。
其實,他的保鏢隊長乘坐的是一臺老款的寶馬740轎車,正行駛在最前方,是這車隊里條件最好的車子了,可是,在上車之前,坐在旁邊的這位六星獵殺者卻強行把坤信拉到了這臺最臟最破的豐田酷路澤上面了。
“呵呵,車子破一點又如何?能活著離開這座島,你就好好慶祝吧。”旁邊的六星獵殺者冷笑著說道:“銀月為了干掉你,派來了二十幾個殺手,你知道這對于銀月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坤信問道:“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銀月一半以上的精英,都集中到了這里!你還敢來,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膽子大,還是該說你愚蠢!”這個六星獵殺者似乎也有點不爽:“我本來應該正在屠戮銀月,現在卻來給你當保鏢!”
坤信沒好氣地回應:“你們杜卡羅收了我的錢,就該好好保護我,我現在是你們的雇主,你難道不應該少一點抱怨嗎?”
那名六星獵殺者呵呵一笑:“雇主?錢都是海瑞克大人收的,我又沒拿你一分,你敢多抱怨一句,我現在就擰斷你的脖子。”
坤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這時候,坤信的保鏢忽然傳來了消息:“老板,前方有示威群眾在游行,道路不通,我們得臨時更換一條路。”
坤信罵道:“迪烏夫這個蠢貨,明明已經坐上了總統之位,卻連游行群眾都壓不住,要我說,這有什么難的,誰敢鬧事,直接拿槍斃了他們!”
那名六星獵殺者呵呵一笑:“一個開妓院的,也想要涉足政治了,真是笑話。”
坤信被這么一罵,面色十分難看。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道。
“朱塞佩。”這六星獵殺者冷笑著說道:“怎么,問我名字干什么?還準備事后弄死我么?”
坤信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道:“希望我們接下來合作愉快。”
可是,緊接著,前方忽然爆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爆炸了!
爆炸處在前方兩公里左右,即便隔著那么遠,他們都看到了升騰而起的火光!
“該死,爆炸的地方,好像是空軍基地!”坤信喊道。
緊接著,又是接連好幾聲爆炸傳來!
轟轟轟!
這爆炸不止一聲,而是接連炸響!
十幾團火光,幾乎同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十幾道黑煙,已經隨之而升向高空!
這莫桑科羅的空軍一共就只有十幾架直升機,可這次接連炸了十幾次,被炸毀的是什么,已經顯而易見的了!
坤信的面色瞬間發白!銀月組織提前預判了他們的預判,直接把所有退路給切斷!
沒有了直升機,港口又已經被銀月給控制了,坤信想要降落在那艘安全的游輪上,便已經變成了癡人說夢了!
“混蛋,這些銀月的混蛋!”坤信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他惱火的吼道:“銀月怎么可能知道我要乘直升機離開?”
那名六星獵殺者朱塞佩淡淡說道:“銀月從沒有那么簡單,也許,從你的汽車駛出總統府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銀月盯住了。”
坤信吼道:“那我該怎么辦?杜卡羅,你們收了老子的錢,就該好好保護老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坤信的保鏢隊長所乘坐的那臺寶馬740轎車,本來正行駛在車隊的正前方,忽然炸成了一大團耀眼的火光!
這爆炸太過于突然,使得所有的車子齊齊急剎車!
坤信的腦袋都重重地撞在了前排的座椅頭枕上了!
“怎么回事?”他有些怕了,倉皇地吼道:“是不是有火箭彈襲擊,是不是附近藏有迫擊炮!”
朱塞佩倒是看得清楚,他的表情嚴肅,沉聲說道:“沒有任何外部襲擊,那臺車上,被提前安裝了炸彈。”
“什么?”坤信的眉頭狠狠皺起來了:“炸彈?”
朱塞佩說道:“如果不是我讓你換了一臺車,那么,現在被炸死的,就是我們了。”
坤信的表情難看的要命,心中一陣陣的后怕!
朱塞佩接著說道:“我甚至懷疑,前方的示威人群也是被銀月引到這里的,為的就是逼著你繞路,以免炸彈爆炸時傷及無辜。這是最典型的銀月做法。”
坤信滿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由于擔心其他車輛上還有炸彈,因此所有人都紛紛下了車。
朱塞佩的面色也很難看,他說道:“應該只有這一臺寶馬車上有炸彈,畢竟你乘坐這一臺車的概率更大,其他車輛都是我們從總統府臨時抽調的。”
“這個該死的銀月,怎么能神通廣大到這種程度!”坤信吼道。
朱塞佩看了他一眼:“這件事,還真不一定是銀月做的。”
“什么意思?”坤信狠狠皺著眉頭,隨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該死的,是迪烏夫!只有他才有機會安排炸彈!”
此時,莫桑科羅島的總統辦公室。
迪烏夫在窗前抽著煙,沒什么表情。
那些游行示威的群眾,根本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憂慮,他甚至沒有下達任何壓制游行的命令。
對于這位新任總統來說,那些死掉的上一屆執政黨派的官員們……自然是死的越多越好。
這些家伙在任上貪腐的錢,已經數不清了,銀月殺得好,這讓迪烏夫簡直想要鼓掌。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迪烏夫的眼睛里驟然閃過了一道亮光,他把煙頭直接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后小跑過去,把門打開。
在這座島上,能讓他小跑的人,已經不多了。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面戴黑色口罩的中年男人。
他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墨鏡,走進來,說道:“迪烏夫總統,銀月給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迪烏夫微笑著說道:“指揮官先生,我發自內心的謝謝你們,你們銀月是我最尊貴的客人。”
銀月指揮官!
原來,迪烏夫早就跟銀月合作了!
只是,此刻,在迪烏夫的眼睛里,明顯有著一些復雜之意。
有亮光,有期許,也有遺憾。
這中年男人說道:“我非常喜歡迪烏夫總統的性格,畢竟,能愿意配合我們,直接毀掉自己的空軍,這可是非同一般的魄力。”
“坤信確實不應該活。”迪烏夫說道,“而那些貪腐嚴重的官員們,都應該死,不過是付出十幾架直升機的代價而已,已經非常劃算了。”
中年指揮官說道:“可惜的是,坤信沒乘坐那臺有炸彈的車。”
“我知道,我一直目送他們離開的總統府。”迪烏夫微笑道:“但我相信,我沒算到的那部分,銀月一定會幫我補上的。”
“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銀月應該做的事情。”中年指揮官伸出了右手。
迪烏夫點點頭,用力地和對方握了握手,說道:“祝我們合作愉快。”
“一定會的,再見。”中年指揮官轉身離開。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迪烏夫忽然喊住了他。
“指揮官先生,我曾經也是個被拐賣的孩子,當年,銀月里一個代號雪人的超級殺手,把我解救了出來。”迪烏夫說道。
中年指揮官笑了一下,道:“沒想到我們這么有淵源,看來這場合作注定很順利。”
“我曾經問雪人,問我會不會擁有美好的明天。”
迪烏夫的眼眶已經紅了,臉上寫滿了回憶和動容:“雪人然后握著我的手,對我說:一定會的,再見。”
中年指揮官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會是個好總統的。”
說完,他關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