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根不耐煩地吼道:“著什么急!不是還有兩個孩子沒找嗎?這個找不到就去找另外兩個!”
另外兩個送人的時候他留了心眼,大概知道她們的方位。
李蘭一聽,終于安靜下來。
當天晚上林義就把朱福根找女兒的事告訴林英兩口子。
“他們懷疑你們的小女兒就是他們生的,我說欣怡出國留學去了,以后大概率不會回來,絕了他們攀附欣怡的心思,你們看著安排。”
林英氣得破口大罵。
徐大海倒是鎮定得很,“爸說得對,既然欣怡在國外留學,干脆以后留在國外發展得了,我們以后可以出國看她,沒必要讓她回來被這樣的親生父母糾纏。”
林英發泄過后也覺得自家男人說的有道理,當下就去給女兒打電話商量。
第二天,兩口子剛回到平溪鎮,正盤算著怎么處理生意,就收到王喜梅去世的消息。
這都要過年了還出這種事。
林英都覺得晦氣,徐老頭去世她就沒露面,這次更不可能露面。
徐大海則是被氣狠了,這次鐵了心地不出面,對村里的宗親就一句話,喪事費用平攤,想要像之前那樣風光大辦不可能。
村民知道徐大海和王喜梅的恩怨,除了嘀咕兩句倒也沒人說徐大海壞話。
除了徐大山。
為了賭一口氣,他甚至說王喜梅沒有徐大海這個兒子,也不用徐大海攤錢,被王鳳英指著鼻子破口大罵。
“你有錢你了不起啊!有本事你自己把喪事辦了,不用管我和兒子的死活!”
徐大山繼續在那邊罵罵咧咧,倒是沒敢接王鳳英的話。
因為賣房的事,兒子再次離婚,工作也受到影響,沒法繼續在平溪鎮待下去。
現在的徐杰整個人陰沉沉的,一天都不一定說一句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面對這樣的兒子徐大山也害怕。
他更害怕自己還沒死兒子先出事了,到時候連給他養老送終帶他看病的人都沒有。
因為王鳳英的反對,徐大山除了無能狂怒外,什么都做不了。
沒有錢的后果就是王喜梅的喪事草草了結,跟當初徐老頭的葬禮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村里人看了都唏噓不已。
喪事只用了兩天就結束了。
徐大海掏了這筆錢,也不想繼續留在平溪鎮,帶著林英去粵省散心,跟大兒子一家一起過。
徐康和徐佳慧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等朱福根收到王喜梅去世的消息趕來平溪鎮,徐大海一家早就跑了。
他去徐家村打探消息,村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人說徐欣怡是林英發家后生的,有人說是抱養的,沒人有確鑿的證據,且村民都好幾年沒見過徐欣怡了,壓根沒人知道她長什么樣。
朱福根徹底死心了,趕在過年前帶著李蘭和朱來貴去找其他兩個送人的女兒。
好不容易趕過去,一打聽才知道其中一家十幾年前就跑東南亞去了,還有一家倒是見到了。
他們裝可憐博同情去認親,結果被打了出來,對方甚至撂下狠話,再上門就放狗咬。
朱福根可不會輕易放棄,大過年的硬是糾纏不休,把人家氣得找了黑社會。
被狠狠揍了一頓才老實。
大過年的一家三口一身傷回到安市。
發現他們原先租的房子已經有了新的租客,想去投奔林義,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倒是對門的開了。
林慶祥皺著眉頭打量著朱福根一家,說話的口氣有些沖,“你們鬧什么呢?對面全家去外省過年了,不在!”
“騙人的吧!這不是剛搬新家嗎?怎么可能去外省過年?”朱福根有些惱火。
林慶祥嘲諷道:“今天都初三了,誰說辦了新家正月就不能出門了!真搞笑!”
朱福根被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在林義家門口又蹲了兩個小時,實在沒人開門只能帶著妻兒先下去。
一家三口一直守到傍晚,見林慶祥家的燈都亮了,隔壁還是烏漆嘛黑的,只能選擇相信,憋屈地趕著最后一班車回村。
此時的林琴一家正躲在林慶祥家里吃香的喝辣的。
林慶祥特別無語,“我說你們一直這么躲著也不是個事啊!”
林義特別郁悶,“被屎粘上了能怎么辦?好在我們耗得起,無所謂了。”
林慶祥沒有那么樂觀。
接下來幾天,他以為朱福根還會找上門來,結果風平浪靜,啥事沒有。
倒不是朱福根放棄了,而是朱來貴回了村就嫌七嫌八,這也不干,那也不干,成天就跟幾個村里的混混打牌,偷雞摸狗。
兩口子手里的錢都被朱來貴揮霍得差不多了,只能去找大女兒要錢。
大女兒手里也沒錢,兩人跟大女兒婆家糾纏,鬧得十分難看,大女兒還被她男人給打了,她一氣之下帶著行李連夜跑了。
這下好了,男方那邊非說是朱家這邊教唆,是他們把人藏起來的,一定要他們賠錢。
朱福根和李蘭因為女兒跑了沒了錢財來源也慌了。
雙方互撕,鬧進了派出所,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民警只能和稀泥。
一堆麻煩事纏身的朱福根要錢沒錢,要女兒沒女兒,兒子又不爭氣,以后頭疼的地方還多著呢,哪有閑工夫繼續去盯著林義那邊的動靜。
過了正月,陳文軍讓人查了一下朱福根的情況,冷笑一聲,徹底無視。
書房被輕輕敲響。
陳瑞銘推門而入,將一份規劃方案擺在他的桌上,“爸,我打算把南嶼設計成私人會所,提供各種高檔服務和農家樂,順利的話,一年能給我們帶來不少收益.”
陳文軍的視線落到那封面,目光變得深邃,“這件事你跟你媽說了嗎?”
陳瑞銘點點頭,“媽剛剛上飛機,她不反對。”
陳文軍想起林琴三天兩頭飛港城購物就想笑,“既然你媽不反對我也沒意見,有什么想法直接跟你媽商量就行。”
陳瑞銘習慣性地點頭,又覺得有些奇怪,“爸,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要問我媽的意見的?明明你也是安市響當當的成功人士!”
陳文軍哂然,似追憶一般呢喃道:“因為沒有你媽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呀!”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