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軍跟著點頭附和,“可能是劉永明死了,抱孫子的夢破了,不養還能怎么樣?總不能劉永明僅剩的這么一點血脈也給趕出去自生自滅吧。”
他說得陰陽怪氣。
蕭錦霖即便不明就里也能猜到一些,看陳欣悅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
林琴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胸腔的怒火,“劉麗呢?她在家里躺尸?”
劉佳佳察覺到林琴的怒火,身子瑟縮了一下,眼眶又紅了,“姑姑.姑姑吸毒,跟那些混混在一起,經常不回家,每次回來就是找我媽要錢,要不到錢就去翻我們的房間,要是再拿不到就叫囂著要把我們趕走,奶奶老了,管不了她。
每次她這么威脅媽媽,媽媽都會妥協,所以她攢不下錢來。”
這真的是
別說林琴無語,其他人聽著都覺得窒息。
她不耐煩地看了看劉佳佳,問道:“你媽讓你去安家找人幫忙,你不去安家卻來求我們,有用嗎?”
劉佳佳哇的一聲哭了,“外公外婆不會管我們的,他們要是知道媽媽進了派出所,肯定拿著棍子把我打出村子,我不能去找外公外婆。”
看她弱小無助的樣子,一直沒吭聲的陳欣悅終于開口了,“所以你媽怕你奶奶死了你姑姑會把你們趕出去,這才病急亂投醫,找我訛錢?”
劉佳佳重重點頭。
陳欣悅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想了想,她以劉佳佳姐姐的身份請派出所這邊調查了一下劉佳佳的情況。
得知劉佳佳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還能有個不錯的成績都是因為她有一個好班主任。
當下她就給劉佳佳班主任打了電話。
等人一來。
林琴傻眼了,“葛大姐?怎么是你!”
“林琴妹子!哎喲喂,好久不見了!”葛秋月激動地上前,緊緊抱住林琴,余光發現劉佳佳后,忙過去,“佳佳,出啥事了?”
劉佳佳看見葛秋月仿佛看見主心骨,抱著她的胳膊一個勁兒地哭。
林琴一瞧,有些頭疼,將葛秋月拉到一邊簡單解釋了一下。
葛秋月這才知道林琴竟然是二婚,且前夫還是劉佳佳的生父,這關系她都覺得混亂得很,忙問道:“所以你們現在找我過來是想怎么解決?”
林琴看向陳欣悅,“丫丫,你怎么想的?”
陳欣悅木著臉,緩緩開口,“我肯定不會輕饒了安美華,不過我也知道劉佳佳無辜,不想波及到她,葛老師,可以的話你能不能麻煩你暫時收留劉佳佳,她的一切費用我來承擔。”
雖然她早就和劉家斷了關系,但劉佳佳確實沒有得罪她,她也做不到冷眼旁觀。
葛秋月松了口氣,“沒問題沒問題,這孩子跟我回去就行,正好今年過年我沒回老家,家里就我一個人也挺冷清的。”
林琴詫異挑眉,“你家孩子呢?”
葛秋月樂呵呵地說道:“他們都成家了,一個留在省城,另一個嫁到老家縣城,我男人這幾年跟人家一起包工程,今年說要趕工,不回來了。”兩人雖然是大學舍友,但畢業后她們兩個都有家庭,且單位不在一塊兒,那個時候聯系也不方便,久而久之就失聯了,如今還能再見也算是緣分。
林琴微微頷首表示理解,“一會兒我跟你們一道兒走,順便認個門。”
就這樣,葛秋月把劉佳佳帶走了,拘留所里的安美華還在盼著人來撈她,盼來盼去卻只盼了個寂寞。
陳文軍和林義送陳欣悅和蕭錦霖回去,路上陳文軍主動向蕭錦霖說了他們這一輩的陳年往事。
“丫丫小時候在劉家過得特別艱難,不是我說,六歲的孩子,瘦得皮包骨,渾身就沒一塊好皮膚,就這樣還被劉家那個老妖婆咒罵虐待,還有劉麗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想起來我這心里還難受得很。
幸虧老天有眼,我和阿琴結婚后日子越來越好過,買了南嶼我們也改了戶口,那個時候我就說了,丫丫是我陳文軍的女兒,她只有我這個爸爸,跟劉家沒關系。
這么多年大家老死不相往來,所以我們也沒刻意跟你說這件事,你別介意。”
說到底是他們沒有主動交代,陳文軍說話的氣勢不自覺弱了幾分。
到家后,陳欣悅拉著蕭錦霖上樓說話,“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們的婚事可以取消。”
蕭錦霖一把將她拽進懷里,緊緊抱住,“我一開始看上的就是你這個人,跟你是誰的女兒沒關系,你說這種話把我當什么人了?欣悅,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你要是不想他們繼續在你面前礙眼,我可以幫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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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欣悅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別了,她們本來就掀不起什么風浪,沒必要給自己找事。”
因著陳欣悅不同意,蕭錦霖只能作罷。
與此同時,林琴已經跟著葛秋月到了她家。
葛家的房子應該是葛秋月畢業沒多久買的,是個老校區,好在套房面積夠大,足足有四個房間,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看看著就舒服。
林琴夸了幾句才跟著坐下來,目光落在劉佳佳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了解劉家的事。
葛秋月在一旁附和道:“佳佳,有啥事盡管說出來,林阿姨是老師的舍友,她的人品我可以打包票,你說出來,林阿姨他們才好幫你。”
劉佳佳紅著眼眶,說的話跟之前沒什么兩樣,就是反復強調馬翠花死了劉麗會趕她們母女離開。
林琴一臉狐疑,“劉永國呢?不是還沒死嗎?怎么?那個大孝子都不管自己親媽的死活,也管不住胡作非為的妹妹?”
劉佳佳抽泣點頭,“我聽奶奶說,當年因為爸爸被抓,姑姑回家大吵大鬧,家里雞飛狗跳,大伯母帶走家里值錢的東西,要跟大伯離婚。
大伯不同意,又不能兩頭顧,后面就收拾東西跟著大伯母走了,連奶奶和姑姑都不要了。
巷子里的阿婆說,是因為大伯也跑了,奶奶沒了兩個兒子,唯一的女兒又靠不住,才會接納我和媽媽,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還說媽媽傻。”
“可真要命喲!”葛秋月感慨一句。
她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家境困難,所以平時都是盡可能的幫忙和鼓勵,壓根不知道她家里情況這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