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回到南嶼,剛進家門林義就拿著鏟子跑了出來,拉著陳欣悅上上下下打量,心疼得不行,“瘦了,憔悴了!去國外受苦了!可憐見的,你爸媽真狠,怎么就舍得讓你一個人跑那洋鬼子地盤,也不擔心,真是氣死我了!
快快快,進屋,外公給你準備了一個大西瓜,還有冰激凌,對了,還有蛋糕,你媽今天早上出門前做的,放在冰箱里,特別香,趕緊去吃!”
林義滔滔不絕說著話,壓根沒給陳欣悅插嘴的機會。
直到進了客廳陳欣悅才哭笑不得地說道:“外公,我想吃你做的清蒸鱈魚,還有油燜大蝦,紅燒肉,香菇雞湯,白灼五肉,還有雞蛋炒飯!”
林義一聽,立馬打電話給批發店,讓店員送一份食材回來。
扭頭就去淘米蒸飯。
陳瑞予和陳瑞銘徐欣怡一起從體育館回來,見陳欣悅在廚房給林義打下手,全都圍了上去。
兩個小的親昵地抱著陳欣悅,纏著她問東問西。
陳欣悅一直耐著性子回答。
林義看孩子們有說有笑,相處融洽,嘴上不說,心里卻樂開了,使喚孩子們一起干活,“今晚外公給你們做大餐,趕緊幫忙。”
孩子們齊聲歡呼,圍著廚房轉悠。
林琴下班回來飯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母女倆親熱地抱了一會兒,一起上桌。
期間林義不停地給陳欣悅夾菜,笑盈盈地說道:“回來了呀就好,想好要去哪里上班了嗎?是像人家一樣考公考老師,要是都不喜歡也可以去你媽的公司,還有你爸那邊,或者自己開店,這幾年外公給你們一人買了一間店面,就算啥也不做也不怕餓死。”
這是林義最引以為傲的事。
陳欣悅見林義這么高興,一時間竟不敢說出自己的打算,只含糊笑了笑,道:“外公,我不著急的,就像您說的,咱家有資源,不怕養不活自己,再說了,我從海外讀書回來,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的!”
那傲嬌的小模樣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陳文軍及時轉移話題,“爸,欣悅還小,這么多年一直讀書,都沒好好玩過,她現在剛畢業肯定得讓她放松幾年,只要在國內,她想干啥都隨她就行。
您與其操心她,不如操心一下阿健,那小子虛歲都二十七了,這些年在粵省混得如魚得水,他不回來,自己也不著對象,姐和大海可都快要急死了,每次打電話都能念上大半天。”
林義想了想,也覺得陳文軍說的有道理,“阿健那孩子確實不像話,身為這一輩的老大,都沒起個好的帶頭作用!回頭我給他打電話好好問問,他要是沒有女朋友的話丫丫看看有沒有好姐妹給他介紹介紹,我覺得你那些朋友都挺好的。”
這話說著又扯到了陳欣悅身上。
她連忙賠笑,先答應再說。
吃了飯,陳欣悅和陳瑞予去田里散步消食。
夏日傍晚的江風驅散了白天的熱情,天邊還有一簇晚霞,只等它消散之后夜幕就會降臨。
周圍蟬鳴鳥叫,還有青蛙昆蟲的聲音,喧囂熱鬧。
陳欣悅跟在陳瑞予身后,隨口問道:“哥,你這些年上大學,去國外,就沒談個女朋友嗎?”
“你怎么突然八卦起我的事了?”陳瑞予轉身,好笑地看著亭亭玉立的妹妹,對上她好奇執著的眼神,無奈笑道:“我比較低調,再加上身體原因,大部分女生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是可惜,只要發現那種眼神,我本能地會和對方保持距離。
再加上我生母的原因,說實在的,我不喜歡隨便接近異性,不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
“不對不對.”陳欣悅走到陳瑞予身邊,“哥,不是所有女生都那樣的!像媽媽,我隱約記得當年媽媽帶著我嫁給爸爸的時候咱家多窮,我們兩個甚至只能擠在船艙里,連頭都抬不起來,那個時候媽媽對爸爸,對你都很好,他們是一起扶持著走到今天。
到現在還是感情特別好,媽媽就能同甘共苦,你可是他們的兒子,他們能擁有的愛情你也一定可以的!”
陳欣悅一臉篤定。
陳瑞予還真被她鼓勵到了,笑得燦爛,“好!借你吉言,對了,剛剛外公問你接下來怎么打算的,你怎么不說?是不是沒想著留在安市?”
陳欣悅心虛地點了點頭,“我想回首都,爸爸媽媽都給我們買了房子,而且我們的戶口還在那里,沒道理啥也不做就回來,那我這些年的辛苦努力是為了什么?
人活一世總要拼一把,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我的要求不高,給我幾年時間,讓我試看看自己能走多遠,將來才能不留遺憾。”
陳瑞予打從心底里支持她的想法,故意壓低聲音提醒一句,“跟媽媽說,讓媽媽幫忙,最起碼得先說服外公。”
人老了總是希望兒孫繞膝,他們都是林義帶大的,感情更是不一般,林義絕對舍不得陳欣悅一個人去首都。
陳欣悅苦惱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天,她都留在家里陪林義,偶爾跟林琴出去逛街買漂亮的衣服包包鞋子以及首飾。
為參加婚宴做準備。
轉眼到了薛張靈兩家聯姻這天,婚禮在安市大酒店舉辦,陳欣悅穿上林琴給她定做的香檳色緊身魚尾禮服,頭發是造型師親自上門打理的,一次性大波浪卷,再戴上一個細細的水鉆發箍,小珍珠耳環,配一套粉色寶石首飾,看著就是個名媛大小姐。
林琴那叫一百個滿意,“小姑娘家家就該這么穿,多么青春靚麗!”
林義連連附和,“對對對,你媽眼光好,這一整套的看起來就嬌俏!”
陳欣悅哭笑不得,“媽,外公,又不是我結婚,給我打扮成這樣做什么呢?而且我不喜歡這個顏色的禮服,我喜歡那套黑色絲絨的,我要穿那套。”
“嘿!香檳色適合你,黑色的不好看!”林義連忙勸阻。
陳欣悅執意要換,兩人拗不過她,只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