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只覺得一陣窒息,終于明白薛靈雪為什么會崩潰。
曲志陽強壓著火氣,認真說道:“阿姨,我都來一個月了,靈雪挺好的,這一個月一直在努力學習,天天帶我去學校圖書館,一待就是大半天,上進自律,一點都不叛逆,我還得向她學習呢!
就是因為她一直埋頭看書,到哪兒都帶著書本,我實在太無聊了,這才給您打電話跟您吐槽呢!沒想到您先跟我吐槽上了,呵呵
至于您說她的未婚夫,是那個張先生吧!我來一個月就碰見了一次,邀請對方跟我們一起學習被拒絕了,他說靈雪學習也沒用,不太支持靈雪用功,我們玩不到一塊。
哦,對了,靈雪這個月太用功了,都瘦了,那個張先生這么久沒見靈雪了也沒見他關心幾句,見了面就是嫌棄靈雪這個那個,要不是我來這里就碰見這么一個人都不知道他是靈雪的未婚夫。”
曲志陽說的這些顯然跟薛母了解的完全不一樣,一時間薛母都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好說道:“你把電話給靈雪,我跟她說。”
“哦。”曲志陽剛要把話筒遞過去。
薛靈雪就大聲說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就行了,我還要看書,開學準備考證,不想心情被人影響,另外,趁著現在還能心平氣和說話我也解釋一下,我來英國是念書的,不是為了某些垃圾留在這里的,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姓張的找不到我就隨便編排我,造謠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寧愿相信那種垃圾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女兒。
說我掛你電話,這不是很正常嗎?我為什么要不明不白被冤枉指責?真的很可笑!如果我努力學習也有錯的話,你們為什么要我出國留學?”
薛母被懟得啞口無言,氣得心肝兒疼,礙于曲志陽在場,且她現在從張景軒和曲志陽嘴里聽到的薛靈雪完全不是一個樣,也擔心真的誤會女兒,只能咬碎牙根往肚子里咽,說了兩句關心的話就迫不及待掛了。
公寓內陷入短暫死寂,連最會搞氣氛的曲志陽都沒了搞怪的心思,只沉重地嘆息一聲,拍了拍薛靈雪的肩膀,“以后心情不好的話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雖然改變不了你的處境,但能陪你一起扛。”
陳瑞予和陳欣悅皆重重點頭。
“謝謝你們!”薛靈雪感動得淚眼汪汪。
接下來幾天他們沒再到處跑,不是留在公寓學習就是去圖書館。
張景軒因為曲志陽倒是來得勤快了不少,只是每次來的時候見到的都是四人專心學習的畫面,從他們的討論和爭辯就知道,這四人是真的在學習,不是做戲給他看。
這讓想跟曲志陽結交的張景軒十分不爽,而且看薛靈雪精神肉眼可見的變好,張景軒就更加不樂意了,回頭又打電話跟薛母告狀。
“阿姨,靈雪的朋友來英國您知道嗎?”
“知道,怎么了?”
“哦,也沒什么,只是想說對方難得來一趟,我想好好帶他們走走,好好招待他們,可靈雪沒有這個想法,一直不出去,我也沒機會跟對方開口,要不您跟靈雪說說?”
薛母眉頭一皺,反問道:“他們在干什么?”
張景軒含糊其辭笑道:“也沒做什么,我看他們就是看看書,挺無聊的”
薛母第一次不滿地打斷他,“景軒,靈雪本來就是去英國留學的,他們都是學生,不看書要做什么?難得他們上進,你應該支持才是,以后要是找不到靈雪也不用大驚小怪的,晚上給她打電話問問就行了,她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家里,不會瞎跑的。”
張景軒有些錯愕,很快就反應過來,因為尷尬和羞憤,臉色漲紅,只能咬緊牙根附和。
掛斷電話后他立馬把桌上的東西砸了,因為太過氣憤,神情顯得扭曲又陰郁。
不過不管張景軒怎么不滿,在薛母不配合的情況下,他還真拿薛靈雪沒招。
轉眼暑假已經接近尾聲。
在陳欣悅和薛靈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陳瑞予和曲志陽踏上飛往美國的飛機。
正是這幾次和張景軒交鋒勝利,陳欣悅已經找到自己的節奏。
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學習,每周固定給美國那邊打一次電話。
有時候是曲志陽接的,有時候是陳瑞予,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都會陪薛靈雪聊個二十分鐘左右。
這二十分鐘足夠她再撐一星期。
也讓她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張景軒的打壓和言語攻擊。
次數多了張景軒也意識到薛靈雪變了,之前的言語挑釁對她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漸漸的,他的態度越發冷漠,原本十天來一趟,現在有時候一個月都不一定過來一次。
對薛靈雪的嫌惡十分明顯。
薛母打電話過去問他就推說工作忙,薛靈雪專心念書,不好過多打擾,將薛母之前說的話還了回去。
薛母在他這里碰了個軟釘子心里也挺不痛快的。
掛了電話就去找周父吐槽,“景軒和靈雪不知道現在怎么回事,之前給景軒打電話他對我還算恭敬,最近兩次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問他靈雪的情況他都說不知道,要不就是自己工作忙沒時間過去,都是借口。”
之前那么多年怎么工作就不忙了?
薛父嚴肅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思,“你沒有主動聯系靈雪?”
薛母有些心虛,“我倒是想聯系,每次電話打過去她都十分敷衍,不是說太累了要睡覺就是不在,她的情況彩鳳知道得比我都多!”
薛父顯然有些意外,“曲家那邊怎么會知道我們女兒的情況?難道志陽那個孩子也在英國留學?”
薛母搖頭,“他在美國,彩鳳的意思是兩個孩子玩得好,每周都會打電話,有時候碰到學業上的問題靈雪也會找志陽,彩鳳經常和志陽聯系,就說到咱女兒了。
前幾天宴會上彩鳳主動提起,我都沒辦法接,你女兒顯然還在跟我們鬧脾氣,有啥事寧愿告訴朋友都不愿意告訴家里人。”
“不對不對不對.”薛父打斷薛母的埋怨,“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薛母還沒反應過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