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予見弟弟妹妹小心翼翼的樣子,反過來安慰道:“我沒事,真的!就像你們說的,大家都愛我,我從小就沒有關于那個女人的記憶,最多就是難過一會兒而已。”
“真的嗎?”陳欣悅眼睛亮了。
陳瑞予重重點頭。
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到了下午,陳文軍獨自出門,順便接小兒子回家。
林琴給單位打了個電話后一直留在家里陪孩子們。
差不多到了傍晚陳文軍才帶著小兒子回來。
一家子跟沒事人似的吃了晚飯。
陳文軍和林琴去了書房。
“今天我找文峰還有高磊幫我查了何春紅這些年的行蹤,雙管齊下,倒是查到了不少東西。”
林琴見他心情不錯,看樣子是好消息,當即坐下,配合著問道:“怎么說?”
陳文軍從兜里掏出一份皺巴巴的材料,“都在這里了,當年她跟娘家去了新圩,第二年就在娘家的安排下重新嫁給當地的一個疍民,還生了一個兒子女兒。
三年前她男人死了,兒子叛逆不服管教,就是個地痞流氓,女兒去外地打工,沒怎么回來。
前段時間她兒子打死人逃了,警方正在通緝,她擔心警察找上門,躲回南溪,現在知道平安有出息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不過她們應該不知道我手里頭還有那些材料,先看著吧,何家人敢過來鬧我們就報警,順便把當年的舊賬一起算!”
林琴不時敲了敲桌子,陷入沉思,都是女人,她清楚知道何春紅絕對不會放過平安,要不是他們之間有血緣牽扯,林琴都想出手收拾何春紅。
目前只能靜觀其變。
夫妻倆都沒有主動出手。
結果第二天一早林琴剛要出門就被一群人堵在家門口。
她掃了一眼,看見人群里的何霞和何春紅,面無表情,最終將視線落在村長陳銀濤身上。
“村長有事?”
陳銀濤見林琴明知故問,神色多了幾分尷尬和討好,“林琴,昨天何霞他們帶著何春紅去找來,說是何春紅回來認兒子,你們攔著不讓,他們非要我給他們做主,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只能跟他們一起過來問看看,沒別的意思。”
他壓根就不想走這一遭,奈何村里陳何兩姓居多,何春紅那些娘家七彎八繞的親戚都一起過來了,他總不能啥都不干。
林琴聽出他的意思,不悅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嗤笑道:“村長,我聽說一件有趣的事,大家要不也聽聽?”
“聽什么聽!讓平安出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連生母都不認,他算什么東西!我告訴你林琴,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今天要是不把這事說清楚,誰都別想好!”
說話的是何春紅的堂哥,也是何霞的親侄子,叫何勇。
林琴冷笑道:“很好!我也想把這事說清楚,免得有人攪和我們一家的日子!村長,你怎么看?”
陳銀濤狂點頭,“沒錯沒錯,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林琴笑容加深,“既然這樣還請村長回去把咱們陳氏的村老都找來,尤其是那些知道當年底細的,最好全喊過來!我林琴不會讓大家白跑一趟,過幾日回村里宗祠大擺宴席,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聽說咱村里還要修廟,我們也是可以盡一份心的。”
陳銀濤一聽,立馬殷勤地開口,“你等著,我這就讓阿財回去叫,你要找的人我們統統都給你叫來!”
“林琴,你想干什么?”何霞色厲內荏叫囂,林琴的行為完全超出她的預料,她根本猜不到林琴接下來想干嘛。
林琴慵懶地倚著門,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何霞和何春紅,“我想看看人究竟可以多無恥!”
“你!”何霞叉腰怒罵,“要不是你勾走了陳文軍父子倆的魂,平安怎么可能不認生母,都是你這個惡狠的后媽害的!”
何氏族人紛紛點頭,認可何霞的說法。
何春紅當即嚶嚶哭泣,引得同姓族人同情,看林琴的眼神也越發氣憤。
陳銀濤聽著那些指指點點的話,臉都黑了一半,出聲呵斥,“吵什么吵?當年的事連我都不大清楚,你們知道個屁!”
那都是十幾年前老黃歷的,陳銀濤才三十出頭,當年不過是個嫩頭小子,壓根不清楚陳文軍家的事。
當年出面干涉的老人這些年陸陸續續都過世了,只剩下三四個參與者還活著,兩個嚴重耳背,兩個常年生活在船底,風濕嚴重,還有點記不得事了,他想了解都找不到人。
只有陳永定和周水芳那些人能打聽,可他們也只知道何春紅拋夫棄子跑了,倒是有人說何春紅害死孩子不成,但沒有證據。
他身為村長也是很難做。
何氏族人不服,礙于陳銀濤是村長,忍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陳姓村民才陸陸續續趕來,都是些四十歲以上的中老年人。
周水芳和陳永定剛到就指著何春紅的鼻子狂罵。
“何春紅!當年拋夫棄子的是你!吃不了苦受不了難的也是你,想方設法要扔了孩子的也是你!現在看見平安出息就想跑出來摘人家果子,你算個什么玩意兒!”周水芳中氣十足叫罵。
何春紅只知道哭,裝可憐,博同情,就是不接話。
何霞氣不過跟周水芳對罵,“你們一家和陳文軍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以前你就不喜歡我們春紅,現在還給她潑臟水污蔑她,小心天打雷劈劈死你!”
“我!”周水芳怒不可遏撩起袖子。
要不是這會兒在水上,雙方各自乘船,她肯定沖過去跟何霞對撕。
陳永定見自家婆娘情緒上來,勸是勸不住了,連忙看向林琴,問道:“文軍呢?”
“凌晨就出去了,叔放心,這事我能解決。”林琴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陳永定卻擔心得不行,事情鬧得這么大,林琴怎么解決?難不成讓他們跟姓何的在家門口互毆?
哎!要是他家老爺子多活兩年就好了。
平安的事他最清楚了!
陳永定一個勁兒的感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