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顏:、、、、、、、、、
付雨晴因為被村里流氓玷污,后來在張盼的帶領下,胡亂找鄉下赤腳醫生開藥流產,傷了身體。
當時因為這事,付建業還報了公安,鬧的很大。
可沒想到,等事情過后,付雨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還是嫁給了村民,而且因為這事,這么多年一直生不出孩子來。
嫁的人家也不是善人,欺負付雨晴是外來的知青,沒有娘家,對她非打即罵,付雨晴早就沒了人樣。
要不是付建業時常過來,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而因為付雨晴的事,張盼和付建業的姐弟情也有點微妙,只是在這鬼地方,不得不相互扶持。
本來,張盼不想去管這事當沒聽到,但想到付建業也去參加高考了,不知道有沒有考上。
便起身說:“我去看看。”
張盼趕到付雨晴的夫家,先在門外站了站,悄悄觀察了一下情況,確定付建業真的來了,沒有危險,這才進去。
付建業正在跟那家人對峙:“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們欺負我妹妹,我就去報公安。”
“你去啊。”這家人囂張道:“誰家媳婦不挨打,你出去問問,就算公安來了也管不了。”
“你們……”
“建業。”付建業想沖上去,卻被付雨晴給拉住了,付雨晴不過才二十出頭,卻已經老的像是三十多歲的人,干瘦黝黑,哪里還有當初驕蠻的樣子。
此刻,她哭著說:“你別跟他們吵了,有什么用,你又不能住在這里,等你走了他們會打的更厲害,到時候你讓我怎么辦?”
聽到這話,那家人得意,好像在說,沒錯,走了就打。
付建業聽了難受,看的憤怒,拉著付雨晴問:“你在說什么,你難道就任由他們欺負不反抗,你以前在家對付二姐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二姐……”付雨晴聽到這個稱呼,一下都沒反應過來,慢半拍才意識到說的是付雨柔。
提起付雨柔,付雨晴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來。
“是付雨柔,如果不是她,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根本不會下鄉,爸媽也不會有事,嗚嗚嗚……”
付雨柔蹲在雪地里哭,冬日寒風凌冽刺骨,付雨晴穿的不多,整個人邊哭邊發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付建業看的心痛,可又無奈。
這件事,已經說不清誰對誰錯了,可都是下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無疑,付雨柔是最成功的,早早就離開了,還過上了好日子,當初回家過年的時候,就見付雨柔坐上了轎車,氣派非凡,已經不是跟他們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也因為那次回家,父母現在還在大農場受苦,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但張盼呢,即便辛苦,也堅持下來了。
只有付雨晴,落的如此下場,以后該怎么辦?
他只是弟弟,下鄉都不在一個村,偶爾還能過來看看,付雨晴都成了這樣,等他走了呢?
“雨晴,你這樣,我要是走了,你怎么辦?”
說著,付建業就問了出來。
付雨晴哭聲一頓,揚起頭問:“什么叫你走了,你要走?”
還不等付建業說話,付雨晴就死死抓著付建業的手臂,瞪圓了枯瘦臉上一雙眼睛說:“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辦?”
“你冷靜一點。”付建業說道。
他也沒想到付雨晴的力氣一瞬之間竟然這么大,他竟然掙都掙不。
張盼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見到這一幕,還疑惑的問:“雨晴這是怎么了?”
“你不能走,你不能丟下我,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你不能丟下我,嗚嗚嗚……”
付雨晴嚎啕大哭起來,人人都能感受到她聲音里的絕望。
最后付雨晴被帶回了知青點,躺在張盼的炕位上睡著了。
冬天,知青都在屋里,付建業一個男人不好進女知青住的地方,張盼也有話想跟付建業說,不想讓外人聽著。
所以,即便外面寒風刺骨,張盼還是拉著付建業出了知青點,找了個空曠的地方說話。
“建業,你是不是考上大學了?”張盼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兩人都知道,對方都參加了高考,還去借過參考書和資料。
可以說,這是所有知青回城的希望,不止是付建業和張盼,可以說十個就有十個知青參加了高考。
這些知青不管以前學習成績怎么樣,都是讀了初中高中的,不說別的,付家這四個,包括付雨柔,都是讀了高中的。
如今在鄉下種地如此難熬,高考的機會擺在眼前,不試試怎么甘心。
“考上了,我報了京市的政法大學,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付建業道。
“太好了。”張盼驚喜:“你也考上了京市的大學,我也是,只可惜我考上的只是大專,是京市煤礦學校,我們可以一起去京市。”
付建業聞言,卻沒露出高興的表情,反而忽然問:“大姐,全國各地那么多大學,你為什么偏偏報考了京市的學校。”
張盼一愣,臉上笑容消失,隨后道:“能為什么,京市可是首都,要去當然是去最好的學校。”
“是么,我還以為是因為二姐。”付建業道。
提起付雨柔,張盼眼神陰郁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也不會找她麻煩,我現在惹不起她。”
她的確是有點因為付雨柔的原因,才報考了京市的學校,但更多的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她還怕被付雨柔發現自己。
不然付雨柔肯定會找她的麻煩。
“那就好。”付建業聞言松了一口氣說:“二姐現在不一樣了,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我就怕你想不開。”
張盼的確想不開,但付愛國和黃美鳳去了大農場,幾次跟付雨柔交鋒,她也敗了,還能怎么辦。
張盼不想說這個:“你放心吧,對了,我準備過完年,初二就走,你準備什么時候走。”
付建業卻遲疑說:“我們走了,雨晴怎么辦?”
付雨晴本來成績就不好,嫁了那樣的人家,哪里有時間復習課文,更沒機會去報名參加高考。
“能怎么辦,只能讓她留下了。”張盼有些冷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