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檸一個人坐在樓梯上,四周都是黑暗。
她想起跟陳語相遇的場景,頓時難過得喘不過來氣了。
良久后,季池謙來到了她身邊坐下。
他伸手將陸檸抱在懷里,低聲說:“陳語會沒事的。”
陸檸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明明今天還見過面,結果晚上就躺在了急救室生死未卜了。
季池謙聽見她難過的聲音,心口好像被什么狠狠捏住了一樣。
陸檸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都開始痛了起來。
季池謙有些心疼的說:“別哭了,先休息會兒吧。”
陸檸搖搖頭:“我睡不著。”
至少在知道陳語徹底沒事之前,她根本沒辦法回去休息。
陸檸收到了一條消息,是陸西城發過來的:“還有半個小時到。”
陸檸看見這條消息后,她摸了摸眼淚站起來,看向季池謙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開口解釋這件事。
季池謙拿出紙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你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都聽見了。”
陸檸垂下眼瞼:“只要陳語沒事,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就是委屈你了。”
季池謙明白陸檸有多討厭跟陸家的哥哥牽扯上關系,可現在為了救陳語,陸檸卻妥協跟陸西城修復關系。
這對陸檸來說,其實也犧牲了很多。
陸檸搖頭:“我不覺得委屈,反而我覺得很慶幸,至少還有辦法。”
至少不是站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無能為力。
陸檸看著季池謙:“得安排一下,陸西城很快就到了。時間不能耽誤。”
現在陳語還在生死邊緣掙扎。
季池謙牽著陸檸的手,卻發現她掌心微涼,他默默嘆了口氣,帶著她回到了重癥監護室外面。
但卻發現陳太太帶著陳家的人,直接跟院長吵起來了。
陳太太語氣嚴肅:“院長,我現在已經聯系到國外一家很好的醫院,有辦法治好陳語。現在你一直阻止我把人帶走,要是這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你付得起這個責任么?”
“就是,陳語是陳家的人,我們是她的家屬。我們有資格決定陳語的治療,你作為醫院的院長沒資格阻止。”
陸檸聽見這句話后,她板著沖過去,眼眶布滿了紅血絲。
陸檸盯著陳太太:“你又想做什么?難道你以為你帶走了陳語,就能趁機得到陳語名下的財產么?”
“陸檸,你說話小心點,什么叫我想要得到陳語名下的財產?我可是她的家屬,也是她法律上的親屬,我這是在救她。”
陳太太指著陸檸的鼻子,毫不客氣的說:“陸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之前你們楓葉公司遇到困難,你還想跟陳語借錢來挽回公司,難道你就不是看中了她的錢嗎?”
其他陳家的親戚也紛紛開口:“就是我們可是陳語的家人,怎么也不會害她的。但像外面這些所謂的朋友啊,不知道存著什么心思了,但家人是永遠不會變的。”
陸檸露出一抹冷笑,盯著陳太太說:“不管你今天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你把陳語帶走的。她就在這里接受治療。”
別以為她不知道陳太太在打什么主意。
對方就想著要是陳語永遠醒不過來,或者直接死了,那么陳語名下的財產豈不是就落到陳家人手里了?
“陸檸你這么做是違法的知道嗎?我今天可不會慣著你。”
陳太太很生氣,又是陸檸來阻擋自己。
要不是陸檸出現在陳語身邊,那么陳語也不至于這么叛逆,一點也不聽話。
很快一個律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對方直接看著陸檸說:“陸小姐您這么阻止的確是違法的,我知道你跟我們家大小姐關系很好,但陳太太已經找到了一個地方,可以治療好大小姐的病。你不應該阻擋。”
“她能找到一個什么樣的地方給陳語治?特她只不過是想趁機控制住陳語而已。這樣的事情曾經也發生過一次,你作為陳語的律師,難道你不清楚嗎?”
陸檸覺得這個律師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聽說這還是陳語的專屬律師,曾經是陳語父親委托的人。
一點也不可靠。
那個律師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可是陸小姐,從法律上來講你沒有任何權力阻止陳家的人把大小姐帶走。如果您非要阻止的話,那我只好報警處理。”
陳太太趾高氣揚的說:“陸檸,現在陳語在醫院的時候,能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人只有我。你們都沒有任何的資格在上面簽字,只有我是為了她好,你們這些人就只會害了她。”
陳太太說完以后整理了一下衣服:“陸檸你要是不讓開的話,那我就只有報警了,到時候這件事情鬧大,你們自己掂量一下后果。你也不想讓楓葉公司再次陷入輿論危機吧?”
那個律師拿出一份文件:“陸小姐我是大小姐的專屬律師,她曾經簽署過這樣一份文件。如果大小姐在特殊情況下失去了意識,無法處理任何事情,那么他她委托我來替她處理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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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檸拿過那份文件看了一眼,發現上面有陳語的簽名,看字跡好像是陳語簽的。
陸檸沒有想到,陳語居然會簽這么一份文件,頓時她覺得很心酸。
在很久之前陳語心里應該非常沒有底,畢竟她一個人在陳家被所有人都盯著,那種感覺應該很不好受吧。
陳語早就料到,如果她有一天發生什么意外的話,像現在這樣生死未卜的時候,陳家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永遠也醒不過來。
這樣就好瓜分她名下所有的財產。
所以陳語才會委托律師簽約這么一份文件,可是陳語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律師也是有問題的吧。
如果這個律師真的站在陳語那邊,那么這個時候就應該阻止陳太太做的這件事情才對,而不是站在陳太太那邊,同意讓陳語轉院。
陸檸抬頭看著那個律師:“你這么做陳語醒過來以后你想過要怎么跟她交代嗎?”
陸檸很了解陳語,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作為陳語曾經信任過的律師,不會不知道陳語的想法。
這個律師有問題。
那個律師眼里閃爍了一下,繼續開口:“陸小姐,文件都擺在你面前了,還麻煩你們不要阻攔。”
陸檸直接把那個文件撕掉:“那我今天還非要阻攔不可。”
律師看著陸檸說:“你剛才撕掉的那份文件只是副本而已,正本還在我的手里。那份文件依然具有法律效應。”
陸檸的臉色瞬間變了。
陳太太趾高氣揚的盯著陸檸:“有這份文件在,就算你背后有季家,也沒用。”
“那可未必。”
這個時候蘇景白走了過來,同樣拿出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