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府。
孫鴻和孫萱,單獨去了一間沒有空屋,并且差人將門給守住了。
孫鴻臉色不好看的看著孫萱,怒聲呵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孫萱剛才的說辭,能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他這個當父親的。
說著,孫鴻就想抬起手來,給孫萱一巴掌。
但孫萱已經伸手捂住了肚子,看向孫鴻:“父親,你聽我解釋……”
“你先說,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孫鴻這一巴掌,到底落不下去了,只能冷聲問道。
孫鴻并不知道,孫萱肚子里面孩子,是蕭寧軒的,他只看結果,結果便是孫萱有孕了,而且那一夜的事情,陛下記不太清楚了。
孫萱道:“是……是蕭寧軒的。”
說這話的時候,孫萱很是尷尬。
孫鴻額角的青筋直跳:“那今日,蕭寧軒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你莫要告訴我,是你請蕭寧軒過來的!”
孫萱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父親,女兒又不喜歡蕭寧軒,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讓蕭寧軒過來?”
“是女兒回到房間內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蕭寧軒已經等在屋中了,女兒擔心有人發現,還差丫鬟守在了外面……”
“剛才,丫鬟被人發現,被人打昏在不遠處。”孫萱繼續說道。
孫鴻聽到這,臉色冷沉地開口了:“是了,是那玉貴妃,設計了這一切,想讓眾人撞見和你蕭寧軒的事情!”
“還真是個毒婦!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計,讓你和我們孫家名聲掃地,甚至株連九族!”孫鴻咬牙道。
“看起來,和王爺說的一樣,這玉貴妃就是一條淬了毒的蛇。”孫鴻繼續道。
孫鴻口中的這個王爺,不是旁人。
正是那東陽王梁炳。
蕭寧遠繼位后,梁炳便被蕭寧遠幽禁了起來,卻不知道,這梁炳是怎么和孫鴻勾結在一處的。
孫鴻說這話,就用肯定的目光看向了孫萱:“不過萱兒,你做得很好,夠果決。”
孫萱道:“若是不果決一些,只怕我們父女兩個人,現在已經沒有這樣說話的機會了。”
“待到陛下來了,你只管咬死了,蕭寧軒并未得逞,你是為了保護孩子,才傷了蕭寧軒。”孫鴻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玉姣掐著蕭寧遠應該到孫府的時候,到了孫府。
誰知道。
她到孫府的時候,沒瞧見蕭寧遠,反而瞧見了沈寒時和薛瑯。
瞧見玉姣從馬車上下來,薛瑯顯得很高興:“阿姐!”
玉姣往前走去,先是對薛瑯笑了笑,然后看著沈寒時,恭敬地喊了一聲:“沈先生。”
不管她是不是貴妃,是不是馬上成為皇后了。
她見沈寒時的時候,心中總是帶著一種尊重。
沈寒時拱手行禮:“臣見過娘娘。”
玉姣看著薛瑯問道:“陛下沒來嗎?”
薛瑯道:“陛下已經知道孫府發生的事情了,恰好沈先生領著我在玄清殿議事,于是陛下就吩咐,沈先生和我過來瞧瞧。”
玉姣點了點頭。
原來蕭寧遠沒過來。
她看著面前的沈寒時和薛瑯,其實已經能猜到蕭寧遠的意思了。
蕭寧遠這是,根本就不太關心孫萱,更不關心蕭寧軒的死活,想來蕭寧遠也不知道,她會過來,所以派了沈寒時和薛瑯。
想也是。
要是孫萱這邊一出事,蕭寧遠就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也太給孫萱臉了不是?
蕭寧遠沒來,但玉姣人已經到這孫府門口了,現如今再折返回去,也不合適。
于是玉姣就看向沈寒時,商量似的問道:“沈先生,那不如,我們一起去瞧瞧,孫府的事情?”
沈寒時的神色清冷且恭謹:“謹遵娘娘吩咐。”
玉姣很少見沈寒時對自己這般恭謹,她心中暗自想著,應該是在孫府,所以沈寒時刻意疏遠恭謹。
不過這樣也好。
她和徐昭兩個人,不曾有舊,還讓人傳出一些流言蜚語來。
要不是徐昭這廝,太不著調了,蕭寧遠根本就不相信她和徐昭會有什么關系,只怕,也要引人猜疑。
如今她和沈寒時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
孫鴻聽說宮中來人了,就急急忙忙地迎了出來。
“來的……怎么是貴妃娘娘?”孫鴻有些驚訝。
徐昭是和玉姣同來的,此時就站在玉姣身后,聽孫鴻這樣說,便冷聲呵斥:“怎么就不能是娘娘了?孫鴻,我看你愈發的放肆了!見了貴妃娘娘,竟然還不行跪拜之禮!”
孫鴻臉色不好看地跪了下來:“臣拜見貴妃娘娘。”
玉姣瞥了孫鴻一眼,沒有讓孫鴻起身的意思,而是隨口道:“本宮恰好碰到徐大人,聽聞孫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憂心孫姑娘和她肚子之中的龍嗣,所以便過來瞧瞧,孫大人應該不介意,本宮不請自來吧?”
孫鴻連忙說道:“娘娘能到孫府來,是臣的榮幸。”
玉姣點了點頭,這才往里面走去。
等玉姣走了幾步,這才對身后的孫大人說道:“孫大人,你怎么不跟上?”
孫鴻這才連忙起身跟了上來。
沈寒時看著孫鴻說道:“孫大人,前面帶個路。”
孫鴻連忙說道:“我已經差人備下茶水,請娘娘和幾位大人,移步到花廳,我差人將小女喊來問話便是。”
沈寒時看向孫鴻,平靜的神色之中,帶著幾分仿若空山新雨后的冷意:“孫大人,請你將我帶到,事情發生的地方,本官要查驗一二。”
孫鴻尷尬地說道:“沈大人,這有什么好查驗的?”
“不如沈大人說說,陛下打算怎么處置這件事?小女的失手殺了人,可這蕭寧軒闖入我的府上,想強迫小女……小女為了龍嗣為了自保,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孫鴻繼續說道。
可是很顯然,沈寒時并不想聽孫鴻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他冷冰冰地看著孫鴻,繼續道:“這件事要如何處置,稍后再議,你只管帶路便是。”
孫鴻沒了法子,只好帶路過去。
而此時,另外一處。
“姑娘,現在薛玉姣帶著沈寒時來了,那沈寒時可是從大理寺出來的,要是給他看出點什么來,該怎么辦?”孫萱的貼身婢女蓮心,不安地說道。
孫萱本來是躺在床上靜養的,聽到這,便警惕了起來:“玉貴妃竟然將沈寒時帶來了?”
說到這,孫萱追問道:“蕭婉呢?還沒到嗎?再差人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