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萱聽了這話,簡直就是兩眼一黑。
本以為,蕭寧遠就算不想自己入宮,給自己賜婚,也會賜婚給孟鐸。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什么方副將!
她根本就沒見過這位副將,更不知道,這位副將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不管這位副將是什么人,她都不可能嫁過去!
她如此美色,怎么可能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將,她要嫁,就嫁這天下,最尊貴之人!
“陛下!”孫萱回過神來,便抬起頭來,含淚看向蕭寧遠。
“請陛下收回成命。”孫萱咬牙道。
蕭寧遠聽到這,微微蹙眉:“孫姑娘剛才,不是已經謝恩了嗎?”
玉姣聽到蕭寧遠這樣說,眉眼已經舒展開來。
“臣女那是不知道,不知道陛下要將臣女賜婚到陵城……”孫萱繼續道。
徐昭開口道:“陛下賜婚,你還挑三揀四的!孫大人,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還是說,這就是你的為臣之道?”
孫鴻看向徐昭,眼神之中幾乎淬著毒了。
這徐昭,簡直就是奸佞之輩!
孫鴻連忙起身,走到中間跪了下來:“陛下賜婚,臣莫敢不從,只是……臣實在是舍不得將女兒遠嫁。”
“請陛下收回成命!”孫鴻繼續道。
就在此時,一直沒開口的沈寒時說話了:“陛下金口玉言,既賜婚給了孫家,那便是孫家的福氣。”
“正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更何況,賜婚這等喜事,孫家如此推三阻四,難不成還想讓陛下出爾反爾?”沈寒時的聲音清冷,但卻格外的有穿透力。
孟鐸開口道:“孫大人請放心,本官一定會將孫姑娘,好好帶到陵城!”
“孫大人若思念孫姑娘,待到換防之時,本官會差方副將返京的,定不讓你們忍受父女分離之苦。”孟鐸繼續道。
此時沈寒時和孟鐸,都開口擁護這個決定。
在場的其他人,就算想為孫鴻說話,也不敢了。
更何況,朝中本就有一派,是沈寒時親手栽培起來的,還有那些武將,本就以孟鐸馬首是瞻。
如今,孫鴻這一派,算是徹底敗下陣來了。
蕭寧遠含笑道:“那這件事,便這樣定下來吧。”
玉姣將剛才孫萱送上來的酒盞,微微舉起:“剛才孫姑娘賀陛下同本宮恩愛綿長,如今,本宮就將這杯裝滿孫姑娘美好祝福的酒,借花獻佛,賞給孫姑娘。”
春枝連忙上來,親手從玉姣的手中,接過了那酒盞,遞了過去。
孫萱不甘心地看著那酒盞。
春枝催促著:“怎么?孫姑娘要拒絕貴妃娘娘的好意嗎?”
孫萱回過神來,只好屈辱地接過酒盞,并且一飲而盡。
孫萱退下了。
蕭寧遠便看向在場的群臣,繼續道:“孤這些日子,瞧見了眾愛卿遞上的折子。”
“這才發現,百官之府,竟然有這么多妙齡女子不曾有婚約。”
“孤便想著,尋些好人家賜婚下去,孤已經著手,差徐昭擬了未婚男子的名冊,想著賜婚下去。”
“眾愛卿,以為如何?”蕭寧遠反問。
玉姣聽到這,忍不住地想起,自己昔日在玄清殿看到的,那寫滿女子名字的奏折。
當初蕭寧遠仔細看這些奏折,為的竟然是這個嗎?
下面的臣子們,知道蕭寧遠將孫萱賜婚到陵城這等苦寒之地,就是為了敲打眾人。
這個時候,若是誰敢站出來反對。
說不準,自己的女兒或者侄女,又或者是妹妹之類的,就也要去陵城給孫萱作伴了!
“不過孤也不是,喜歡亂點姻緣之人。”
“爾等,還是速速為府上女眷,尋一門好親事吧,若下次,還有人將名字呈上來,孤便默認,這是來求孤賜婚的。”
蕭寧遠一招敲山震虎,或者說是殺雞儆猴。
讓一些心中揣著不該有念頭的人,瞬間熄了心思。
孫萱如此美貌,不還是讓陛下嫁到陵城,給什么副將當妻去了?
他們的女兒,可沒有孫萱美貌。
更是沒有勝算了。
只不過……這玉貴妃,還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讓陛下這樣堅定的拒絕選妃,還讓陛下,將孫姑娘嫁到陵城。
這心思,可真夠毒辣的!
他們這些勸諫過陛下選秀的臣子,不知道,會不會被玉貴妃針對!
宴席繼續。
歌舞也繼續。
但卻再也沒有一個舞娘上來獻媚了。
宴席過半,蕭寧遠便讓大家隨意活動,有人去賞月,也有人在屋內飲酒。
當然,也有幾個人,往沈寒時和孟鐸那邊走去。
有些人對選秀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死心,但有些人,卻是徹底死心了的。
這些對選秀死心的人,自然想為自己的女兒,另尋好親事。
與其等著到時候大家一起搶人,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但縱觀滿朝文武,年輕的官職小,官職大的,早有妻妾。
唯獨沈寒時和孟鐸二人,年輕且有權勢。
是擇婿的不二良選。
至于那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倒是年輕,也有當官的父輩,可那怎么比得上沈寒時和孟鐸優秀啊!
“沈大人,您年歲也不小了,可有娶妻的打算。”有人看著沈寒時,直接問道。
“我聽說,沈大人對昔日亡妻,深情不忘,才沒有娶妻。”
“沈大人,人都已經死了,還是得往前看啊……”
沈寒時將手中酒盞,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抬頭看向說話不中聽這位,說話的是工部侍郎。
“沈大人,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也盼著沈大人好呢。”工部侍郎連忙改口。
這位工部侍郎,也是知道,自己之前沒少跟著孫鴻前后,一起諫言選秀的事情。
如今,他怕是被玉貴妃記恨上了。
所以就想著將女兒嫁給沈寒時,有了沈寒時這門姻親……且不說貴妃能不能動他們了,就算是看在沈大人的面子上,貴妃也不會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