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點了點頭:“陛下不知道楚欽月逃了嗎?”
蕭寧遠冷笑連連:“她在慎刑司自縊,沒想到……竟是假死。”
“這拓跋恭還真是好手段啊,當我這大梁皇宮是什么了?”蕭寧遠額角的青筋直跳。
蕭寧遠正想和玉姣多說幾句話,藏冬就在外面通傳:“陛下,薛大人求見。”
玉姣的眼睛微微一亮:“是瑯兒嗎?”
在蕭寧遠身邊姓薛的大人可不多!
蕭寧遠見玉姣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很開心,當下就吩咐了下去:“傳薛瑯進來吧。”
說到這,蕭寧遠便對玉姣說道:“他很擔心你,你們姐弟好好敘敘舊。”
說完,蕭寧遠便自覺地往外走去。
薛瑯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對著蕭寧遠行了禮。
倒是那徐昭,站在門口,扯著脖子,想通過這開門的時機,往里面張望一二,他瞧見蕭寧遠的一瞬間,頓時就把剛才的動作收斂了起來。
蕭寧遠根本就沒注意徐昭的意思,他一邊往外走去,看著沈寒時道:“沈大人,隨孤過來。”
沈寒時拱手;“是。”
薛瑯見到玉姣的一瞬間,想也不想的,就沖了上去,將玉姣牢牢擁在懷中。
昔日那個少年,如今已經長得比玉姣還高大了。
此時他這樣擁著玉姣的時候,仿若已經可以保護玉姣了。
薛瑯抱了一下,就松開了玉姣,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又拉著玉姣轉了個圈,見玉姣整個人好好地站在這,薛瑯這才長松了一口氣:“阿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你!”薛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紅了下來。
玉姣瞧見這一幕,噗嗤一笑:“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這嗎?你怎么哭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有淚不輕彈!”
薛瑯抹了一把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那不是擔心阿姐嗎?”
蕭寧遠和沈寒時,已經到了另外一間客房之中。
蕭寧遠看著沈寒時,聲音微微一沉:“你可知道,孤傳你過來,所為何事?”
沈寒時抬眸看向蕭寧遠,語氣平靜:“請陛下示下。”
蕭寧遠的眸子之中,有陰云籠起,周身也涌出濃烈的殺意。
沈寒時似乎想到了蕭寧遠要說什么,便安靜的等待著。
蕭寧遠的聲音之中,也滿是肅殺:“拓跋恭膽敢挾持后妃,辱的不只是玉妃,是孤的臉面!更是我大梁的威嚴!”
沈寒時聽到這,便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擒拿拓跋恭,揚我國威。”
蕭寧遠看向沈寒時,問道:“沈大人以為如何?”
沈寒時幾乎沒有思索地開口了:“臣以為,若在此事上,我們偃旗息鼓,那北燕定會以為,我們怕了北燕。”
說到這,沈寒時微微一頓:“拓跋恭狼子野心,便是我們大梁不出兵,拓跋恭也不會善罷甘休。”
“臣,支持陛下的決定。”沈寒時繼續道。
蕭寧遠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時,他本以為沈寒時這樣的文官,會言辭激烈的反對這場戰事。
沒想到。
沈寒時竟然這樣干凈利落地同意了下來。
他似乎比其他,不喜戰事的文臣,更有風骨。
蕭寧遠伸出手來,用力地拍了拍沈寒時的肩膀:“孤果然沒有看錯你!”
說到這,蕭寧遠便瞇著眼睛說道:“傳令下去,稍作歇息,便去燕門,孤要親自督戰!”
蕭寧遠和沈寒時商議過后,便回到玉姣的屋內。
此時的玉姣,正坐在床頭。
見蕭寧遠過來,玉姣想要起身迎接,可蕭寧遠卻大步走到了玉姣的跟前,一把抱住了玉姣,將玉姣往床的里側放去。
玉姣輕呼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蕭寧遠剛才也沒想做什么,他也連續好幾日沒睡覺了,便想著讓玉姣睡在里面,同玉姣一起休息。
可沒想到,玉姣這么一捂心口。
倒是讓他瞬間驚了一下,他伸出手來,放在玉姣的衣領處。
玉姣伸手摁住自己的領口:“陛下,這……這……還是別……”
不等著玉姣說完,蕭寧遠便不有分手的,將玉姣的說挪開,拉開了玉姣的衣領子。
玉姣自知,自己拗不過蕭寧遠,只好放棄掙扎。
良久。
玉姣見蕭寧遠不動了,正想抬頭去看,卻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一滴溫熱的東西滴落。
她看過去的時候,卻是蕭寧遠的眼睛泛紅,此時的他,正用自己那粗糲的手,輕輕地觸碰玉姣心口受傷處,此時緩緩地掀開,那已經粘在傷口上的白棉布。
這樣的動作,讓玉姣有些疼,忍不住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蕭寧遠的手也跟著顫了一下,接著,他終于看到玉姣那位置刁鉆的傷口。
他艱難地開口問道:“姣姣,你受傷了。”
玉姣伸手捂住了蕭寧遠的眼睛,聲音輕柔:“陛下,別看,臣妾沒事的……這傷就是看著嚇人一些,但其實不要命。”
玉姣說得輕松。
可蕭寧遠卻不能不在意。
蕭寧遠親自拿了藥過來,為玉姣清洗傷口,敷藥,等著一切做好,時間又過去許久,此時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玉姣見蕭寧遠神色疲憊,終究是于心不忍,開口道:“陛下,臣妾累了,我們睡一會可好?”
蕭寧遠點了點頭,靠著玉姣的旁邊躺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進入了夢鄉。
自玉姣失蹤后,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或者是說,他根本就舍不得睡覺,他要將所有的時間,動用來尋找玉姣。
如今,終于找到了她,他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安穩了起來。
玉姣說要睡覺,其實就是為了糊弄蕭寧遠,想讓蕭寧遠去休息,可不知道為何,當蕭寧遠睡了后,睡了一整日的她,竟然也跟著昏昏沉沉地睡著。
等著第二天玉姣醒來的時候。
蕭寧遠已經沐浴更衣了,此時的蕭寧遠,已經洗去一身的仆仆風塵,也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頭發也好好束了起來,不似初見之時,那般憔悴狼狽。
見玉姣醒了。
蕭寧遠就眉眼溫和的,看向玉姣:“姣姣,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玉姣笑了起來:“臣妾昨天白日,就睡了一日,晚上又睡了一晚上……哪里還睡得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