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的聲音從后方傳來:“住手!”
藏冬聽說楚欽月領著一行人往這邊趕來,心中料想大事不妙,就也急匆匆地過來了。
見是藏冬,眾人紛紛停下,看了過去。
藏冬蹙眉道:“楚妃娘娘,您這是做什么?”
楚欽月沉聲道:“本宮懷疑有賊人藏匿在此處,想進去捉拿賊人,可玉妃竟然百般阻撓,莫不是這玉妃……真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藏冬聽了這話,兩眼一黑。
這哪里有什么賊人!
那屋中藏著的,分明就是自家陛下吧?
藏冬揚聲道:“娘娘!陛下現在請您速速到玄清殿。”
楚欽月卻看著藏冬道:“待本宮搜完此處,自會到玄清殿。”
藏冬冷聲道:“楚妃娘娘!難道您要抗旨不尊嗎?”
楚欽月瞥了藏冬一眼,沒怎么把藏冬放在眼中,當她不知道嗎?這個叫藏冬的,和薛玉姣身邊那個宮女,不清不楚的,如今這番舉動,定是為了維護薛玉姣故意而為之。
“還愣著干什么?進去搜!”楚欽月不耐煩地吩咐著。
玉姣立在門口,冷聲道:“本宮看誰敢!本宮和楚妃同為四妃之一,沒有陛下圣諭,楚妃怕是沒資格搜查本宮的地方!”
玉姣擺出了玉妃的身份。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補充一句:“楚妃姐姐身份貴重,到時候陛下自然不會為難,只不過你們這些人……少不了個犯上的罪名!”
這些宮人們被玉姣一說,便有所遲疑。
但楚欽月哪里愿意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冷聲道:“怎么?你們可是我楚妃殿的人,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打算聽玉妃的嗎?”
玉姣冷聲道:“楚妃娘娘此言差矣,這些宮婢內侍,可不是楚妃殿的……整個后宮都是陛下的,大家唯一的主子,就是陛下!”
此時跟著楚妃來的宮女太監,已經有所退縮了。
今日楚妃來這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且不說擅自闖入會不會被問罪的事情,就說真闖進去了,沒搜到什么頂多是被責打出宮,可若是發現了什么……那定是死路一條。
皇宮之中的隱秘,豈是他們這些奴才能窺探的?
尤其是此時,藏冬已經走上來,冷聲呵斥:“誰若是敢擅闖,休怪我不客氣!”
眼見著下人們不敢動了。
楚欽月就黑著臉往前走來,看著藏冬說道:“怎么。你要對本宮不客氣嗎?”
藏冬被噎了一下:“屬下自然不敢。”
“不敢就給我滾開!沒人敢搜,本宮親自搜!”楚欽月冷笑著,推開藏冬,領著織晴進入屋中。
藏冬看向玉姣,想要征求玉姣的意見。
約莫著是只要玉姣一聲令下,藏冬就能把楚欽月拎出去。
但事情到這個地步,這院子里面除卻楚欽月的人,還有孟音音的人,孟音音說要離開,但此時正在院子的入口處看著熱鬧,除非之外……這鬧出這么大的動靜,秦宜蘭的人,估計也在這盯著。
如今想把楚欽月趕走,是不可能的了,她如此一番設計,明知道徐昭就在她這,怎么可能放棄?
唯一的辦法就是縮小影響,讓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玉姣見狀,便吩咐藏冬:“將門關上吧。”
楚欽月聽到玉姣關門的聲音,轉過身來,瞥了玉姣一眼,冷笑道:“怎么?關上門了?是怕一會兒的事情,讓大家知道,還是說,你打算伙同藏冬,脅迫本宮?”
藏冬道:“楚妃娘娘,您多慮了,屬下沒那么大的膽子。”
楚欽月冷嗤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今天她非得把徐昭從這揪出來!到時候,藏冬也救不了薛玉姣!
這樣想著,楚欽月就轉過身來,自信滿滿地環顧四周,她將那目光落在了散落的床幃上。
她走了過去,將手抓在床幃上。
又轉身來看玉姣,冷笑道:“玉妃,你以為你給秦宜蘭當狗,秦宜蘭就能護住你嗎?你這件事一出……只怕她要對你避之不及!”
說著秦宜蘭就要拉開那帷幔。
也就在此時,玉姣沉聲開口了:“楚妃,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這帷幔一開。
最受打擊的,怕不是她,而是眼下的楚妃。
楚欽月看著玉姣,只見玉姣神色從容,不見半點慌亂,這讓她的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不安。
好似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可她一時間又不知道,到底是何處不對勁。
楚欽月去拉帷幔的手,遲疑了些許,帷幔的里面,似有一個發出了些許聲音。
“嗯……”徐昭忍不住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他被扔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中了藥,此時難免有些控制不住,扯開了自己衣領處的衣服散熱,與此同時發出了這道曖昧不清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
藏冬微微一愣,驚愕地看向了那帷幔。
這聲音……好似不是陛下的啊?
藏冬都聽出來這聲音不是蕭寧遠的了,楚欽月怎么會聽不出來,而且徐昭就是她讓人扔進來的……她自然分辨出來,這就是徐昭的聲音!
她冷笑了一聲:“我看你還要如何狡辯!”
說話間,她用力去扯那帷幔,唇角也跟著微微揚起。
還沒等著她扯開,一個人影就從帷幔之中滾了出來。
是衣衫不整的徐昭。
原是那徐昭藥性發作,扯開衣服后,在那搔首弄姿發出聲響,蕭寧遠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將徐昭一腳踢了出來。
徐昭在地上打了個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然后茫然的問道:“這是哪兒?”
看這樣子,好似根本就不記得剛才的事情了。
藏冬看到徐昭的一瞬間,也愣了一下。
這……竟真的不是陛下!
楚欽月在看到藏冬從帷幔之中滾出來的一瞬間,心中的不安瞬間放下,她便知道,自己這籌謀不會有錯!
她指著徐昭,看著玉姣,咄咄逼人地問道:“玉妃娘娘,您不該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玉姣淡淡道:“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如今宮中祭祀先祖,你卻要借機在宮中私會外臣,行淫穢之事,你難道不該解釋?還是說,你認罪了?”楚欽月冷笑道。
“孤替她解釋。”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床幃后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