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宴結束。
蕭寧遠信步從花廳之中走出,往府衙內院走去。
為了迎接蕭寧遠的到來,府尹大人一家,早就把這內院騰了出來。
蕭寧遠不知不覺的,就走得快了幾分。
也就在此時,后方傳來了秦宜蘭的聲音:“寧遠哥哥!”
蕭寧遠的腳步微微一頓,看向秦宜蘭,皺眉道:“有事?”
秦宜蘭微笑了一下說道:“寧遠哥哥,宜蘭知道你今天很累,但是玉夫人死里逃生的回來,您怎么也得去見見她……”
蕭寧遠面無表情地看向秦宜蘭,語氣之中有幾分不悅:“怎么?這件事你也要過問嗎?”
秦宜蘭嚇了一跳,當下就道:“我就是覺得,她一個女子,獨自在外還生下了孩子不容易,而且她還遇到了追殺,想必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寧遠哥哥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得去瞧瞧……”
說完這話,秦宜蘭就看向了蕭寧遠。
蕭寧遠面帶不悅,冷聲道:“瞧不瞧的,孤心中自有決斷,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說完這話,蕭寧遠就轉了個方向,直接奔著他的居所去了。
秦宜蘭站在原地,見蕭寧遠應當去休息了,微微撇唇。
青綾在一旁說了一句:“郡主,我瞧著陛下這意思……好像不太在乎那玉夫人和孩子呢。”
秦宜蘭聽了這話,唇角微微一揚:“以色惑人,自然不能長久,更何況……他的心中,都是那楚欽月。”
“他如此愛楚欽月,當然不可能做出讓楚欽月不快的事情。”秦宜蘭嗤了一聲。
青綾聽了這話,便看向秦宜蘭問道:“那郡主,我們怎么辦?現在還用不用……”
說著這話的時候,青綾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應當是想取誰的性命。
秦宜蘭微微搖頭:“暫時不必了。”
“在陛下的眼皮子下,殺人或許不難,但是容易讓人猜忌到我的身上,且等著回宮……用這薛玉姣,給那楚欽月添堵,且瞧著楚欽月怎么對付她吧。”秦宜蘭似笑非笑的。
“可那薛玉姣到底有個孩子……”
“這男人么,若是不喜歡一個女人,連帶著這個女人生的孩子,也是喜歡不起來的,瞧著陛下對梁琮那關愛的模樣便知道了,他的心中有誰。”秦宜蘭冷嗤了一聲很是不屑。
“對了,吩咐下去,等著審問的時候,先把臟水潑到我的身上,然后在露出馬腳來,指向楚欽月。”秦宜蘭吩咐著。
這話是說被關到牢中的那幾個刺客。
人的確是秦宜蘭派去的。
一方面是真的想讓玉姣和那個孩子死,另外一方面,是想殺了人后,再把這件事栽贓給賢妃。
如此一來,就算蕭寧遠和薛玉姣離心了,可蕭寧遠也不會容下一個戕害皇族子嗣的人。
到時候,賢妃必然也失寵。
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只是秦宜蘭沒想到,玉姣命大,竟然躲在棺材里面,和死人靠在一塊,躲過了這一劫。
蕭寧遠回到屋內,臉色就沉了下來。
藏冬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從里面關上了門,然后對著蕭寧遠行禮:“陛下!”
蕭寧遠微微頷首,看向藏冬。
藏冬當下就道:“玉夫人似乎傷得不輕,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蕭寧遠的臉色微微一沉。
藏冬連忙補充著:“不過陛下也不用太擔心,郎中已經瞧過了,應該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要好生養著,一段時就恢復了。”
“對了,還有小皇子,屬下去看過了,長得和陛下一模一樣。”藏冬知道蕭寧遠喜歡聽什么,便說出了這番話。
蕭寧遠似乎來了興致:“說說,哪里像?”
藏冬被蕭寧遠這么一問,給問住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都是兩只眼睛一個嘴巴。”
其實還是有些像的。
只不過孩子太小了,模樣還沒長開,要是讓藏冬具體形容一下,藏冬還真是,有些形容不出來。
蕭寧遠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
藏冬見狀連忙說道:“陛下也別著急,您若是想去看,那就去看看唄?”
這樣說著,藏冬補充道:“屬下知道,你是擔心那些刺客……可您也得容屬下說一句,您是遠著玉夫人了,可結果呢?不還是有人來追殺玉夫人嗎?”
這樣遠著,有什么用?
蕭寧遠卻覺得,他遠著玉姣尚有人追殺,可若他寵著玉姣?那玉姣又要面臨什么?
莫說玉姣。
就說最近的賢妃楚欽月,如今被他封為楚妃住在宮中。
不過這么短的時間,楚欽月就遭了兩次暗算,還被人下了兩次毒。
兩個人正說著話。
外面忽然間傳來了腳步聲。
蕭寧遠和藏冬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色瞬間發生變化,接著,藏冬就走過去,用力將門往外推去。
玉姣剛在正在開門,門忽然間被從里面推出去的時候,不可不免地撞到了玉姣,讓玉姣整個人,往后栽倒而去。
藏冬嚇了一跳:“玉……玉夫人?”
伴隨著藏冬這一聲呼喊,屋內的蕭寧遠,不受克制地看了過來。
玉姣也被春枝扶住了。
玉姣站在門外,恰好能看到屋內的情況。
屋內燃著紅燭,冷風因為開門的緣故吹了進去,燭光便跟著風搖曳了起來。
蕭寧遠就面對著她,站在燭光的前面。
他的身后是明亮的燭光,臉上的光影,晃動來晃動去,倒顯得晦暗如深。
今天白天,玉姣也見過蕭寧遠。
但當初很多外人,和今晚這一次見面,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玉姣看著眼前的蕭寧遠:“玉姣求見陛下。”
說著這話的時候,玉姣就準備行禮。
蕭寧遠如今當皇帝了,如今按照規矩,她得行跪禮。
就在玉姣準備跪下去的那一瞬間,蕭寧遠冷聲開口了:“你讓你過來見我的?”
玉姣聽了這話,動作微微一停,看著面前的蕭寧遠道:“妾……妾……就是……”
蕭寧遠的冷漠,讓玉姣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抿唇道:“既然陛下不想見妾,妾這便走。”
說著玉姣就轉身準備離開。
蕭寧遠卻冷聲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給你的權利?”
玉姣頓住腳步,蕭寧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