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晴看著賢妃勸道:“娘娘,您不要生氣。”
“剛才您說六皇子的事情,他不也是沒反駁嗎?說明啊,他心中一定是有您和六皇子的。”織晴勸道。
賢妃瞥了織晴一眼,淡淡地說道:“算你會說話。”
安貞公主的確有想把宜蘭郡主許給蕭寧遠的想法。
但安貞公主可沒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更不可能跑去建寧帝那去求賜婚。
對于安貞公主來說,建寧帝的賜婚,根本就做不得什么數!
至于建寧帝口中的那句:“聽聞”“安貞公主想將宜蘭郡主許給你”不過是建寧帝對蕭寧遠對試探。
好在蕭寧遠的答案,讓建寧帝很是滿意。
只不過,這建寧帝是滿意了,但這個消息……沒多久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更是傳到了安貞公主府。
秦宜蘭的臉色鐵青:“母親!你可要給我做主!這蕭寧遠簡直是太狂悖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蕭寧遠給拒絕了!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郡主,還有嶺南王府那強大的勢力,怎么就配不上蕭寧遠了?
蕭寧遠縱然血統高貴,可說白了,不過是個罪太子的私生子!
她一邊在心中惱恨地貶低著蕭寧遠,一邊又在心中對蕭寧遠起了不一樣的情愫。
秦宜蘭天生便是一個有征服欲的女子。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就越是想去得到,越是征服不了的人,她也越是想去征服。
安貞公主看著秦宜蘭安蹙眉道:“你急什么?那蕭寧遠又不是傻子,就算是真想娶你,也不可能當著建寧帝的面承認這件事!”
說到這,安貞公主微微一頓,看著秦宜蘭溫聲道:“我昨日才派了人過去,他似乎改變了態度,有意和我們合作。”
秦宜蘭微微一愣,接著就驚喜了起來:“真的?”
“他真打算和我們合作了?”秦宜蘭很是歡喜。
安貞公主點了點頭:“他這種人,怎么會不明白?現如今的情況,可不是他表達忠心,就可以一直安枕無憂的……”
“建寧帝那只老狐貍,就算是暫時沒有繼續打壓蕭寧遠了,可誰都知道,他的疑心一起……對付蕭寧遠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他所謂的忠心,說到底不是緩兵之計罷了!”
“如今,他也只有一條路走,那便是和我們合作,然后背水一戰!”安貞瞇著眼睛說道。
秦宜蘭聽到這:“那按照母親這么說,以后我們和蕭寧遠便是盟友了?”
安貞公主點頭:“自然。”
說到這,安貞公主繼續道:“宜蘭,母親會將你捧上,這天下最尊貴的位置上!”
秦宜蘭聽到這,臉色微微一紅,眼神之中已經沒了剛才的惱意,反而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玉姣一早起來,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推開屋門。
便瞧見是春枝和秋蘅兩個人,此時拿著紅色的燈籠,往房檐上掛去。
見玉姣出來。
春枝連忙從梯子上下來,對著玉姣說道:“夫人,外面多冷呀,這一早的,您出來做什么?您要是需要什么,差奴婢去做就行了!”
玉姣將目光落在紅色的燈籠上。
秋蘅笑著揚了揚手上的燈籠,開口道:“快過年了!咱們也喜慶喜慶!”
玉姣有些許恍惚,這才驚覺。
時間轉瞬即逝。
竟然已經快過年了,她才從忠勇侯府離開的時候,才下初雪呢。
玉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懷胎的時候,約莫是在冬月,如今已經是臘月了。
掐指算算,自己已經有孕兩月有余。
這個小生命,已經和她相伴兩個多月了。
玉姣還察覺不到胎動,昔日孟側夫人有孕的時候,還沒到三個月便說著有胎動了,那無非是故意說出來,氣大家的。
但實際上,這兩個多月的時候,哪里能察覺到胎動?
但自從遇見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她就覺得,自己心中空掉的那一塊心,好像被慢慢充盈了起來。
她如今的氣色,也比剛剛到潤州的時候,好上許多了。
奔逃的路上,玉姣是清瘦了許多的,整個人眼眶都深陷了下去,如今也養了回來。
春枝還想勸玉姣回去:“夫人,外面冷,不然你還是回屋去吧。”
玉姣微微一笑:“無礙,我總不能一直不出屋子。”
而且這幾日,她總覺得身體酸軟,她想,那不見陽光的植物都長的羸弱,自己曬曬太陽,興許對自己的情況有所幫助。
春枝見狀就回到屋中,拿了披風,給玉姣披上。
沒有之前蕭寧遠送的白狐裘輕巧暖和,但卻讓玉姣覺得分外心安。
玉姣在院子里面繞了一圈,這院子雖然不似大宅那般三進三出,可也分兩院,一邊給主人家住,另外一邊給下人住。
府上新買的兩個仆婦,便住在西院里面。
潤州的天氣,到底是溫暖了一些,所以玉姣的院子里面沒什么積雪。
墻角一株臘梅正在吐蕊。
玉姣走近那株臘梅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小販的叫賣聲:“甄糕!甄糕!”
玉姣自從住進來,還沒出過門。
這會兒也來了興致。
但她也沒著急出門,而是先回去,在自己的臉上,涂涂抹抹,不稍片刻,剛才還珠圓玉潤,嫵媚勾人的小娘子,臉色就暗黃不以,甚至還有一塊胎記,遮住了半邊臉。
玉姣之前趕路的時候,喬裝打扮用的是藥草染黃皮膚。
那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如今既知道了,她就不會亂用藥了,而是用了另外一種方式。
玉姣也不想這么麻煩,實在是玉姣生的太美貌了,就算是這潤州離汴京城遠,沒人會認出玉姣來。
可單就這美色,也足以給玉姣惹來不少麻煩。
她之前可以肆無忌憚地彰顯自己的美貌,是因為在忠勇侯府,有蕭寧遠的庇護,每個打她主意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但這獨在異鄉,她也只能如此謹小慎微。
正所謂有失就有得。
她想要自由,必然就得付出點什么。
玉姣對這樣的得失,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如今的生活,對于玉姣來說,就是她從前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