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要離開忠勇侯府,本是管不著薛玉容的事情的。
可若忠勇侯府,真出了什么謀逆,或者是什么,侯爺和皇妃有染的事情,薛玉容自然脫不了干系。
薛玉容是死是活,玉姣不在意。
也沒那么多好心,把薛玉容拉出火坑。
但……
薛玉容可是永昌侯府的嫡女,就算是永昌侯休了的李氏,也斷絕不了和薛玉容的父女關系。
玉姣要的,不只是自己離開忠勇侯府,更要忠勇侯府,和永昌侯府,姻親做怨,至少在外人面前,兩府再無牽扯!
如此,才可以護住阿娘和瑯兒,不受忠勇侯府影響。
玉姣太了解蕭寧遠了。
知道以蕭寧遠的性子,就算是還對自己有情,也絕對不會容忍薛玉容自作聰明的舉動!
就算這次,蕭寧遠忍下了。
她還有后招。
總之,定要逼的蕭寧遠,徹底休了薛玉容!
永昌侯府。
李氏被休,但薛庚還在府上。
這些日子,薛庚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心中自然是恨毒了玉姣!
沒等著薛庚自己想辦法,再去報復玉姣……就聽說玉姣身死的消息,所以薛庚便急急忙忙的,帶著這個消息,去永昌侯府附近的一個別院,見了李氏。
李氏被休后,整個人瘋瘋癲癲了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
她自然是無法回到李家的,又想著復仇和為薛庚籌謀。
所以,就在永昌侯府邊上,尋了一個別院,目的就是為薛庚籌謀,和伺機而動。
薛庚滿臉歡喜地跑進來。
“娘!大喜啊!大喜啊!”薛庚大喊著。
李氏在屋內,面對著梳妝鏡面無表情地坐著,里面的人,頭發枯黃毛躁,臉上雖然涂了厚厚的脂粉,可還是難掩老態。
她有些惱恨的,抬手扯斷一根白發。
很難讓人把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女子,和昔日那個光鮮亮麗的大夫人聯想到一起。
薛庚進來了,李氏甚至都沒動一下。
這讓薛庚有些著急:“娘!真是大喜啊!”
李氏這才轉過身來,看向薛庚。
薛庚醞釀了一下情緒,繼續歡喜道:“薛玉姣死了!”
李氏微微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相信似的問道:“你說什么?小賤人死了?”
薛庚重重點頭:“死了!走水了,聽說尸體都燒成灰了,蕭侯過去看了一眼,便讓人隨便埋了。”
李氏整個人,瞬間就活了過來,整個人都多了幾分精氣神,她語氣暢快地說道:“死得好啊!那柳氏不就是仗著這個小賤人,才能如此欺辱我們母女嗎?”
“最近薛玉姣死了,只有我容兒在忠勇侯府,地位堅不可摧!且看著吧,你那位好父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尋上門來,重新將我迎回府上!”
為了忠勇侯府的這門殷勤,她就不信,永昌侯那棵墻頭草,會不想著巴結討好容兒!
“如今也終于,輪到我揚眉吐氣了!”
正說著話呢。
佩錦從屋外,急匆匆地進來。
“夫人,不好了!”佩錦急切地開口了。
李氏挑眉看向佩錦:“你是不是想說薛玉姣那個賤人死了……這不算不好的事情!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們應該慶祝才是!”
“不是四姑娘,是咱們的二姑娘……”佩錦小聲道。
“容兒?她怎么了?”李氏問道。
佩錦不敢去看李氏的表情,只能低著頭飛快地說著:“大夫人被忠勇侯休了,如今車馬已經到了永昌侯府的跟前了……侯爺很是生氣,不許她進門。”
李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么。
“容兒被休了?佩錦!混賬東西!誰許你詛咒容兒的,還不掌自己的嘴!”李氏怒聲呵斥。
佩錦連忙道:“夫人……我……”
“掌嘴!”李氏繼續道。
佩錦不情愿地打了自己一巴掌,這會兒不敢說什么了。
可就這么一會兒功夫,翠珠就沖了進來:“夫人,求您救救二姑娘吧!”
剛才佩錦一個人說,李氏還不信。
此時加上翠珠。
李氏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走了和自己一樣的老路,被休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侯府,又將女兒嫁給了蕭寧遠那樣的英才,怎么到頭來……她們母女竟然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李氏和薛庚趕到的時候。
正看到薛玉容人已經進了永昌侯府,但只進了門,并未往里面走去。
想來是永昌侯嫌棄丟人,先讓薛玉容進來說話了。
永昌侯正對著薛玉容吹胡子瞪眼:“沒用的東西!沒了玉姣,你什么都不是!就這樣被人休了回來!”
“你還不趕緊滾回忠勇侯府,好好去求求蕭寧遠!”永昌侯怒聲呵斥。
薛玉容看著永昌侯,雙眼赤紅,淚流滿面:“父親!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請父親收留我!”
永昌侯冷聲呵斥:“你不能回去,那就死到外面去,永昌侯府可養不起你這個沒用的女兒!”
薛玉容不敢相信地看著永昌侯。
父親怎么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薛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只覺得無比痛快,只可惜,今日這場景,阿姐瞧不見了。
只能他親自看看,往后和阿姐重逢的時候,仔細說與阿姐聽!
這薛玉容怕是已經忘記了!
昔日她要帶阿姐去永昌侯府的時候。
阿娘帶著他們姐弟,跪在父親的書房外面,求父親回轉心意,重新為阿姐覓得一個好人家。
當初,父親也是這樣的絕情,不容回轉地做出了決定。
當初,薛玉容看到父親對他們如此冷血,一定十分得意吧?
如今,薛玉容也算是親自嘗一嘗這滋味了!
昔日,父親能對他們冷血,如今就能也對這薛玉容冷血!
薛瑯心中冷嗤……他這位好父親,心中只有利益,親情自是得靠邊站,如今薛玉容被休,要成為永昌侯府的恥辱了,父親又怎么會允許薛玉容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