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微微垂眸,只當自己沒聽到蕭婉和葉靈秀言語之中的譏諷。
萬幸的是。
蕭婉和葉靈秀還要端著世家女子該有的體面,譏諷人的時候,也是點到為止,只譏諷了幾句,就作罷。
蕭婉和葉靈秀,在這飲了一盞茶后,便起身和白側夫人告辭。
送走蕭婉和葉靈秀后,白側夫人就看著身旁的玉姣,開口道:“玉姣妹妹,切莫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玉姣聽了這話,便一臉疑惑的看向白測夫人:“什么生氣?”
白側夫人意外的看了一眼玉姣:“剛才兩位姑娘,似乎對妹妹的身份很是輕視……妹妹不生氣嗎?”
玉姣聽到這,似乎才恍然過來:“兩位姑娘身份高貴,瞧不起我這身份卑微的人是應該的,我當然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白側夫人想要安慰玉姣的話,頓時憋在了心口。
她看著玉姣又問:“你覺得那位葉姑娘如何?”
玉姣開口道:“是個容貌和性情都頂好的世家女子,讓人頗為羨慕。”
白側夫人笑了起來:“若是叫你和她做姐妹呢?”
玉姣聞言,眼神之中滿是不解:“白姐姐說笑了,我是薛家的庶女,她的葉家的嫡女,我們身份云泥有別,我不敢妄想和夜姑娘做閨中姐妹。”
說到這,玉姣就含笑看向白側夫人:“白姐姐剛剛有孕,想來身體疲累的很,妹妹我就不在這叨擾了。”
玉姣帶著春枝往外走去。
白側夫人站在那,目送著玉姣離開。
旁邊的染霜湊了過來,攙扶住白側夫人。
白側夫人囈語一般地感嘆了一句:“大智若愚。”
主仆兩個人這才進屋休息。
倒是玉姣,離開了幽蘭院后,忍不住轉身往幽蘭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微微一笑。
春枝不解地問道:“側夫人?怎么了?”
玉姣繼續道:“以后多關注一下白側夫人的事情。”
春枝更疑惑:“側夫人,這是為何?主君這后宅之中,只有白側夫人待您和姐妹一樣好呢。”
玉姣看向春枝,繼續道:“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做便是。”
白側夫人這個人,看起來人淡如菊,不爭不搶,便是玉姣也佩服她如此心性。
可剛才……白側夫人對她說的那番話。
仔細一品。
到像是提醒她,葉靈秀想入伯爵府一樣。
若白側夫人當真與世無爭,對于伯爵府所有事情都置身事外,又怎么會關注到葉靈秀的心思?
只希望,一切是她過于小心,所以想多了。
白側夫人的確是表里如一,并沒有暗藏心機。
在這伯爵府之中,她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給自己樹敵了。
春枝瞧見玉姣轉了個彎,便提醒著:“側夫人,您走錯了方向。”
玉姣開口道:“嫡姐被禁足,我又怎么可能不聞不問?豈不是顯得我很是冷血?”
“走吧!去琴瑟院看看。”玉姣說著,便往琴瑟院去了。
琴瑟院的外面,守著兩個蕭寧遠的侍從,瞧見玉姣過來,就伸出手臂攔住玉姣。
玉姣瞧見這一幕,心中就清楚了蕭寧遠對薛玉容的態度。
其實回府后,她就知道了,蕭寧遠褫奪了薛玉容管家的權力……如今這幽禁,也比往日較真,甚至還派了兩個隨從守著。
可見薛玉容在蕭寧遠的心中,怕是徹底沒了什么地位。
玉姣看了春枝一眼。
春枝便從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些碎銀子,分別塞給了兩位侍從:“兩位哥哥,我家側夫人和大夫人是親姐妹,如今大夫人被禁足,我家側夫人理應過來來。”
“還請兩位哥哥通融一二。”春枝繼續道。
那兩個隨從,聽到這話,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其中一個人開口道:“請……”吧?
話還沒說完,藏冬幽冷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
藏冬看著那兩個隨從說道:“我到是不知道,你們兩個在這府上還有個妹妹。”
春枝聽了這話,連忙轉頭看向藏冬。
這么一看……春枝就莫名地尷尬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與此同時,春枝的心中又有了幾分不滿。
這個藏冬,難道就沒點眼力嗎?
那兩個守衛,看到藏冬來了,連忙垂下了頭。
藏冬可是伯爺身邊的近身侍衛,而且還是侍衛首領,算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各領十軍棍。”藏冬冷聲吩咐著。
那兩個侍衛臨走之前,還將手中的銀子,塞給了藏冬。
藏冬一步一步地往春枝的身邊走去,春枝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倒是玉姣,開口道:“藏冬小哥,這件事是我吩咐春枝的,和春枝無關。”
藏冬將剛才的銀子,塞到春枝的手中,然后才轉過身來給玉姣行禮:“見過玉側夫人。”
玉姣也有些尷尬,賄賂守衛還讓藏冬給看到了。
她便開口道:“那個,若是不方便的話,我們就不進去了。”
藏冬當下就道:“主君只吩咐給夫人禁足,并未說不允許別人探望。”
所以剛才那兩個人的十軍棍并不冤枉。
玉姣聞言,對著藏冬說了一句:“多謝藏冬小哥。”,然后她才領著春枝往里面走去。
玉姣進了屋子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薛玉容。
薛玉容的臉色蒼白,一雙眼中,也遍布著紅血絲,干起來干澀異常,整個人早就沒了往日的榮光。
薛玉容瞧見玉姣進來,冷聲道:“你來干什么?”
玉姣抿唇道:“聽聞嫡姐被禁足,還害了病,作為妹妹的我……當然要過來關心一二。”
說到這,玉姣便溫聲道:“嫡姐如今感覺如何?”
玉姣往常里面,都喊薛玉容夫人,喊自己為賤婢。
今日變了稱呼。
旁人聽著或許不覺得有什么,但薛玉容卻覺得分外嘔心,她冷聲道:“薛玉姣,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還有炫耀你如今有多得寵的,大可不必!”
玉姣看向薛玉容,態度依舊溫和:“嫡姐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又怎會看你的笑話?父親說過,我們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姐姐被禁足,我這心中也很急。”
薛玉容擺明了不肯相信玉姣的話。
她如今早就看清楚了,玉姣這個賤蹄子!慣會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