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靨第561章 他不允許她逃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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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他不允許她逃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3日  作者:空酒瓶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空酒瓶 | 咬春靨 
若真的是她呢?

他當時宿醉在竹林苑,無緣無故的,他手里不會多出一根頭發。

所以,他先前試探她,都是她在糊弄?

謝凌一言不發地攥緊了拳,接二連三的驚雷消息炸得他的腦袋有些嗡鳴。

他的整個胸腔都被她給占據了。

他從未想過……

一想到,那夜竹林苑并不是夢,踏入亭中的女人便是她,謝凌便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一想到那根頭發便是她的,她只是不承認罷了。

謝凌心里又惱,又喜,更有一股難言的酸澀感彌漫在了整個心間。

他忽然有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點回去。

風起大了,周圍的竹葉的窸窣聲,可謝凌卻感受到了一股食髓知味的凄涼。

他又不曾還俗,修行入定,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又何曾能抵抗得住她這樣的引誘?

想到她那樣動情地主動吻他,謝凌便氣息紊亂起來,口干舌燥。

他此刻便很想握住她的手腕,好好質問她,問她的吻究竟是在挑逗宿醉的他,還是她亦動了情?

他不允許她逃,無論如何,她必須要回答他這個問題。

她需得看著他的眼睛,坦誠,不容躲閃地回答他這個問題。

那些蓬勃的欲念在心里肆意生長。

謝凌大踏步走進屋內,喝了半壺的冷茶,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但是體內的躁意還是怎么地壓制不住。

就仿佛是個被妖精蠱惑了的修為不夠的年輕僧人,初嘗了禁果,久久地無法平靜。

蒼山端著銅盆進來,謝凌洗臉漱口完,便在椅子上端坐。

蒼山看過去時,便見謝凌目光沉沉,一時被唬住了。

謝凌回神,面色還是難看。

“上早膳吧。”

蒼山便命婢女端著菜進來布桌。

謝凌配著白粥吃著清淡小粥,可動沒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他現在腦中反反復復都是阮凝玉在竹林苑的畫面。

她含著水霧的彎彎睫毛,她喚他表哥時露出來的一點胭紅舌尖,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面對他的動情,她游刃有余,甚至是“身經百戰”?

謝凌至今還記得她那一吻的感受。

就算他自以為自己已有了一些經驗,可與阮凝玉比起來,他卻更像是個初學者。阮凝玉的吻技綿長、熟練,輕易便將木訥的他帶到了云端,甚至食髓知味。

謝凌已經沒胃口了。

他的臉異常鐵青,又可以說是慘無人色,眼里的光芒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寧安侯府,她誤入他的畫舫,他心里便有了這樣的疑惑。

她的熟稔,究竟是從哪來的?

謝凌只覺妒火燒身。

突然間,適才的欲念如被潑了冷水,澆滅得一干二凈。一想到這,他一點欲望都沒有了。

這種感覺,令他痛不欲生得快窒息。

他對她,是愛意遠遠大于欲望的,一想到她可能背著他做出了什么樣大膽的事,他那點旖旎纏綿的心思都沒有了。

謝凌下頜緊繃,心中鈍痛,渾身僵直,幾乎感受不到知覺。

他已然不知是喜多,還是痛苦多。

之后他會帶著這個疑問返京,謝凌咬牙切齒,他會連同這個問題親口問她。

如此一折騰,通宵過后的謝凌更是沒了心思睡覺,便稍微整頓了一下,便又前往了官署,直到下午才稍微補了一會覺。

下午謝凌醒來的時候,蒼山給謝凌遞去了手帕。

謝凌在靜思堂里擦手,重新穿戴好官袍。

這一午后他又在料理著戶部公務,不僅要批閱折子,還要清查江南的各類稅賬。

傍晚大家掌燈的時候,謝凌終于停歇下來,在桌案前枯坐了一會。

蒼山正要去給他端碗燕窩粥來墊墊肚子,瞧這陣仗,公子是要忙到在官署里過夜了。

公子近來嚴厲苛刻到令手下的屬官們都叫苦不迭,他們這才知,原來過去謝凌表面那層溫潤的表象全是假的。

謝凌卻叫住了他。

蒼山回頭。

這才發現,自從慶義從京城捎回消息后,謝凌整個人就變得很憔悴,連帶著往日挺括的肩背都似松垮了些許。

而今日出門,竟連臉上的青茬都沒有來得及刮。

謝凌雙眸如同兩口深陷幽靜的古井,又變成了過去情緒難揣的模樣。

蒼山最怵的就是這樣的大公子。

沒有三情六欲的人,最可怕。

謝凌:“我現在修封家書給表妹,你差人給寄去京城。”

蒼山應下了。

話說京城這邊終于有了動靜,先前奉旨前往山東賑災的安王與秦王,帶著隊伍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這日天剛亮透,兩人便身著朝服,一前一后踏入了皇宮,預備領受圣上的封賞。

慕容晟仗著慕容深老實,性子醇厚,不善爭搶,竟在面圣時搶先一步,將賑災的功勞大包大攬地攬在了自己身上。

那些災民的感激、地方官的呈報,全被他添油加醋地說成是自己一人的功績,字里行間半點兒沒提慕容深的辛勞。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更叫人不齒的是,連慕容深私下里傾盡不少積蓄、甚至變賣了不少珍藏才湊齊的賑災物資,也被他輕飄飄地說成是“安王府統籌調度”,連物資都記在自己的名下,順理成章地占為己有,成了他邀功的籌碼。

慕容晟的人早已摸透了慕容深的脾性。

在山東的那些日子,他們瞧著慕容深日日扎在災民堆里,扛糧、搭棚、甚至親手給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喂藥,忙得灰頭土臉,卻半句怨言沒有,活脫脫一副埋頭苦干的實在模樣。

他們料定了這人好拿捏,回府后便遣了心腹去敲打慕容深,言語間半是威脅半是炫耀:“秦王殿下還是安分些好,如今證據、人證都在咱們安王爺手里,您若想翻案,怕是只會自討沒趣。”

果然如他們所料,慕容深咽下了這口窩囊氣。

今日一早面圣,慕容晟獲得了無數賞賜,慕容深的心血徹底被踩在腳下。

慕容深的隨從護送著他回到秦王府。

隨從個個義憤填膺。

在山東的那些日子,他們殿下不辭勞苦在人群里安撫災民,這才避免了聚眾滋事,而慕容晟的人卻在帳中飲酒作樂。

他們更不明白,殿下如此被慕容晟他們囂張欺負,殿下為什么要忍!

可慕容深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回到了王府。

幾個隨從還在身后勸著他要反擊。

這時慕容深轉過了身,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他們只能這樣不服氣地離開。

慕容深剛回王府換下今日面圣所著的蟒袍沒多久,便見外面有人叫囂著,接著不顧侍衛阻攔,突然闖進了他的房間。

慕容深佩戴玉帶的動作就這么一頓。

他眸子變冷,余光掃了過去。

姜知鳶怎么也沒想到,她過來的時候竟然會撞見慕容深在更衣。

慕容深全還是少年體型,可身上已經有男人那種偉岸危險的氣息。

姜知鳶一下便紅了臉,仿佛又再度見到了前世那個英明神武的帝王。

而她遇到了少年時期的帝王,一切都還來得及。

姜知鳶紅了耳根,立馬便背過了身,聲音害羞又嬌滴滴:“鳶兒不知殿下此時在更衣……”

慕容深緊鎖了眉。

這幾日操勞,他早就忘記了府里還留著這么個女人,此時見到姜知鳶陌生的臉蛋,他這才想了起來。

慕容深心生不悅,快速系好了玉帶,披上了藍綢緞外衫。

他不喜歡有別的女人踏足他的屋子。

明明知道那是夢。

就算阮凝玉前生便是他的妻,可這又能怎么樣呢?

他們緣分已盡了,他們這輩子皆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軌跡。

他不過是個低微無權的皇子,需要依附萬貴妃,需要娶萬貴妃的侄女,正因慕容深小時候受餓受寒,過著討好宮婢的生活,更知權利有多么重要。而阮凝玉注定給不了他想要的。

他這輩子的妻子也不可能是她。

可慕容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執著些什么。

自從他年前做了那樣的夢后,屋里都是按著夢中妻子的喜好布置的,跟夢里的一模一樣,她喜歡的蕓香花架,她喜歡的螺鈿緞心百鳥朝鳳屏風,她喜歡的清蓮居士的字畫,全被他在過年的時候收集了起來,庭院里種植了她喜愛的牡丹和蘭花。

他皆按照她還是他妻子般的時光那樣布置。

就仿佛她還在庭院里養花,逗鳥,過著平凡夫妻的恩愛日子。

而姜知鳶是后來入宮的,也不是前世慕容深潛邸里的嬪妃,故此不知前世阮凝玉和慕容深的王府里時的主屋是什么樣的。

慕容深在屏風后換好衣裳,便將姜知鳶叫到了外面的庭院里。

“你來做什么?”

姜知鳶并沒看見慕容深眸里的暗色,并不知自己已經觸動到了他的逆鱗。

姜知鳶臉上回被馮公公打腫的地方還沒消,今早聽見慕容深回來了,她那叫一個激動,秦王府里的下人個個都狗仗人勢,捧高踩低,害得她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她不過是想喝口熱茶,那兩個婢女竟慢悠悠地說,“茶剛沏好,涼了再給您端來。”

今早,她正坐在窗邊發呆,便聽見外面的人通報,說是殿下從山東回來了!

那一刻,姜知鳶猛地站起身,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于是她便自個化妝穿好新裙便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告狀。

于是見到慕容深后,姜知鳶便哭天抹淚給他說了這件事。

慕容深心中清楚,日后終究還有求于姜知鳶。此刻見她在府中受了委屈,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她好歹是自己特意留在府中的客人,豈容旁人輕慢?

姜知鳶到底也是他留在府里的客人。

于是他便命人將馮公公叫了過來。

慕容深臉色微沉:“馮公公,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見殿下為自己動了氣,明擺著要為她出頭,姜知鳶方才還憋著的委屈瞬間煙消云散,心頭涌上一陣難以抑制的雀躍。

眼見姜知鳶在這得意忘形,馮公公看了眼姜知鳶,心里冷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想借著秦王殿下的手鏟掉她?想得美。

馮公公氣得抖了下拂塵。

他看著姜知鳶,用著無比尖酸刻薄的語氣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位姜姑娘仗著是您跟前的貴客,端的竟是副女主人的架子!”

“先前阮姑娘費心尋來那盆南天竹,特意進獻給殿下您的,她倒好,一聲不吭就要讓人搬到自己院里去。底下人稍一遲疑,她竟惱了,當場就把那盆好好的南天竹掀翻在地,枝折葉落的,分明是沒把阮姑娘的心意,更沒把殿下您放在眼里啊!”

姜知鳶心里原想著,不過是一盆破草罷了,故此她也才敢明知著做了錯事還敢過來給慕容深告狀。

姜知鳶可沒看清馮公公的幸災樂禍,她而是側著身子,拉著慕容深的袖子,嘟著紅嘴,拿著她過去對慕容瀾的那一套。

“殿下,不過是一盆南天竹罷了,有什么稀罕的?鳶兒尋一盆更好的賠給殿下便是。可馮公公他、他竟不由分說就扇了我一巴掌,您瞧瞧,這印子到現在還沒消呢……”

況且,她心里本就揣著別的盤算,原是想在慕容深面前,借著幾分委屈楚楚可憐地裝一裝,好叫他瞧著心疼,多幾分憐惜。

這樣他也會多憐惜憐惜她的處境,慕容深怎么可能會因為一盆草來跟她計較?

說完,她便想引導著慕容深牽她的手來摸她光滑嬌嫩的臉蛋。

可沒想到慕容深聽完了馮公公所說后,那張原本溫雅金貴的臉卻是一點一點地陰沉了下去。

仲春,雁門關。

北昭和大明打戰了數月,北昭騎兵開始缺糧,而大明的將士們也有些吃不消了。

沈景鈺等人明知無法與北昭騎兵硬剛,只能打著消耗戰,只能靠著雁門關的險隘據守,一點點磨掉對方的銳氣。

北昭的騎兵依舊在關外游弋,鐵蹄踏過解凍的土地。

但再這樣消耗下去,大明國庫吃緊,他仿佛能看到朝堂上的爭執,能聽到戶部哭窮的聲音,那一張張奏折,字字都在催著他們和主帥速戰速決,可這關外的局勢,哪里是能急得來的?

而城墻上的士兵們,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

沈景鈺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嗆得肺腑生疼。他知道再這樣耗下去,不等北昭退軍,雁門關里的人怕是要先垮了。

當夜,他便獨自一人進了軍營。

“懇請主帥準我獨領一軍,直搗北昭后方!雁門關之戰,敵軍主力盡出,其老巢必然空虛。臣愿率三千輕騎,繞道黑水谷,切斷敵軍糧草補給,屆時前后夾擊,定能大破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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