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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對表哥求饒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07日  作者:空酒瓶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空酒瓶 | 咬春靨 


男人開口了。

“在吵什么。”

謝妙云見到是大堂兄,嚇得手都松開了。

她不敢想象被謝凌發現了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偏偏謝易墨還對她投去個幸災樂禍的眼神,氣得她在邊上紅了眼眶,謝宜溫無奈去拉她的手。

謝易墨正愁如何去“瑤島春色”尋堂兄告狀呢。

見到謝凌神色淡然地站在那,她立刻上前:“堂兄!”

“三妹跟表妹她們兩個人,凈看這些……不知廉恥的話本子!把我們謝家的臉都丟盡了!還請堂兄處置三妹表妹!”

見到謝易墨將話本子遞給了大堂兄。

謝妙云只覺眼前一黑,害怕得哆嗦,“完了完了,完了……”

“我這下真的要死了!”

天知道她小時候不過就是有天因為貪懶,便尋了個借口不去給長輩們請安。結果這事不巧被大堂兄發現了,便被他罰她去跪祠堂,說她這樣子遲早會習染好逸惡勞。

謝凌對于她,是與父親叔伯一樣可怕的存在。

見謝凌拿過話本子在手上看。

謝易墨繼續添油加醋,“不僅三妹看了,連表姑娘都看了!”

“堂兄,她們兩個如此不守規矩,遲早會給謝家惹出禍端來!”

阮凝玉也跟三表姐站了起來。

謝易墨的話并沒有引起她的波動,反倒是……表哥讓她眼皮迅速跳動。

適才她不過是粗魯地掃了幾眼,上面關于顛鸞倒鳳的措辭和描述,已經連她這個重生過第二回的都嘆為觀止了。

見男人那修長細白的手指正捏著那微黃的話本子,阮凝玉一時覺得汗顏。

她真想捏三表姐一把。

竟然敢將這些話本子明目張膽地買回來,還讓她在酒樓里跟她一起看。

謝凌又翻過了一眼,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個過程,特別的漫長。

阮凝玉很難想象,這么古板正直的人見到里面的“污言穢語”,又會是什么反應。

果然,她看見謝凌擰了眉。

阮凝玉心里沒忍住笑。

她就說,男人多圣潔不可侵犯的人,連通房都沒有,看到這些,興許會被嚇一跳吧,就好像天上的神仙第一次吃到人間平民百姓的菜羹豆飯。

最后,男人合上了話本子。

謝宜溫和謝易書對視了一眼,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想上前為堂妹表妹說話時。

醞釀了好久的謝易墨便道:“堂兄,三妹簡直太膽大包天了!堂兄你……”

“此事,之后再說。”

因為被當場抓包,男人從進屋到現在,阮凝玉就一直在看著他,目光不曾移開過。

見他動著側臉看向這邊,阮凝玉知道他的規矩重,加上謝妙云這次闖出的禍不小,而她也實在再體驗被表哥體罰的滋味。

更何況……她如今跟謝玄機的關系緩和了太多,算是世間一對感情較好的表兄妹了。

她在想,如果她跟男人稍微低下頭的話,他會不會寬待她幾分。

謝凌最是迂腐騰騰,無論如何她都要替自己跟三表姐爭取一下,更何況做這件事所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于是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阮凝玉對著表哥露出了一個清麗冶艷的笑容。

她在對他這個兄長示好。

如同一只貓露出了它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了下他的手,有些癢意。

謝凌清冷的墨目倒映了她一會的身影。

隨后視線便移向了別人。

謝凌負著手道:“你們先吃飯吧。”

謝易墨愣住了。

她以為堂兄的性子,看見了里面不堪的內容定會大發雷霆,溫潤的臉也會沉下去,而后話也不說地叫阮凝玉和謝妙云兩人回家,按家法處置。

阮凝玉也覺得意外。

她都不知道謝凌是因為這個場合不適合發火,還是因為她的示好求饒而放過的她們。

但仔細去看謝凌冷淡的側臉,又覺得不太像。

更何況謝凌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原則的人。

前世他身任要職,多少達官權貴對他行賄,他剛入朝廷的那幾年因太過方正不阿,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給他穿小鞋的可不少,可即使這樣,謝玄機依舊獨行其是,堅持己見,絕不因身處大染缸而任心混濁。

謝易墨覺得不甘心:“堂兄……”

“好好吃飯。”

謝凌撂下這句話,便留下一道雪色的身影。

謝易墨很快就想到,白姑娘現在在場,又是堂兄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情堂兄現在也不好發作,不能影響了今夜的氣氛,只能等回府了再算賬。

不然,堂妹跟阮凝玉現在早就死得很慘了!

謝易墨回頭,果然見謝妙云耷拉了腦袋,明顯仍在惶恐不安。

于是謝易墨滿意了,她吐出了口長長的濁氣,只覺神清氣爽。

她剛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卻對上了自家哥哥的眼神。

謝易書的眼神里有指責,有失望,甚至有……冷淡。

謝易墨剛想看清時,謝易書便撇開了眼神,不再看她了,反而走過去安慰謝妙云。

她的心有些慌。

像什么東西她抓不住了。

像風箏的線從她指間溜走,一去便不回了。

今夜出府的路上她就發覺謝易書不對勁。

若是以前,她生氣了,無論她做得太過,過了幾天謝易書便會去買些好看的首飾到她的房中來哄她,若是不和好,謝易書便會哄到她氣消了為止。

小時候她闖了禍,她害怕得躲在衣柜里一聲不響,是謝易書溫柔地抱住她,說不用害怕,然后到謝誠寧何洛梅的面前,說事情是他干的。

她躲在大樹后面,親眼看著父親用戒尺去打謝易書的手心,又罰他手持重物跪著,直至黃昏才肯讓他起來。

最后罰跪完,謝易書的膝蓋已經留下淤青了,可他看見她躲在樹后一雙惴惴不安的眼眸,還是會走過來,撫摸著她的頭。

“小墨兒定是害怕極了,以后可不能再打碎父親的陶瓷硯臺了。”

幼時的晚風里,謝易墨依賴地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喜歡哥哥,若謝易書白天去族學了她就會哭個不停,等他散學回來她便收起鼻涕和眼淚,在謝易書的身后當個跟屁蟲。

曾幾何時,這些記憶已經變得久遠了。

她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以后,她開始不聽謝易書的話,屢屢跟他作對,但謝易書每次都對她生不起來氣。

可是謝易書適才的眼神,讓她覺得有點心慌了……

潛意識里告訴她,如果她現在去拉住哥哥的袖子跟他說話,興許還來得及,還能補救……

謝易墨很想像小時候,去找謝易書說話。

可是。

謝易墨剛抬起的腳步,便被她的自尊心給拉了回來。

她才不要過去。

說到底,謝易書終究是她的胞兄。

她從沒想過會失去謝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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