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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慕容深得圣心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07日  作者:空酒瓶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空酒瓶 | 咬春靨 


抱玉聽了,一只手捂住嘴。

“救駕的那個人……該不會是七皇子吧?!”

聞言,坐在美人榻上的阮凝玉靜了又靜。

從軒窗吹進來的冷風吹得她手里捏著的信箋翻過了一角。

這一個月來,她雖暗地里仍在關心著七皇子,也會托人給他身邊的馮公公送去東西,如同親姐般呵護,就怕他過得不好。

但為了減少他對她的依賴,她便盡可能地避免跟他見面。

一開始,慕容深特別的固執,他會站在文廣堂的出入口,無視其他人眼里的鄙夷在那等著她,一站便是一個時辰。

在別人眼里,他依舊是過去那個饑餓了就會向他們這些公子哥討食的七皇子。

即使穿上了綾羅綢緞又怎么樣,沒有人會忘記他的過去。

慕容深就像被人丟棄的流浪貓,身上滿是使不完的偏執,那雙眸子黑黑的,濃眉深目,五官立體鋒利,唇極薄,這樣的面相別人道是固執己見、獨斷獨行之人,往往一條道走到黑。

這個月里他會絕食,幾天不吃飯只喝些米湯果腹,逼著馮公公去找她,就想看看她會不會在意他,關心他。

大抵童年不幸的人思想也會偏執。

于是慕容深便采取自虐的形式,用虐待自己的身體試圖博取她的關注。

起初少年看見她在文廣堂身邊收留了那位叫肅平的小太監。

看見肅平侍候著她,為她端茶倒水,而她在看書。

“我來吧,阮姐姐。”

說完,慕容深徑直起身,為她倒了一杯茶。

等阮凝玉回神的時候,就發現肅平被撞在了一旁的紅漆柱上,肩胛骨刺痛,疼得一張小臉都白了,可見撞他的人力道不輕。

阮凝玉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向慕容深。

而這位與她年齡相仿的慕容深卻低眉順目的,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少年氣質文靜,在她身側的時候他唇邊總是輕揚的。

此時慕容深蹙眉,眸光陰郁,仿佛很嫌棄適才那個被肅平碰過的茶杯,而是重新拿了一個青花茶盞。

“阮姐姐,喝茶。”

他將茶盞放在她的手邊。

阮凝玉看了眼白臉的肅平,又看了看溫文爾雅的七皇子,嘆了一口氣。

“肅平是奴才,端茶倒水是他該干的事,何必你親自來?”

她不過是用更為委婉的話語來責問他。

為什么要針對肅平?

他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

慕容深坐在她身邊,紫色錦袍上的麒麟紋栩栩如生,針腳透著尊貴榮華。

少年仿佛聽不出她話里的問責,而是微笑:“讓別人來侍候阮姐姐,我不放心。”

“我從前就是干侍候人的事,也習慣了。”

“別人沒有我侍候阮姐姐要來得細心。”

阮凝玉蹙了眉。

他是七皇子,以后也要出人頭地,繼續給人端茶倒水像什么話?即使是她,也不行。

久而久之,說不準會潛移默化。

她亦不允許他披著前夫的皮囊去干這些下人的活。

阮凝玉反應平平:“以后還是讓肅平來干吧。”

慕容深做的事情便是剝奪了奴才的價值,若是他不去干這些,那阮姑娘怎么可能留著他呢?

聞言肅平對阮凝玉感激一笑。

他很快上前,也給少年倒了一杯茶。

“七皇子,以后還是讓奴才來伺候你們吧。”

聽到少女的話,那瞬間慕容深放在膝上的手指便僵硬了,那雙眼也仿佛下了場陰雨,肅平見到這雙眸子掃過來的時候,心里有些發毛。

很快,七皇子便露出了文靜的笑容。

“知道了。”

肅平松了一口氣。

但還是覺得怪怪的。

茶香四溢,歲月靜好,慕容深便溫順地與阮凝玉喝了一會的茶。

后面慕容深大抵是發現了他越偏執地用那些法子逼她跟他見面,只會讓她更為厭煩,也更會冷落他。

于是他就學乖了。

他不再絕食,不再郁郁寡歡。

相反的,他比她還要更不期待見面。

他每日在謝先生身邊求知若渴,心力并用。

反倒是阮凝玉隔了好多天想見他一面,都見不到。

阮凝玉想,七皇子總算是成長了。

這樣也好。

用手指頭算算,她跟七皇子已經快半月沒見了。

其實前兩次見面的時候,阮凝玉就能感覺到慕容深對她已經沒有像以前那么的依賴了,如今他只是敬重她是他的姐姐,兩人比之從前要更為冷淡得多,也不再是無話不談了。

慕容深從前會對她說很多話,恨不得把一天經歷的事情都告訴她。

而現在,少年卻話少了。

眼下聽到春綠說的這個消息。

阮凝玉是知道這段時間皇帝會遭遇刺客,但前世皇帝只是受了輕傷,并沒有聽說過哪個皇子護駕的事情。

看來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后面從宮里了傳來了消息。

護駕有功的那人,正是七皇子慕容深。

沒人知道圣上對這個兒子是怎么想的。

但這是跟太監一起生活,在皇宮里摸爬滾打,從出生到現在從沒見過父親一面的七皇子,頭一次在皇帝跟前露了面。

但阮凝玉此時還不知道。

不過她此時心里已經有了八成的肯定。

她剛要去看沈景鈺的信。

這時外面又有丫鬟進來了,“表姑娘,白姑娘和大公子回來了!”

“馬車已經快到府門口了!”

跟白姑娘約好的。

白薇雨前些日子生了場病,一直足不出戶。

于是便寫信跟她約好了,等自己病好了來謝府的時候要第一個見到的人要是她。

為了維持這個未來謝夫人的關系,于是阮凝玉便帶上了沈景鈺的信箋,披上之前謝凌送給她的那件淺紫色披風,便匆匆去謝家大門那迎接了。

來得剛剛好。

阮凝玉過來,就看見白薇雨被婢女扶著下了馬車。

白薇雨看見她,很高興,上前便握住她的手。

“阮妹妹,我想死你了!”

阮凝玉淡淡一笑。

這個月來白薇雨待她又親密如初,仿佛沒了嫌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阮凝玉每次都只是淡淡地應付著,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

但白薇雨同時也和謝易墨玩在一塊。

這導致謝易墨每次看見她們,都會蹙眉,但奈何白薇雨以后會是她的嫂子,于是她也只能忍耐下去。

白薇雨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似的,依舊親密地挽著阮凝玉的胳膊。

“你看看我,是不是病瘦了?”

阮凝玉觀察了一下,“是瘦了,要多吃一點。”

這時,阮凝玉聽見了穩重的腳步聲。

目光輕抬,便看見謝凌緩緩下了馬車。

因為謝老太太的撮合,今早謝凌便一大早地出門,陪未婚妻去逛街了。

已是孟冬,謝府門口石獅子旁的古樹早已不見一片葉子,灰突突的樹枝仿佛都在訴說著蒼涼。

男人外頭披了件玄色鶴氅,頭戴玉冠,天色是陰的,不見一絲日光,他站在寒風當中,更襯得面目深雋,目光沉沉,瞳孔宛若寒星。

可當他向她這個表妹看過來時,里頭卻多了一絲兄長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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