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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離開之后,陸恒進屋來,問姬紓:“母親,如何了?容枝枝相信您沒有害死沈老太君嗎?”
姬紓揉著眉心,嘆了一口氣。
“倒是沒看出來她信不信,只是本宮回頭仔細想了想,此事我始終有些責任。”
如果自己沒有拉著沈老太君出去散步閑聊,或許那會兒對方還在容枝枝的身邊。
如此就是發病了,容枝枝興許也能夠救回來。
可到了御花園之后,離參加壽宴的宮殿,到底是遠了一些,等眾人趕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沒氣了。
陸恒:“縱有責任,您也是無心之失,您根本沒有想到老太君會忽然發病,更沒有想到黃嬤嬤拿出來的藥為什么會沒用。”
“這事兒就說有責任,您頂多也就占了一成。但他們現在指控的,可是您蓄意殺人!”
姬紓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你相信母親沒有做那種事?”
陸恒:“自然,哪怕全天下都不相信您,但兒子知道,您不是那種害無辜之人性命的惡毒之人。”
這是自己的母親,從小教了自己許多做人的道理,這其中沒有一樣是殺人,也沒有一樣是為了報仇,無所不用其極。
姬紓有些欣慰:“好孩子,母親沒有白疼你!”
倒是嬤嬤說了一句:“公主,照老奴說,這一次首輔夫人若是能夠還了您的清白,您日后不如就與她化敵為友吧,如此也免了再有人借著您與她從前的恩怨生事。”
姬紓苦笑了一聲,沒有答這話。
陸恒這會兒也是道:“兒子方才也瞧了瞧那首輔夫人,若不是演技太好,沈老太君的死便是真的與她無關。”
那種悲愴,陸恒方才都不忍心直視,若不是母親被人誣陷,說不定他還會安慰容枝枝幾句。
“本宮也希望與她無關!”否則,自己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沈硯書夫婦若是指使黃嬤嬤構陷自己,那決計有黃嬤嬤不敢翻供的把握。
只是她現在也難免好奇,如果兇手不是容枝枝,那到底是誰?黃嬤嬤無緣無故陷害自己做什么?
容枝枝離開了公主府之后。
便吩咐道:“走一趟大理寺。”
已是聽過姬紓口中的細節了,她也仔細觀察過姬紓的表情了,實在是不像作假,若是對方沒有說話,那說謊的便另有其人了。
知曉容枝枝要見黃嬤嬤,大理寺卿也沒有阻攔。
雖然說案子目前是自己辦,名義上是叫相爺那邊避嫌,但容枝枝若是能幫自己問出點什么,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審訊室。
獄卒給容枝枝搬來了椅子,還墊上了軟墊,這才招呼她落座。
容枝枝并無什么表情,也沒有心思注意到那些,倒是玉嬤嬤給了獄卒一點打賞,也在心中喟嘆。
夫人平常是十分注意這些人情世故的,但眼下半點沒掛懷,足見老太君的死對她的打擊之大,她此刻心里只有找出兇手這件事了。
戴著鐐銬的黃嬤嬤,被帶了過來,容枝枝看了一眼獄卒們,示意他們先退下。
他們立刻離開。
黃嬤嬤見著了容枝枝,便哭著開口道:“夫人,您要相信老奴啊!老奴在宮里說的都是真話,老祖宗一直對老奴這樣好,老奴有什么理由要害她老人家?”
“老奴一輩子統共就只伺候過兩個主子,自己平日里也是老實本分,從來沒有與溧陽大長公主結仇,老奴也沒有陷害她的理由啊!”
“大理寺的人昨夜還給老奴用了刑,分明就是要屈打成招,都是為了保護公主,老奴斷然是不會改口的!”
容枝枝盯著她,并不說話。
這叫哭泣了半晌的黃嬤嬤,覺得有些不安,小心地抬頭,看了容枝枝一眼:“夫人?”
只見容枝枝臉色有些蒼白。
瞧著黃嬤嬤,淡淡地道:“不瞞你說,昨夜我也一直在想,你有什么理由謀害祖母,又有什么理由嫁禍大長公主,我想了一整夜,都沒有想明白。”
黃嬤嬤連忙道:“夫人,這說明您也知道,老奴去害老祖宗這一點,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且大長公主說老奴給老太君喂藥了,但是那藥您不是最了解不過了?”
“您若是給老太君診脈,就會發現,她臨死之前,根本就沒有服那藥!”
容枝枝盯著黃嬤嬤的眼睛:“的確,我診脈過了,祖母臨終的時候,并無服用救急丸的跡象。”
黃嬤嬤剛松了一口氣。
容枝枝接著道:“可是,如果你給祖母服用的,不是救急丸呢?”
黃嬤嬤臉色一白,只覺得頭皮發麻。
連忙道:“夫人,您這是相信公主的話了,所以才懷疑老奴嗎?老奴不給老祖宗用救急丸,又能是用了什么?”
“您方才不是也認可了嗎,老奴的確是沒有害老祖宗的理由,又為什么要換她的藥?”
“老奴也并沒有被人收買,并沒有與人勾結,這些大理寺卿已經反復確認過了……”
容枝枝沒有放過自己方才問救急丸的時候,黃嬤嬤表現出來的那一絲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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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覺得姬紓不像是在說謊,且姬紓方才與自己說的話,字字句句都符合自己對姬紓和祖母的了解。
眼下見著黃嬤嬤神情不對,她自然也更加懷疑黃嬤嬤了。
想到這里,容枝枝森冷的眼神,盯著黃嬤嬤:“你和公主各說各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但是祖母很疼我,你是知道的。”
看著容枝枝眼底的兇光,這仿佛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叫人驚懼的神情,黃嬤嬤不覺有些哆嗦。
“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容枝枝拿出當初嚇唬公孫氏,叫公孫氏懷疑她被鬼上身的架勢,幽冷地盯著黃嬤嬤,出言詐她:
“我如今也想明白了,仇我是一定要報的,既然你與公主各執一詞,分辨不出真假。”
“那便只好將你們都殺了,寧可殺錯,也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害我祖母的人。”
黃嬤嬤懵了:“啊?”
在她眼里,容枝枝一直是再寬和大度不過的主子,怎么驟然說出這話了?可瞧著容枝枝此刻的表情……
這,她從前也沒覺得,容枝枝能這樣嚇人啊。
難道自己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未曾真正地了解容枝枝過?
容枝枝起身,繼續給她下套:“既然你也沒有別的供詞了,我眼下也不想問什么了。我裝了這么多年的賢婦好人,我也裝膩了。”
“誰奪走我的親人,我也一樣要她生不如死,要她也品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大長公主身份尊貴,想將她和她的親人都殺死,需要不少時間精力,還是之后慢慢布局吧。”
“但收拾黃嬤嬤你就輕松多了,聽說你在宮里伺候太皇太后數年后,便得了恩寵出宮成婚,只是不幸守寡,太皇太后又覺得你伺候得最好,將你召回宮中。”
“而你與你亡夫有幾個孩子,你一直對他們疼愛有加,今日我便會叫你的幾個兒子和女兒,都死得不明不白。”
“以我們相府通天的手腕,相爺與我也不會就此事付出任何代價,若真是冤了你一家,就算你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