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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挑眉:“既然郡主有心,那便請吧!”
顧南梔笑著過來,拉住了容枝枝的胳膊:“既然要去,我也與你們一并去好了。”
枝枝一個人與榮華郡主在一起,顧南梔實在是擔心對方會吃虧。
平常或許不會如此小心翼翼,但如今枝枝懷孕了,那自然是要小心為上。
榮華郡主竟是譏諷地看了顧南梔一眼:“本郡主乃是昱國皇室,首輔夫人也是南陽郡主,不知姑娘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資格與我們同去?”
她語氣高高在上,仿佛顧南梔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顧南梔的面色,微微僵住了。
容枝枝不客氣地瞧著榮華郡主道:“南梔是本夫人的至交好友,郡主侮辱南梔,便是侮辱本夫人。”
“既然如此,郡主你便一個人出去轉吧,恕本夫人不奉陪了!”
榮華郡主輕嗤:“罷了,既然首輔夫人無意,那本郡主也不勉強了!”
這個顧南梔說話難聽,十分擅長譏諷人,榮華郡主是知曉的,她實在是沒有興致一個人對戰兩個人。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自是不愿意被顧南梔一個什么封號都沒有的人奚落的。
另外一邊。
姬紓與余氏緩步往御花園走,因著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身體也都不是很好,所以走得都不快。
姬紓主動開口道:“沈老太君,似乎十分重視你這個孫媳婦。余家也是書香門第,名門世家。”
“但為了維護首輔夫人,老太君竟是半分自己的體面都不顧,也不顧余家的名聲,說罵人便在街上大罵起來。”
“想來這個京城,人人都在羨慕,首輔夫人有您這樣的好祖母!”
余氏呵呵笑道:“枝枝既然是硯書認定的夫人,那便就是我認定的孫媳婦,哪里有不好好維護她的道理?”
姬紓:“容枝枝一個二嫁婦,老太君你就半點都不嫌棄?”
這話里頭,挑撥的意思就重了。
不等余氏開口,姬紓還接著道:“其實本宮私下也是沒少聽人笑話相爺、笑話沈老太君,說你們將一個齊家不要的女人,當作寶貝一樣捧著,這些話,照本宮聽來,實在是叫沈家無光。”
余氏也算是明白了姬紓的用意。
她拉下臉來,竟然出言問道:“那不知公主您說的那些‘不少人’,具體都是誰?”
“老身倒是想知道,他們為什么放著自己家的日子不好好過,偏生要對我沈家的事情說三道四。”
“老身更想去瞧瞧、問問他們家的媳婦怎么樣?他們家的孩子都出息嗎?夫婿今年升官沒有?兒女的婚事都順遂嗎?府上有沒有寵妾滅妻的事兒發生?家里銀子還夠不夠花?”
姬紓面皮微微一抽,余氏的這些問題,要是真的問了出去,總有個別是會叫人下不來臺的。
余氏看向姬紓,皮笑肉不笑地道:“公主怎么不說話了?我這還等著公主您說明,那分別都是誰家的長舌婦呢!”
姬紓雖然不怕得罪任何人,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是個傻子,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自己若是當真給余氏提供一串名單,讓余氏上門去找那些人的麻煩,眾人會不會記恨叫他們沒臉的余氏,說不好。
但想來定是會覺得自己這個傳話的人,無事生非,多嘴多舌。
姬紓笑笑:“她們也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罷了,想來也是無心的,老太君你也不妨消消火,還是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看來余氏對容枝枝的維護,并不是針對榮華郡主一人,是針對所有人。
余氏的臉上還是不快:“便是無心,也不該這樣說話!當初枝枝與齊家和離,是為了什么,天底下誰不知曉?”
“那是齊家人薄情寡義,辜負了枝枝多年的付出。”
“那些個夫人說起來,也都是女人,為什么不能對同為女人的枝枝,多幾分寬容和理解,多幾分同情同理之心?”
“還要拿那些所謂的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來為難與自己同為女人、備受欺凌的可憐女子,她們難道都不虧心嗎?”
姬紓聽到這里,倒是忍不住偏頭看了余氏一眼,眼底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她是萬萬沒想到,那個世人眼里,體弱多病,都沒幾天日子活的老太太,竟然能如此明事理,說出這等話來。
余氏還與姬紓道:“與公主您說一句掏心掏肺的話,老身僭越地覺得,公主您身為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之一,也應當多為可憐女子說話,多為遭受不公待遇的女子出頭才是。”
“只有我們女子自己團結起來,我們自己有力量,才不會總是叫那些男人說了算,也不會總是叫女子所有的血和淚,都只能自己苦苦咽下。”
“老身總是希望,自己能夠看到女子自愛覺醒,多為自己考慮的那一天。看到男子對女子好本就該天經地義的那一天,而不是如今這般,但凡男子從指縫里流出一點好,都能叫女子千恩萬謝。”
就如給夫人畫眉,這點不值一提的小事,竟然都能傳為佳話,而女子給夫婿做飯、洗衣、生孩子,端洗腳水,仿佛就是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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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總是看不慣這些的。
而當初沈硯書的祖父,雖然清貧,但是打動了她,便是因為余氏看到了對方骨子里,對女子的尊重,硯書實則也是遺傳了他祖父的。
姬紓聽到這里,倒是笑了:“沈老太君說的是,本宮受教了!”
余氏:“哪里敢指教公主?公主您不動怒就好了!說起來,當初那王五的事,枝枝要對付他,也是因為他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還殺了不少人。”
“公主您是個明白事理的人,老身還是希望公主能夠放寬心,漸漸將此事放下,安知王五如今沒有覺得解脫呢?”
“雖然他人已經不在了,但他終于也為自己從前犯的錯贖罪了,說不定他反而覺得,自己去投胎也好,下輩子也好干干凈凈地與公主您相遇。”
余氏與姬紓離開了許久。
容枝枝坐在席間等著,但不知為何,心里總是覺得有些不安,約莫半個時辰之后。
隨著太監的一句:“太后駕到!”
容枝枝也不覺有些緊張起來,姬紓是大長公主,身為皇室中人,就是遲到了,太后也不會太過怪罪,可祖母就不同了。
這會兒,沈硯書也與小皇帝一并來了。
容枝枝看了一眼朝夕,正想叫對方去御花園尋一尋祖母和姬紓,通知她們宴會已經開始了。
可就在這會兒。
一名宮婢匆匆忙忙地跑來,揚聲尖叫:“不好了,不好了,沈老太君……沈老太君她……她……”
容枝枝立刻起身,抓住了對方:“祖母怎么了?”
宮婢:“沈老太君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