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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還是強行扯出了笑意,端起茶杯道:“既然知曉諸位說的不是本郡主,本郡主又何必生那些沒必要的氣?”
“若當真是生氣了,豈不是顯得本郡主自己心虛,對號入座了一般?”
如此局面,她也并不十分奇怪,容枝枝身為首輔夫人,自然多的是人想巴結,且大齊是對方自小長大的地方,有些親友幫忙說話,也是正常。
姬紓這會兒出了聲:“本公主請你們來賞花,怎說起那些沒邊際的閑話了?郡主性子颯爽,想來也不會有人誤會什么,畢竟謠言止于智者。”
溧陽大長公主對榮華郡主的維護,眾人自然也都聽出來了。
榮華郡主也更是放心幾分,自己這個盟友倒還不錯。
江氏皺了皺眉,心里對自己這個姨母,已是有些不喜,但到底是在對方府上,自己又是晚輩,便也忍住了,沒說出頂撞的話。
姬紓起身道:“本宮帶你們去瞧瞧后院的花吧!”
眾人:“多謝公主。”
容枝枝自然也隨同一并起身,往后院去。
姬紓倒也是個愛花之人,是以院子里養了不少名貴的花,爭奇斗艷,都不輸給御花園。
眾人心知,也是因為姬紓對大齊的付出,叫幾代皇帝都十分感念,所以有什么好的花,也總會往她這里送一份。
在所有的公主當中,姬紓的榮寵一直是第一位。
遠遠地瞧見了一片梅林。
一名貴婦人道:“我還以為,只有相爺的府上,這個季節梅花才會盛開,倒是沒想到公主您也是愛梅之人,這還沒入冬,就將梅花養出來了。”
能養出來,姬紓自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銀子的。
姬紓笑笑:“不過就是一些小把戲罷了,聽聞首輔夫人喜歡梅花,我們不如一并過去瞧瞧,這花同首輔府上的是否不同!”
容枝枝:“勞公主掛心我的喜好,卻之不恭!”
倒是顧南梔瞧著,有些不放心,姬紓討厭枝枝并不是什么秘密,眼下忽然關心枝枝,讓她覺得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般。
一行人往梅林而去。
梅花倒確實是妍麗逼人,開得十分燦爛,與冬日里的寒梅瞧著也是一般無二。
榮華郡主似乎很得姬紓的喜歡。
一路上姬紓都在與她閑聊,這讓夫人們更是神情各異,總覺得大長公主如此,就是故意給容枝枝難堪。
但容枝枝本人,似乎并無所覺。
拉著顧南梔,自顧地賞景。
顧南梔小聲地與她道:“我總覺得公主怕是不懷好意,枝枝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容枝枝:“不用怕,我心里有計較。”
知曉枝枝聰明,顧南梔便也不再多言。
倒是容枝枝道:“那榮華郡主看似坦蕩,實則心思狠毒,你也少明著與她對著干,免了她算計你!”
顧南梔不快地道:“她尋你的不痛快,便是我的敵人,沒有我明哲保身不管你的說法,她心思狠毒歸她狠毒,我顧家也不是好招惹的。”
容枝枝還想勸句什么。
顧南梔卻是道:“難道這會兒有個女子,來與我為敵,你會因為不想惹麻煩上身,就袖手旁觀嗎?”
容枝枝:“這……”
那自己當然是不行,當初魏舒出現的時候,容枝枝可是袖手旁觀不了一點兒。
顧南梔見她語塞,便開口道:“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就莫要來勉強我了!”
容枝枝失笑:“那好吧,那你也小心些。”
顧南梔覺得容枝枝實在是多慮了,對自己的安危過于小心謹慎。
那榮華郡主來到齊國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對付枝枝想來已經是耗費了對方所有的心神。
哪里拿得出多少精力來對付自己?
只是為了叫好友放心,她還是應了一句:“知道了,我會注意。”
二人正是聊著。
一名侍婢端著糕點路過,撞了容枝枝一下,容枝枝立刻避開,沒叫那糕點砸到自己身上。
只是往邊上躲了兩步,竟是不小心將腳踩入淤泥中。
那侍婢一副嚇壞了的模樣,趕忙跪下了:“還請夫人恕罪,奴婢當真不是有意的!”
顧南梔神情難看:“這么多人你不撞,偏偏撞到枝枝,你還說你不是有意的?”
侍婢開始磕頭:“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
江氏也是沉了臉,看著容枝枝沾上了淤泥的鞋襪:“這梅林怎么會有這樣大的一塊淤泥地?”
姬紓開口道:“想來是日前下了雨,這些奴才躲懶,沒將此地處理好,本宮回頭一定好好罰他們!”
“既然首輔夫人的鞋襪臟了,本宮便讓人帶夫人過去換換吧,一會兒換好了,再叫仆人帶夫人前來與我們會合。”
眼下似乎也是只能如此,總不能叫容枝枝穿著臟兮兮的鞋子,同眾人繼續閑逛下去。
說完之后。
姬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婢,語氣不快地道:“廢物!端個糕點都端不穩,沖撞了首輔夫人,來人,將她拖下去狠狠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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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饒命啊,公主!奴婢再也不敢犯了,公主……”
可是沒人理會她。
來了一個嬤嬤,對容枝枝道:“夫人,請吧,老奴已是叫人去備新的鞋襪了。”
顧南梔不放心,開口道:“枝枝,我陪你一起去!”
姬紓卻是道:“顧姑娘,你讓婆子陪著首輔夫人去就是了,本宮想與你聊聊!”
顧南梔笑道:“公主若是想與臣女閑談,不妨等臣女與枝枝回來之后再說,臣女到時候一定認真聆聽。”
姬紓冷了臉:“大膽!竟敢違逆本宮,你也是想吃板子不成?”
她作為公主,而顧南梔身上就連個誥命都沒有,若是想下令打顧南梔,還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顧南梔聞言,收了臉上的笑,不卑不亢地道:“公主,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想陪陪自己的好友罷了,實在不明白公主為何動這樣大的肝火。”
卻是容枝枝開了口:“南梔,既然公主有話與你說,你便留在此地好了,我去去就回!”
顧南梔不贊同地看向容枝枝。
容枝枝:“不過是去換個鞋襪罷了,哪里還需要你陪著,有朝夕跟著便是了,你且放心就是。”
說著,她還對著顧南梔使眼色,示意對方不要再開口,更用眼神壓住了蠢蠢欲動,想陪自己一起去的江氏。
顧南梔惴惴不安,但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容枝枝:“那好吧!”
容枝枝主仆被嬤嬤領著走了。
而榮華郡主見此,也給了自己的婢女一個眼神,婢女悄悄退了出去。
姬紓斂下了臉上的怒色,果真是顧南梔聊起來,只是顧南梔的心思根本不在談天說地上,心里一直記掛著容枝枝。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顧南梔越發不安心。
江氏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榮華郡主開了口:“都這么久了,首輔夫人竟然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