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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聽到這里,遲疑著問了他一句:“管家就沒與夫君說,我是如何打發了族老們的?”
沈硯書:“尚未,他讓為夫來問夫人。”
容枝枝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了。
她故意問了一句:“沒孩子可以推到夫君身上,那他們鬧著過繼的事兒呢?”
“妾身喜靜,不想照顧他人的孩子,自也是不愿意將他們都接到跟前來的。”
沈硯書輕笑一聲:“那就更簡單了,夫人只管說,為夫因為身體之故,心思扭曲。”
“見著他人的孩子,心生嫉妒,或許會對他們的孩子不利。”
“想來這一定能嚇到族老們,當也是不敢再提將孩子們送來了。”
族老們有這個心思,自然都是為了各自的孩子好,但也總不會為了名利富貴,連孩子們的性命都顧不上了。
容枝枝都聽得驚呆了,不曾想沈硯書為了解決問題,能想出這么多抹黑他自己的法子來。
就是玉嬤嬤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硯書偏頭看她一眼,有些詫異,只因玉嬤嬤平日里不是這樣不穩重的人。
玉嬤嬤忙是捂了嘴,笑著往外走:“夫人自個兒與相爺聊吧,老奴先退下了!”
她如今也算是徹底明白,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姑娘,這一回是真的沒嫁錯人。
便是沒有孩子,相爺都不在意,甚至還要將責任一力承擔了。
一會兒相爺知道夫人已經有孩子了,指不定如何開心呢。
看著玉嬤嬤的模樣。
沈硯書到底生出了幾分狐疑,同容枝枝道:“今日黃管家不太對勁,玉嬤嬤也是,可是發生什么事了?”
容枝枝得了中聽的答案,也不繼續瞞他了。
她抬手支著下頜,一雙明媚的眼睛里頭,滿是笑意。
盯著他道:“我懷孕了,算不算事兒?”
“什……什么?你,懷孕?”首輔大人懵了,仔細盯著容枝枝的表情,便是當初被先帝欽點攝政的時候,他也未曾如此震驚過。
容枝枝接著道:“族老們本是口若懸河地說了半晌,沒想到我告知他們,我已經有了身孕。”
“他們的臉色頗為精彩,后頭便不敢多說什么,相繼離開了。”
沈硯書沉默片刻。
倒了一杯冷茶喝下,接著又喝了一杯,還喝了一杯……
容枝枝見著他奇怪的舉止,問了一句:“怎么了?夫君不高興?”
沈硯書一貫清冷的聲音,這會兒聽著都有些顫:“不是,就是覺得……好似在做夢。”
所以喝幾杯冷茶,冷靜一下。
容枝枝聽到這里,當即掐了他一把。
沈硯書一愣,看她一眼,她這一下可是下了重手的。
“疼嗎?沒做夢吧?”
“疼。”
確實是沒做夢。
他那雙好看的鳳眸,立刻便一點一點被笑意侵蝕,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努力壓著唇角:“如此說來,為夫是要做父親了?”
容枝枝一向就知道這個人裝裝的。
成婚之前就愛裝。
此刻也不戳破他故作冷淡的死出,笑著頷首:“不錯,倒也不知道夫君喜不喜歡小孩子。”
“此事先前也沒同夫君商量,是我的不是。”
沈硯書淡聲道:“既然是夫人生的,自然是喜歡的。”
他表面十分平靜,但是長臂已是沒忍住,將容枝枝撈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一雙好看的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容枝枝的肚子。
首輔大人對孩子,其實沒什么感覺,說不來喜歡還是不喜歡,知曉孩子多是玉雪可愛,但他素來喜靜,也是會擔心孩子吵鬧。
可想想枝枝腹中,是他們二人的孩子。
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新奇與澎湃,便是覺得,若是她生的,就是吵鬧些也無妨,他能耐著性子哄。
容枝枝頷首:“夫君喜歡就好,想來夫君應當明白,懷孕前頭三個月和最后三個月,都是不宜行房的。”
“今后夜間,便請夫君老實些,莫要每晚都與我試探了。”
沈硯書聽到這里,才算是明白過來什么。
愕然地瞧了容枝枝一眼:“所以先前,夫人不愿意同房,只是因著擔心傷著孩子?”
容枝枝頷首:“是啊,只是那會兒脈象不顯,妾身也不是很確定此事。便也沒有與夫君多言,擔心會叫夫君空歡喜一場。”
沈硯書抿唇,不語。
原來是因為可能懷孕,才不敢與自己親近,所以這幾日,自己一直在惆悵些什么?
每日夜間,又在望著月亮,傷春悲秋些什么?!
乘風在聽見容枝枝說懷孕了,也懵著呢,大抵是因為跟了沒媳婦的相爺太久,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相爺有媳婦之后,還會有崽崽。
愣怔之下,竟是一直呆立在屋內。
見沈硯書將容枝枝拉入懷中坐下,也沒像往常一般,識相地退出去。
這會兒容枝枝瞧著沈硯書神色有異,便問了一句:“夫君這是怎么了?”
沈硯書剛想說沒事。
畢竟若是叫容枝枝知曉,自己這段時日的杞人憂天,以她壞心眼的性子,說不定要笑話他。
沒想到乘風這個大嘴巴就沒忍住:“嗐!原來夫人您是懷孕了,您是不知道啊,這幾日相爺只要背著你,便是一臉愁苦。”
“天上的月亮都快被他瞧出個窟窿來了,日日擔心您根本不愛他,厭煩他了,晚間才對他避如蛇蝎!”
沈硯書冰冷的眼神,立刻掃向了乘風。
乘風對上對方的眸光,一噎,恐懼地捂住了自己的破嘴,那……那個,自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嗎?
他方才只想著,夫人懷孕了,發生了這么好的事兒,相爺肯定高興,先前那些誤會說開了,相爺的好心情會更上一層樓。
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容枝枝的面皮也抽搐了一下,看了沈硯書一眼:“夫君,先前你當真擔憂了這許多事?”
沈硯書硬著頭皮道:“沒有。”
首輔大人一點都不希望,容枝枝覺得自己是個矯情之人,只是一些不對勁,就能想出那么多來。
如果她因此覺得他太難伺候,情緒太難照顧,討厭他了怎么辦?
“都是乘風胡言亂語,為夫并非這般敏感多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