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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救了夫君,夫君為何喜歡我,卻沒喜歡上郡主?是因為先來后到嗎?”
倒不是容枝枝矯情,也不是她想與誰分一個高低,她只是有些不安。
有些擔心,沈硯書心里其實也心動過,他不自知。
沈硯書聽完,只覺得啼笑皆非:“夫人,為夫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不是因為你救了為夫的命。”
“即便當初,為夫沒有受傷,瞧見你忽然戴著花環,山中精靈一般出現在為夫跟前,為夫也一樣會震撼、心動。”
“否則,從前為夫遇見刺殺、暗算無數,救過為夫的大夫和醫女不少,為夫為何沒有將他們都娶回來?”
容枝枝聽到這里,也沉默了,也是啊。
沈硯書這會兒也問道:“難道夫人一直以為,我只是因為救命之恩才喜歡你?”
這回輪到容枝枝摸了摸鼻子,清咳了一下,極輕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那即便不是唯一原因,至少也是主要原因。
沈硯書:“看來是為夫從前沒有表達清楚,才叫夫人誤會了。”
容枝枝又問他一句:“那照夫君的說法,對妾身豈不是有些……見色起意?”
沈硯書默了默,直言道:“為夫不否認。但夫人之美,在皮更在骨。”
“比起夫人的容貌,其實是夫人身上的氣質,更加吸引為夫。”
“再直白些說,便是為夫自年少慕艾之時,便喜歡夫人這樣的姑娘,只是常覺得這等女子,人間難尋。”
“夫人可記得,你救為夫性命時,為夫已經不年輕了,也二十有四,可依舊沒有娶妻,便是因為沒有遇到自己心動的。”
“直到五年前在林中看見夫人那一眼,才第一次聽到自己心動的聲音,只覺得夫人的一切,都是比照為夫心之所念而生。”
“因此,當年瞧見那條蛇,為夫能夠擋在夫人跟前,除了是因為對夫人救命之恩的感激,也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怦然的心,驟然死去。”
雖然已經做了許久的夫妻,但容枝枝聽著這句話,依舊覺得有些臉紅。
“再后頭,又打聽了夫人諸多事跡,越聽越覺得我們是同類,越聽越是喜歡,便自一見傾心,轉為不可自拔。”
容枝枝聽懂了,合著他后頭對自己的感情加深,全靠他自己給自己洗腦。
“如今如果夫人要問為夫到底喜歡你什么,為夫可能真答不上來。”
“夫人雖然完美至極,但這都不是為夫愛慕夫人的原因。”
“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如果為夫能夠說出個所以然,這份愛反而像是審視了夫人的價值之后的選擇。”
“沈硯書只覺得,并不是因為夫人完美,吾才愛夫人。而是因為愛夫人,吾更覺得夫人處處完美。”
容枝枝也是沒想到,本來是問榮華郡主的事,最后倒是引出這番話來。
其實沈硯書最后一句話,倒是能夠引起她的共鳴,因為她與沈硯書初見的時候,就知道他很完美,但是也并未因此直接喜歡上他。
而如今,感情漸漸加深,便只覺得他越發完美,即便夫妻相處之中,有發現過一些小缺點,比如過于愛吃醋,她都能換個角度去看,覺得這是他在意自己的表現。
她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欠了她的恩情,若是將來,榮華郡主出現……”
沈硯書知道她在擔心什么,許諾道:“夫人放心,為夫對她只有感激,沒有感情。從前與她沒有什么,將來自然更不會有。”
“已經有了最好的夫人在身側,為夫心愿已足,沈硯書并非貪得無厭之人。”
“且與夫人在一起的這段時日,是沈硯書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為夫不是齊子游和硯明那樣的蠢貨,不會親手毀壞自己的幸福。”
他的話里頭,有情感,也有理智。都是在告訴容枝枝,于情于理,他都會忠貞不渝。
容枝枝放下心來:“夫君的意思,妾身知道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更加意識到,原來她也是不愿意失去他的。
方才只要想著,他或許也喜歡榮華郡主,或許也有所心動,她只感到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好似錐心。
沈硯書倒盯著她:“只是知道了,夫人就沒有旁的話想說?”
容枝枝臉一熱,自然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正是打算也說兩句好聽的。
卻不想,馬車忽然停下了。
車夫:“相爺,夫人,到了。”
容枝枝紅著臉匆匆下車。
沈硯書:“……”
不過這會兒,他心里倒是比出皇宮的時候要輕松多了,到底與榮華郡主的事,沒有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
但容枝枝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樣輕松,只因她覺得偃槐既然提起了那位郡主,自然說明榮華郡主一直未曾放下,自己與對方交鋒,怕是早晚的事。
回到了相府,容枝枝回了臥房。
而沈硯書先親自盯著仆人,將奏折放去了書房。
流風也剛好過來稟報消息:“相爺,姜文曄與偃槐密謀許久。”
“因為四周護衛太多,雙方具體聊了什么,并不清楚。”
“但偃槐進去的時候,臉色難看,出來的時候,神色倒是愉快許多,可見兩人應當相談甚歡。”
沈硯書眸光清冷,淡聲道,眼底帶著幾分譏誚:“相談甚歡么?他們越開心,對我大齊越有利。”
深知那兩國怕是要聯手作死的乘風,倒是問了一句:“相爺,真的打起來,若我大齊滅了昱國,您在榮華郡主跟前,會不會難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