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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明是真的累了!
從陳氏離開了京城之后,他心里對母親的不滿,就與日俱增,時而不時地就會想起來,自己當年與陳氏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自然的,也想起來了母親多年來在中間的挑撥。
如今見對方懷疑到自己身上不說,還真的鐵了心想告自己,他是真的又冤又氣!
公孫氏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硯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脅老身是不是?”
沈硯明這會兒倒是做了個實在人:“對,我就是在威脅你!如果你對自己的兒子,半分信任都沒有,那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好了!”
沈硯明自然不是什么舍己為人的善良之人,甚至還知道自己自私自利,但是他至少不是小偷小摸之輩!
母親對他的冤枉,實在是叫他惱火!
公孫氏一陣呼天搶地:“聽聽!你們都聽聽!老身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明明被偷了錢的人是老身,眼下老身還要被反咬一口,說老身不相信他!”
然而她的哭鬧,從前會有沈硯明安撫。
今日卻是沒有一個人在乎。
就連吳婆子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真的覺得煩,更是覺得,老夫人繼續這樣下去,眾叛親離就是早晚的事兒!
沈硯明聽著難掩心中煩躁,拉著公孫氏道:“既然母親您非要鬧,那我們就去官府吧,順道也去戶籍處,把母子關系給斷了!”
“日后你愛住在哪里住在哪里,莫要再回我府上了!”
想想宏兒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母親還要自己陪她踏青的事情,沈硯明就慪火。
公孫氏見他竟然還是認真的,惱怒地開口道:“沈硯明,你可知道,你我若是真的去斷絕了母子關系,你的仕途就毀了!”
百善孝為先,先賢都認為,世上無不是之父母。
即便當真是公孫氏的錯,沈硯明要斷絕關系,那也是為世人所不容的。
沈硯明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毀了就毀了!母親要將我送官的時候,就想過我的仕途嗎?”
“你甚至沒想過我的人生,你想將我冤去坐牢!”
“現在又假惺惺地關心什么仕途?走吧,日后何種不孝罵名,我都愿意承擔。”
“只是希望日后外人指點母親,說你不慈,堅持要冤枉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母親晚年沒兒孫在膝下照顧的時候,母親您也都能承擔得起!”
沈硯明這會兒,甚至冷不防地想起了陳氏,陳氏肯定也是厭惡母親的,說不定對方得知了,自己與母親已經斷絕關系的事,就回來找自己了呢?
想到這里,沈硯明更是起勁了。
拉著公孫氏就大步往外走。
可公孫氏見著沈硯明這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倒是醒過味來了,開口道:“等等,如此說來,當真不是你偷的?”
若對方有一絲心虛,想來也是不會如此了。
沈硯明都氣笑了:“我昨日已是說了幾十遍了,我沒有偷!我若是真的偷了,我不得好死!”
公孫氏:“這……”
倒是吳婆子開口提議:“老夫人,照老奴說,您就先別鬧了,要不咱們回府,先報官……”
話到這里,見著公孫氏和沈硯明都盯著自己,眼神不善。
吳婆子面皮一抽,接著道:“老奴的意思,不是報官抓二爺,而是就說我們府上丟了錢,叫官府幫忙找找,你們說呢?”
這話,倒是點醒了沈硯明。
銀子丟了,不想家丑外揚,那自然是先在府上找,可府上也沒找到,其實也理應報官去查。
只是公孫氏每次說起報官,都是說要將沈硯明送去定罪,叫沈硯明惱火至極,一時間竟是沒想到這里來。
而公孫氏沒有直接報官,是因為她一直覺得是沈硯明不滿自己逼著他陪自己去踏青偷的,她并不想與兒子對簿公堂,才想拿容枝枝當槍使的。
眼下既然確定了不是硯明,那好似的確是應當報官!
她瞥了一眼沈硯明:“既然你說當真不是你,那我們趕緊回不去報官吧,也免了賊人偷了銀子,已是將錢花完了!”
沈硯明見公孫氏冷靜下來,也是明白今日不必斷絕母子關系了。
但是離譜的是……
想到不能借此叫陳氏回來,他內心竟然覺得……有一絲遺憾和不甘心。
公孫氏對上他的眼神,沒好氣地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難道你早就不想要我這個母親了不成?”
“母子之間就是偶爾有些齟齬,說開了就好了,你何必這樣瞧著我?”
“難怪就因為我這一回不相信你,你就要抹殺我過去對你所有的疼愛嗎?”
沈硯明見著她沒有半分冤枉了自己的歉意,也沒有半分逼著容枝枝去報官抓自己的愧疚。
他咬牙垂眸,壓下心里的厭煩:“兒子沒有這個意思!”
而公孫氏還絲毫不知道,沈硯明心里對她的不滿早已快堆積到胸腔快爆炸。
轉頭得意地看了容枝枝一眼:“你想挑撥我與硯明的關系?”
“我告訴你!那不能夠!你太低估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了,絕不是一點小事和你的三言兩語,就能分化的!”
容枝枝見著公孫氏半點不察沈硯明平靜下的暗涌。
自也是無心提醒,只是一臉驚訝地道:“婆母,兒媳都說了,叫小叔子過來是化解誤會,您看,你們之間的誤會,這不就化解了嗎?”
“哪里有您說的挑撥關系?挑撥得家中雞飛狗跳,對兒媳有什么好處?”
公孫氏氣結,指著她:“你……”
可回頭想想,竟是沒法反駁這話,她一句話也不說,氣沖沖地回去找自己的銀子去了!
沈硯明倒是對著容枝枝拱手一禮:“多謝大嫂叫我過來,而非真的聽了母親的話,去官府告我。”
要是那樣,自己本就所剩無幾的臉面,便真的丟完了!
容枝枝點點頭:“小事罷了。”
只是沈硯明沒急著走,而是紅著眼眶,對沈硯書道:“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找找陳氏在哪兒?”
“以你的權勢,想在這天下找一個人,應當是不難的!”
“沒有她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不講理的母親、叛逆的孩子們、還有一群吵吵鬧鬧的妾室,我當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