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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一跺腳,害羞地跑開了。
李新月:“……”
真的,有時候讀齊語嫣的心思,都會讓她羞恥得張不開嘴,也不知道齊語嫣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么美了。
難道她一點都看不出來,越將軍的眼底,對她都是厭惡嗎?
齊子游也不知道齊語嫣好端端商量著事情,怎么忽然紅著臉跑了,但是他現在也沒那個心情關心。
人怎么可以平白無故就花這么多錢?他真是覺得費解至極!
扭頭看向越天策:“越賢弟,你這樣聰明的一個人,這事兒就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嗎?”
越天策揉著自己劇痛的眉心:“看樣子是沒有,除非齊兄你舍得真的將妹妹送去監牢。唉,罷了,管家你去結賬吧。”
齊子游說到底也是不想妹妹下獄的。
便只開口道:“這筆錢,等我……”
只是話說到這里,齊子游自己都頓住了,等他什么?等他有錢了再還嗎?
可是這樣的話,聽著都像一句假話,他未來怎么可能有七萬兩?就是七千兩,都能壓得他喘不過氣!
越天策拍了拍他的肩膀:“罷了,齊兄,我也知道你的難處,既然你我是兄弟,我又受了嫂夫人的救命之恩,這七萬兩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不是知道齊子游的難處嗎?
那齊語嫣就是個瘋婦,不合她心意,她就要自殺,這誰惹得起?他以后在府中遇見她了,也最好是繞道走!
齊子游張了張嘴,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該說句什么好,心里也開始怨恨齊語嫣了!
本來自己是越天策的恩人,兩個人相交,總是越天策讓著他,事事以他為重,可是現在呢?
齊語嫣叫自己在越天策面前,都快抬不起來了!
花了人家七萬兩,還如何挺得直背脊?他甚至都不敢大聲與越天策說話了!
管家也是以“將軍您真是個大冤種”的眼神,看了看越天策,這才轉身出去結賬。
等管家走了,越天策揮退了所有的仆人。
這才一臉為難地對齊子游道:“齊兄,我離家就帶了十萬兩銀票,先前也花用不少,今日這七萬兩給了,已是只余下一萬多兩了。”
“還請你勸勸令妹,莫要再如此花錢了。不然我怕下回,我也救不了她!”
一萬多兩,叫他們這些人在將軍府好吃好喝的住著,省著點花,至少十年是不用愁的。
想到這里,越天策都想吐血,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越天策竟然都開始缺錢了,要計算著錢過日子!
他是不是都快跟著齊家人一起步入窮鬼行列了?
齊子游聽完之后更覺得自己抬不起頭,他甚至都忍不住說了一句:“若不是怕父親難過,我真想就讓她去坐牢好了!”
越天策不語,只是一味頭疼。
齊子游接著道:“我去一趟她院子,好好提醒提醒她!莫要再做這種蠢事了!就是再好的東西,哪里又值得花這么多錢?”
在齊子游樸素節儉的看法中,這世上都不應該有那么貴的東西!齊語嫣竟然還傻不拉幾地買,還買一堆。
越天策這一次沒攔著他,也沒說沒事,錢包受了“重傷”的他,點了點頭:“齊兄去提醒她吧!”
齊子游氣呼呼地到了齊語嫣的院子。
齊語嫣還鬧脾氣不肯見他。
但齊子游今日可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一腳將房門踢開之后,坐在她跟前:“你今日到底是發什么瘋?為什么這么不懂事?”
與容枝枝沖突起來也就罷了,他們家本來也與容枝枝有仇,可后頭買那么多東西算怎么回事?
齊語嫣關上門,找來紙筆,在桌上寫字給齊子游看:“我是想看看越天策愛不愛我。”
齊子游:“?”
齊語嫣小臉發紅,就是因為不好意思,她甚至都沒讓李新月讀她的意思,而是只與自己的哥哥單獨說。
齊語嫣又寫道:“一個男人愛不愛我,不是看他肯不肯為我花錢,就能看出來嗎?”
齊子游:“??”
為什么這些字,他每一個字都認識,可是組合起來看,就如此陌生?
齊語嫣接著寫道:“我對他今日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其實是我給他的考驗,他已經通過第一關了!”
寫完之后,她看起來更害羞了。
齊子游人都傻了:“你什么意思?你以為越賢弟花那些錢,是因為喜歡你嗎?”
齊語嫣在紙上回答:“他不喜歡我,為我花這么多錢做甚?”
她活了這么多年,越天策是第一個舍得為她花這么多錢的人,她現在真的好愛他!
越天策比起那乾王府的二公子,還有自己的秀才郎都好一萬倍!
齊子游被哽住了,因為在他眼里,還有越天策話里話外的意思,這筆錢是越賢弟為了他這個兄弟出的,為那場救命之恩出的。
如果喜歡一個人才會為一個人花錢,那越賢弟愛的是自己吧?
他很快就把這種荒謬的念頭甩出了腦海,他們兩個都是男人,有什么愛不愛的?他都快被齊語嫣給帶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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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著臉道:“行了,越賢弟只當你是妹妹,這些話你就不要亂寫了!”
齊語嫣生氣地寫:“哥哥,你什么都不懂,連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喜歡都看不出來!”
齊子游覺得自己或許是瞎了吧,這份喜歡真的很難看出來。
但是回過頭來,他又想了想,妹妹和越賢弟都還沒有婚配,說不定還真的是一段天賜良緣。
要是越賢弟娶了語嫣,他與越賢弟的關系不是更親厚了嗎?這七萬兩也不會再讓自己如此羞恥了!
想到這里,齊子游也不急著反駁齊語嫣什么了,只是開口道:“越賢弟離家時帶的銀子,已是被你今日花的差不多了。”
“今后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什么考量,也不準再花這么多錢,叫他結賬了。”
“除非你想去坐牢,或者想害我們全家都露宿街頭!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齊語嫣不情不愿地寫上:“聽到了!”
齊子游這才放心,起身離開,尋思或許自己可以找機會,同越賢弟說一說婚事。
卻不知齊語嫣卻在想,越天策手里沒錢了,又有什么關系?越家不是還有嗎?那可是隴西貴族中的第一世家!
幾百萬兩銀子,說不定都拿得出來!
如果越天策是真的愛自己,下一回自己又花這么多,他也一定會回越家,伸手為自己要錢的!
不過,今日花了七萬兩,她先忍幾天再去花好了,免得他嫌自己這個未過門的夫人敗家!
一轉眼。
就到了宗政瑜出嫁的日子,容枝枝帶著禮物前來賀喜。
除去在門口由仆人交給門房的那些,她還單獨帶了一個錦盒,打算私下給宗政瑜。
同來道賀的齊子游,捅了捅越天策的胳膊,高興得很:
“她一會兒進去,給菁華郡主送了有問題的花瓶,只怕就要惹怒鈞郡王一家,被趕出門去了!”
越天策聽完也是笑,但他又喝了一口酒,悶酒。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害容枝枝與菁華郡主翻臉,被趕出去、丟盡臉面。
即便不論別的,只論容枝枝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有過一絲興趣的女人這一點,他也不想害她。
可是,他欠了齊子游夫婦一條命,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