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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游懵了:“王將軍……”
這會兒,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那會兒的話是不是說的不妥!
王瑾睿跟在王將軍的后頭,也是似笑非笑地看了齊子游一眼。
陰陽怪氣地道:“呦呦呦,真是我爹提拔的好后輩,還會針對我爹的兒子呢!”
“整個大齊你最成功,蜥蜴看到你會失去希望、鱷魚看到你要做噩夢、連棒槌瞧見你都想錘自己幾下!”
“精彩,你今日的幾句話,真的是太精彩了!我們王家不會忘記你的!”
說著,他還鼓著掌,跟著親爹的腳步離開。
眼看齊子游臉色煞白。
越天策追上王家人,替他說話:“王將軍,齊兄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一時間沖動,說錯話了……”
“王小公子,齊兄確有不是,我給你賠罪!”
他這會兒其實已經喝得有點兒難受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深知自己若是不求情,齊子游日后怕是再難入王將軍的眼了。
王將軍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快地道:“今日若不是你幫著打圓場,老子非得弄死他不可!”
“本將軍只是不想再與他來往,而沒有報復,已經很看在從前的面子上了,你不要再勸了!”
“還有你自己,今日在宮宴上也十分荒唐,本將軍是很看好你的,望你莫要再這般自毀前程!”
越天策今日在宮宴上,除了酒是自己自愿喝的,其他事情可都是為了齊子游違心做的。
眼下聽王將軍這樣一說,心里也是無奈得很。
倒是王瑾睿看似玩世不恭,腦子卻好使得很。
盯著越天策,誠心說了一句:“越將軍,交朋友還是多看看,交友不慎,害的可是自身啊!”
越天策還想說什么。
王瑾睿擺擺手:“哎,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爹正在氣頭上,再說下去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話說著,王家人已是上了馬車。
見著越天策為了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齊子游感動之余,也有些惱了王家父子!
便拉了越天策一把:“越賢弟,既然王將軍不想原諒我,那你就不要勉強他了!”
越天策:“可是……”
可是你可知曉,在朝堂上沒有后臺,還得罪了提拔自己的人,日后會有多難往上爬嗎?
便是與王將軍別苗頭的蕭家,都是不會扶持齊子游的,因為擔心齊子游也會背刺自己!
然而齊子游沒給他將話說完的機會。
便是開口道:“好了,越賢弟,不要杞人憂天了!我相信只要自己有能力,便是沒有人幫忙,我照樣能夠身居高位!”
且他今日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本意也不是針對王瑾睿。
王將軍堂堂男兒,一個正一品的大將軍,竟然這般小肚雞腸,為了這么一點小事,便那樣羞辱自己,還叫自己滾!
實在是過分!
“再說了,王家小公子不是也沒出什么事嗎?我也算明白了,什么提攜后輩,什么欣賞青年才俊?”
“不過就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兒子最重要,別人說一句都不行!”
越天策:“……”
不是!那正常人不是都應當覺得自己兒子更重要嗎?
聽著齊子游那些有能力,就一定能出人頭地,得罪了誰都沒關系的話,越天策只想著,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狂了,沒想到齊兄骨子里竟更狂!
齊子游還來勁了,越說越氣:“我說多謝他的提攜,其實也不過就是抬舉他罷了,我能當上將軍還不是靠我自己驍勇?”
“不然單單憑借他幾句話,陛下就能封賞我嗎?”
“他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二人立功,他作為主帥,也未必就能贏得這么輕……”
“松”字還沒說完。
越天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捂住了他的嘴:“好了,齊兄,你現在也在氣頭上,不要再說了!”
尤其是這會兒,來來往往還有些人呢。
齊子游真是比自己還瘋!
捂住對方的嘴之后,越天策拉著齊子游離開了。
到了小巷子里頭,只余下他們二人,越天策還在勸他:“不管怎么說,王將軍對我們也是多有照拂,齊兄你明日高低也去他府上給他道個歉!”
齊子游眉梢一皺,還想反駁什么。
越天策又補充道:“且今日本就是你不對在先!那王公子也沒惹你,王將軍也算是我們的伯樂,你這般多少是顯得有些忘恩負義了!”
齊子游還在心煩:“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是看了一眼越天策不快的臉色,只好答應了下來:“罷了,你說的也是,聽你的!”
就當是自己感激王將軍在軍營對自己的關照吧,若是對方不給面子,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只是。
他又想起來什么,看向越天策:“你今日在宮宴上是怎么回事?不是叫你針對容枝枝嗎?你怎么跟相爺叫板起來了?”
越天策信口胡謅道:“那還不是想著容枝枝之所以過得好,后臺便是相爺,若是我能把相爺從首輔之位上拉下來,她的好日子不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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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天策當然知道,拉沈硯書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
自己針對對方的那會兒,陛下看自己的眼神都快下刀子了。
但他還能怎么說?
齊子游聽完了越天策的鬼話,倒是信以為真,一臉喜色:“不愧是越賢弟,果然還是你更有主意!”
越天策在心中默默想,你能相信我就好,日后我就能輕松多了。
然而。
齊子游話鋒一轉:“但對付沈硯書,到底太過漫長,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兒,越賢弟你還是再想想法子,替我惡心惡心那個容枝枝!”
“每每想起我二弟躺在床上,成了那般模樣,而容枝枝過得開開心心,我就十分來氣!”
越天策:“……”
齊子游:“越賢弟?”
越天策嘆了一口氣:“……知道了!”
沈硯書和容枝枝回到相府之后。
乘風過來稟報:“相爺,那齊子游當真是瘋了,竟然在宮門口說了不少王將軍的不是!”
沈硯書:“……”
他為官這么多年,聰明人見過,蠢輩見過,拜高踩低的見過,得勢之后忘恩負義的也見過。
但似齊子游這樣,還沒如何得勢,就急著忘恩負義的,還真沒見過!
容枝枝也有些愕然,半晌道:“齊子游將來若不是立下什么驚天大功,他的仕途怕是……坎坷了!”
乘風:“確實,要么連夜刺殺了旻國的國君和太子,要么一人屠敵軍三萬,不然屬下還真不知道,他準備如何翻盤!”
這世上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懷才不遇,難道當真是因為上位者眼瞎,只能瞧見庸才,不用良才嗎?
不是!更的是因為,這世上天才多,而機會少,且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有的人自詡天上有地下無,殊不知他的那些能力,不過就是讓他有機會見到更厲害的人,被其他的人的才能打敗罷了!
朝夕也大著膽子吐槽:“到了手的機會和扶持,齊子游都能自己丟了,還反手將人得罪,叫人都知曉他品性不好,這真是瘋了!”
容枝枝輕嗤:“想來是真的太恨我了!”
真是稀奇了,按理說難道不是自己應當更恨齊家?
她只是答應過祖母,不被仇恨一直束縛,才在弄垮齊家、弄死覃氏之后便收手。
如今這齊子游卻表現得仿佛他們齊家才是受害者一般,著實可笑!
乘風:“不過王將軍是大量之人,今日消氣了之后,明日齊子游去道歉,說不定出于愛才之心,依舊會原諒他!”
沈硯書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語氣清冷:“那就讓他沒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