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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枝枝盯著那些食物,也覺得這事兒實在是稀罕得很。
就是玉嬤嬤都沒忍住,問了門房一句:“老夫人遣誰過來的?確定是老夫人送的東西嗎?”
她都懷疑來的是不是旁人,公孫氏哪里會這樣好?
門房開口道:“是吳婆子送來的,應當不會有假吧?”
玉嬤嬤:“這倒是怪了!”
那吳婆子對公孫氏是瞧得出來的忠心,既然來的是對方,那東西就應當真的是公孫氏叫送來的。
容枝枝擺擺手,示意門房先退下。
朝夕圍著那些螃蟹轉了幾圈,忽然福至心靈:“夫人,這里頭,應當不會下毒了吧?”
容枝枝笑了:“那倒不至于!”
公孫氏這個人么,蠻不講理是有一些,不要臉皮也是有一些,但是要說殺人……瞧著倒還沒那個膽子。
更別說這還是實名投毒,對方當是沒有這樣蠢。
朝夕:“不行,奴婢不放心,夫人您懶得查看,那奴婢一會兒找府醫一樣一樣驗看一番,瞧瞧有沒有問題!”
容枝枝倒也沒反對,她也確實懶得自己查看:“也好,叫府醫瞧瞧,里頭有沒有放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符水什么的!”
符水雖然是對付不了她身上并不存在的鬼魅,但莫名其妙將那些東西吃下去,也是不大干凈。
朝夕立刻應下:“是!”
接著,朝夕便出去了,容枝枝在看賬冊。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朝夕回來了,神情瞧著更古怪了:“夫人,府醫已經瞧過了,那些螃蟹沒有半點問題。”
“不止如此,奴婢將它們都拿到廚房,廚房的大廚還說,這是時下最好的螃蟹,有些還是從外地運來的。”
“這螃蟹從外地運來,中途怕是要死不少,能活到今日,必然十分昂貴。”
“如此看來,老夫人還是下血本了!”
這下,便是容枝枝自覺聰明,也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她這婆母這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竟然還舍得給自己花錢了?
玉嬤嬤:“老夫人莫不是想通了,覺著總歸是斗不過夫人的,那不如好好過日子算了?”
容枝枝反問一句:“這話,玉嬤嬤你自己相信嗎?”
玉嬤嬤面皮一抽:“……確實很難相信。”
公孫氏那個性子,瞧著都不是安分的。
朝夕:“那……這螃蟹我們如何處理?”
容枝枝輕笑了一聲:“你在憂慮什么?既然送來了,也沒有什么問題,更是值錢的好東西,我們吃了就是了!”
朝夕眨眨眼,人都有些懵:“啊?吃了?”
容枝枝:“不然呢?好好的東西,還值錢得很,難道還丟掉不成?”
“你要知道,我那婆母花用的銀子,可都是咱們相府的呢!”
朝夕:“那……那好吧!”
到了晚間。
沈硯書回來的時候,看著這一桌的螃蟹,也愣了一下。
輕笑了一聲:“夫人竟然這么喜歡吃螃蟹?為夫先前沒發現,說來倒是為夫的不是。”
容枝枝揚了揚眉梢:“倒也沒有那樣喜歡,不過這是婆母送來的,既然她老人家一番心意,我們也不該拒絕不是?”
沈硯書頓住了,眸光在這桌上看了看,眼神都帶了幾分審視。
見著他如此不相信自己的母親,容枝枝也覺得好笑。
開口道:“夫君不必擔心,已經查驗過了,沒有半分問題。不止如此,還都是難得的好貨呢。”
沈硯書:“……”
見著自家相爺不說話,乘風開口道:“相爺怕是在擔心,老夫人接下來會對您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吧?”
比如說,給二爺找個多大的官當一當。
沈硯書倒也沒瞞著他:“母親不會平白送這些東西來的,必是有緣故。”
到時容枝枝心寬一些:“管她想什么呢,到時候夫君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不答應。”
“她若是鬧起來,賠她一些螃蟹不就是了?”
沈硯書笑了:“夫人說的也是。”
容枝枝:“這些螃蟹,單單我們兩個定是吃不完的,一會兒我讓玉嬤嬤拿去給下人們分一分。”
沈硯書:“好。”
這一日,整個相府倒是都感受到了老夫人的“恩澤”,大家還挺高興,因為從前眾人只受老夫人的折磨,如今竟然還占到了一些便宜。
沈硯書也同容枝枝說了些事:“旻國下了國書,陛下大婚當日,姜文燁會親自前來祝賀,隨行的名單已經送過來了,里面包括玉曼華。”
容枝枝心里明白,只要玉曼華不死,以對方對自己的恨意,是斷然不會與自己罷休的。
此刻也只是笑笑:“無妨,她自己都不擔心來到齊國尷尬,我自然也沒什么在意的。”
沈硯書也并未將玉曼華當多大一回事,對方便是來了,也不過就是旻國太子的妾。
說出來的話,也不會有多大分量。
他又說起一事:“王將軍回京當日,陛下打算為他舉辦一場接風宴,夫人可打算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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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容枝枝的身份自然是該去的,但她若是不想去,沈硯書自然也不會勉強。
容枝枝想了想:“去吧,王將軍為國立功,我無緣無故地不去,倒顯得輕慢他了。”
沈硯書:“好。”
吳婆子第二日又來了
這回她還特意到了容枝枝的跟前,笑著問道:“夫人,不知道老夫人昨日讓老奴送來的螃蟹,您還滿意嗎?”
容枝枝笑了笑:“挺滿意的,肉質鮮美,十分新鮮,婆母她有心了!”
吳婆子一臉喜色:“哎呀,那就好!老夫人說了,若是您愛吃,便自今日起,每日都叫人送些過來,您看如何?”
容枝枝:“如此會不會太麻煩婆母了?”
吳婆子:“你與老夫人是一家人,哪里有麻煩不麻煩的說法?老夫人心里甘愿著呢!”
容枝枝揚了揚眉梢:“既然吳婆子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與婆母客氣了。”
吳婆子笑著道:“便是該當如此!那老奴就先回去復命了。”
容枝枝:“去吧。”
等吳婆子走了之后。
朝夕一拍自己的腦袋:“夫人,奴婢明白了!老夫人還是想在那螃蟹身上動手腳,只是她也清楚,您如今是防著她的。”
“所以她決定多送幾次,先不下手,慢慢打消您的警惕心,等您徹底相信她沒有壞心,不再讓府醫查驗了,她下手的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