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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自也多的是想要討好容枝枝的人。
聽她這般一說,便立刻過來道:“鎮國夫人,您這話太嚴重了,實是不必如此啊……”
“是啊,今日之事,真相如何,我們眾人心中已是有數了!”
接著有人看向王氏:“容夫人,我們敬重您是首輔夫人的生母,但是您也不要太過分了!”
“可不是!堂堂南陽郡主,竟是被逼得當眾落淚,哭成這般,您還真的想逼死了她不成?”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她們話里話外的,已然都是在維護容枝枝。
容枝枝看似傷心,心中卻暗笑,這些夫人們并非都是蠢輩,想來能看穿自己把戲的人也不少。
只是她們都愿意配合自己演戲。
為什么呢?
因為她即便是首輔夫人,她們再想巴結,也不會明著支持不孝之人。但自己在明面上,演成一個至孝,卻不被理解的可憐女兒……
眾人還有什么理由,不立刻借著這個契機,過來討好自己呢?
王氏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沒有一個人“相信”她,也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耳邊。
便是從前與她交好的夫人們,此番也都避開了與她對視。
容家失去圣心的事,誰人不知?且王氏這樣的個性,在滿是名利的權貴圈,還能交到什么真心的朋友?
她登時心涼如水:“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逼死她,是她在演戲,不是這樣的,你們相信我……”
不該是這樣的!
見著王氏的模樣,容枝枝也不得感嘆,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當真是將王氏這個獨女保護得極好
可就是因為保護得太好了,才叫王氏這把年紀,連眼下的局面都看不懂!
竟還真的以為眾人只是不相信她。
江氏見大局已定,便是冷著一張臉道:“王氏,我夫君好心邀請容家人,來參加我夫君的升遷宴,不想你卻這樣搗亂!”
“如今可不是我江氏蠻橫,而是你實在是叫人不齒。”
“我慕容家不歡迎你,還請你立刻離開吧!”
“來人,送客!”
江氏話音落下,便來了幾個婆子,要將王氏趕出去。
王氏做姑娘的時候,是時任首輔的獨女,嫁人了之后,沒多久又是當朝要員的夫人,一直都是被人巴結恭維,幾時叫人這般不客氣地驅趕過?
她當即青了臉色:“江氏,你嘴上下逐客令就罷了,你竟還真叫人趕我出去?”
江氏:“你若是再不走,我可是要用黑狗血潑你出去了!”
王氏:“你!”
推搡之間,她扭頭看向容枝枝,面紅脖子粗地道:“容枝枝,你口口聲聲孝順我,甚至能為我削肉!”
“眼下你卻眼睜睜地看著江氏這個賤人,將我趕出大門,一句話都不為我說?”
“可見你的孝順,都是……”
裝出來的。
這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容枝枝臉色蒼白地看向江氏。
哆嗦著唇瓣道:“干娘,娘親,那到底是我的母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
話剛說到這里。
容枝枝便“暈”了過去。
江氏哪里沒瞧見容枝枝往顧南梔的懷中倒過去的時候,悄悄對著自己眨了眨眼?
知道寶貝女兒沒事,她放心之余,也是大聲呼喊起來:“枝枝,枝枝啊!快,快!快去請府醫過來!”
接著她看向王氏的方向,呵斥婆子們:“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今日鬧事的人趕緊轟出去!”
“枝枝自己是大夫,平日里必是將她自己的身體,調理得極好,可都被她這個所謂的生母給氣暈了!”
“若是叫王氏這個瘋婦繼續留在這里,還不知道要氣壞我多少客人!趕出去,趕不出去就立刻打出去!”
王氏都快氣瘋了,傻子都看得出來,容枝枝“暈”得十分湊巧!
這下好了,不是枝枝不給自己這個母親說話,是她身體不適,根本就說不出話了是吧?
她都不明白,從小在自己面前,真誠老實,渴望著自己關懷的容枝枝,到底是何時生出了這么多心眼!
然而她來不及再說出更多的話,便叫江氏手下的婆子,將她們主仆都推了出去。
王氏憤憤地道:“松開,我自己會走!”
只是臨走之前,她紅著眼眶,回頭看了一眼“暈倒”的容枝枝,心中萬分悲憤。
王氏離開了之后。
府醫過來給容枝枝診脈,只是一臉困惑,因為首輔夫人這個脈象看起來,十分正常。
江氏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問道:“我女兒如何了?可是傷心過度,昏迷過去了?”
府醫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忙是點頭:“是!正是夫人您說的這般。”
江氏:“那便……”
話剛到這里,便見一陣腳步聲,急急而來,眾人回頭見著了沈硯書,皆立刻起身行禮:“見過相爺!”
沈硯書的眼神都沒往眾人身上看。
立刻抱起顧南梔懷里的容枝枝,一貫清冷的聲,失去了平日里的淡漠冷靜,緊張地問道:“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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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那些朝臣們也都跟著過來了。
原來是這邊的風聲傳到了那邊,沈硯書一聽說容枝枝暈倒,一句話都沒說,起身便叫人帶路往這邊來了。
他們自然也是得陪著。
府醫把江氏暗示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
沈硯書臉色發白:“她什么時候能醒?”
眾人幾時看見過清冷沉穩的首輔大人,這般心神大亂的模樣?不少人都有些羨慕起容枝枝來。
離了齊家那樣的虎狼窩,竟真是有了真正珍惜她的夫君。
而這個時候,他懷中的容枝枝,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掐了一下他的腰,告訴他自己沒事。
沈硯書一僵,低頭看她一眼,一團亂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
府醫擦汗:“這……應當很快就會醒吧?”
我哪里知道一個裝暈的人,打算什么時候醒?
江氏:“相爺,要不帶枝枝去客院休息一會兒?”
剛剛才暈倒,立刻就醒來,實在是有些假了,還是要略微裝一裝的。
沈硯書:“……好。”
顧南梔起身道:“我去陪著枝枝,慕容夫人您先忙。”
有沈硯書和顧南梔在,江氏自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點了點頭。
只是顧南梔跟著去了客房,見著沈硯書那副珍視容枝枝的模樣,便是笑了笑,沒隨同一起進門,而是在外頭的院中轉了轉。
還是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好了。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她兀地聽到一陣嘶嘶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眼,竟見著一條眼鏡王蛇,豎起了身子,盤旋著盯著她,嘴巴還吐著蛇信子,眼見就要攻擊她!
顧南梔臉色一白,嚇得腳一軟,轉頭便要跑。
卻意外撞入了來人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