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程江南輕輕一笑：“不如我開車去送你？”
謝云舒也對他笑得很甜：“多謝程先生。”
她長得很美，不同于京北大院那些高干子弟的姑娘，身上有種野生勃勃的朝氣，也是第一次對程江南這么笑。
程江南心中微動，目光不由落在了她的臉上，這么一瞬間他好像明白為什么沈蘇白會娶她，確實漂亮得太過于招人。
謝云舒已經拉了車門坐到了后座，倒是有種把陳江南當司機的意思：“麻煩開車吧。”
程江南低頭輕笑了一聲，這么漂亮的女人，他當一當司機倒也無妨，一想到過后不久她那張美麗的小臉上大概會驚慌失措，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一路上，謝云舒倒是一直在找話題，圍繞的大多數是這個項目，想盡可能多再多了解一點信息。
比如程江南執意讓她簽合同，到底在前面挖了一個什么坑？
可惜程江南說話滴水不漏，比程照輝要聰明狡猾得多，謝云舒說了挺多，也沒有套出來什么有用的信息。
招標會場就在市政府，程江南的身份是不方便進去的，他一直在幕后，幕前的人是程照輝。
謝云舒進去的時候，宋淺淺帶著韓景和、任平生已經坐在了對面，今天是由他們三個負責講解設計理念。霍先生則坐在投資方的位置上，旁邊有幾個政府工作人員。
程照輝雖然知道謝云舒要來，但顯然沒有讓她發言的意思，這種大場合讓一個女人進來已經挺可笑了，再讓她代表建筑院發言，那還不被人笑話死？
他只是朝謝云舒點了點頭，甚至連座位也沒有給她準備，只讓她坐在一旁等著，理由也很敷衍：“謝小姐，還是有需要的時候，你再開口吧，不然多說多錯惹人笑話。”
謝云舒勾了勾唇：“當然，我只是學習一下，不會隨便發言。”
程照輝心中撇了嘴，倒是還算有自知之明。
招標會雙方都先把設計方案交了上去，宋淺淺那邊是非常完整的一疊資料，不僅有設計總說明、平面總設計圖，還有建筑單體方案圖和效果圖。
建筑院這邊的設計師也十分有自信，雖然他們的設計圖沒有對方那么詳細，但這么多年的經驗哪里是一個小丫頭比得了的？這份謝云舒帶來的設計圖，雖然設計上面沒有亮點，但至少絕對挑不出什么錯誤。
中規中矩，還不行嗎？他們建筑院的名號在這里放著，就是活生生的招牌。
而對方顯然不懂得保守設計的重要性，一味追求創新，更容易出現漏洞，到時候他們隨便挑上幾個，對方就無話可說。
能代表發言的自然是程照輝，他這個總設計師倒也有幾分本事，只看了幾遍設計圖，就很快組織好了語言：“我們的設計霍先生發現，不管是效果還是投資上，肯定會給您交一個滿意的答卷。”
他說得也挺多，只是在謝云舒聽來，畫的大餅更多，實際的內容并沒有多少，這也不奇怪，因為她給程江南的那份設計圖本來就很普通……
程照輝說了一通，只覺著信心滿滿，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水，然后看向宋淺淺：“不知道貴公司的設計如何？”
宋淺淺在學校經常發言，跟著爺爺也出入過很多大場合，她站起來侃侃而談沒有半點怯場：“我們設計方案的理念是還原過去、連接未來，這次設計采用了古代宮廷和現代風格相結合的形式，并且根據小區的位置、地形、環境，我們進行了綜合考慮……”
她說的語速不快，通俗易懂但十分專業，比之程照輝空洞的夸夸其談，務實了許多。
程照輝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他給旁邊兩個設計師一個眼神，低聲急道：“抓緊時間找一找他們的漏洞！”
兩個設計師眼睛都快看花了，最后只巴巴說出來一句話：“這樣的設計造價會不會太高，而且對建筑公司要求也高……”
霍先生一句話打斷他們：“只要方案好，我不介意追加投資。”
程照輝要嘔死了，他們挑個毛病，反倒肯定了對方的設計方案。
他也是設計師，怎么會看不懂對方的設計多出類拔萃，這絕對不是宋淺淺帶著幾個大學生就能設計出來的！
程照輝心中忐忑，難不成宋章然違背了諾言，參與了這次設計？
招標會的結果要幾天后才會出來，這期間謝云舒反倒突然閑了下來。
她去了一趟京北大學，但發現自己弟弟竟然比她這個‘大老板’還忙，每天不是在實驗室，就是在科學院的路上，想見他一面還得提前約時間。
所以大多數時間，她都和宋淺淺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學建筑設計的，自然有很多共同話題，偶爾在大學遇到陳靜雪，三個人還會在食堂一起吃飯。
沈歡那邊的情況，謝云舒還是聽陳靜雪說的：“母子還在醫院，但沈歡要和趙佑安離婚了，二嬸不同意。”
一旁的宋淺淺把耳朵豎起來，一臉想聽又覺著不好意思的模樣：“為什么不同意？”
就算是她也覺著，沈家的孫女找這么一個對象實在不般配，先不說對方家世如何，這人品就不靠譜呀！哪里有結婚就讓人姑娘懷孕，幾個月的時間，大著肚子的沈歡進了兩趟醫院，這次更是差點連命都丟了。
任何一個疼愛女兒的媽媽，都會堅決離婚吧？
謝云舒也想不明白沈二嬸到底怎么想的，難道面子比女兒還重要？沈家的孫女讓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哪怕她討厭沈歡，也有點看不下去了。
同樣受過一次婚姻的傷害，自己的母親李芬蘭那樣懦弱的性子，都堅決支持她和陸知行離婚。
陳靜雪搖頭：“我想大概還是為了那套家屬院，還有那個孩子吧？不過這次恐怕由不得二嬸，二叔的態度很堅決一定要離婚，不要房子也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