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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紀公公一道過來的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和四個帶刀侍衛。
好像李卿落若有違抗之意,他們便會立即動手,將她綁也要綁去乾元殿。
李卿落當然不會沖動地違抗。
她向一旁的鄭嬤嬤點了點頭。
然后便帶著喜秋和紀公公他們一起朝著向外走去。
七公主聞聲趕來。
“公公!”
“這是怎么了?”
“有什么話,父皇不能明日再問?”
“南宮娘子畢竟是個女子,若是這大半夜的被父皇傳召去乾元殿,她的清白到底有損。”
“不如,讓本宮和她一起走一趟吧?”
紀公公為難地看向李卿落。
李卿落:?
她還能管一個公主不成?
而且,一個公主都能想到的事,他一個總管公公想不到!?
分明就是隨意踐踏自己這個婦人的名聲!
狗皇帝。
李卿落涼颼颼地盯了紀公公一眼。
看的紀公公脊骨發涼。
不過,七公主這么晚了還能為自己跑出來這一趟,倒是李卿落萬萬沒有想到的。
紀公公渾身直冒冷汗,心底是有幾分忌憚那李五的。
所以到底應了下來:“公主殿下若是不嫌麻煩,便同奴才和將軍夫人一起走一趟吧。”
“對了,等等!”
“還請將軍夫人將隨身所帶的兵刃,都解下留在此處。”
李卿落指著窗臺上的袖箭:“你指它們?”
“紀公公,沒人睡覺還戴著這些東西。”
乾元殿。
“陛下,南宮夫人來了。”
然而,緊閉的門內此刻沒有任何聲響。
“陛下?”
紀公公又喊了一聲。
屋內突然一聲暴呵:“讓她進來!”
紀公公哆嗦著將門推開,將李卿落請進門后,他正要關門宗政星遙便一個箭頭從一旁鉆了進去。
“公主——公主殿下,陛下沒有讓您進去,您快出來呀!”
紀公公嚇得滿頭瞬間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緊張的壓低聲音伸手就要去抓七公主。
宗政星遙反腳就將門給踢上。
撞了紀公公一個大腦門。
并一聲慘叫跌在地上。
紀公公急得懊悔大叫:“完了完了,我這條命也要跟著完了……”
然而殿內,哪里有楚帝的影子?
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充斥著整個殿內。
李卿落指著一道門說:“他進去了。”
“在我進來的瞬間,我親眼看見他鉆了進去。”
宗政星遙:“你對父皇果然不敬。他阿他的,你不要命了?”
李卿落一笑:“公主殿下今日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怎么能只說臣婦呢?”
李卿落可不認為,她是真的會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和清白就豁出這一場跟著前來。
她是想要自己尋個機會,擺脫和親之事。
宗政星遙并未否認。
“少啰嗦,還不過去瞧瞧我那父皇召你前來,究竟又要搞什么鬼!”
宗政星遙拽著李卿落大步流星的朝著那扇小門走去。
然而卻又在靠近十步之遠時,戰戰兢兢的慢下了步子。
李卿落:“怎么了?”
“那間房內有鬼不成?”
“殿下竟怕成這幅樣子?”
李卿落抬起七公主那抖得不成樣子的手。
宗政星遙:“我只知乾元殿內有一間密室。”
“誰也不能踏入半步。”
“否則,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初有個得了父皇寵愛的美人,自以為是父皇心中較為特殊之人。于是不知死活的將門開了一半,還未走進去便被父皇逮了個正著。”
“聽說,她被父皇拖進了密室里。”
“從此,再也沒有出來。”
“只有人聽見過她在里面凄慘的嘶喊聲……”
李卿落:“所以你父皇是打算將我引進密室,再殘忍殺害?”
七公主有些怯怕的拽著李卿落突然想掉頭逃走。
李卿落順勢將她一把推開,自己則快步上前推開那間小門,然后走了進去。
“不——南宮卿落!”
李卿落將門關上。
抬頭看向眼前的密室。
墻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畫像。
書桌上擺放著新的卷軸,還有未干的筆墨和數十個亂七八糟被擺放在桌臺上的色盤。
地上全是散亂的紙張。
有些畫著眼睛。
有些畫著眉毛。
有些只畫著一張唇。
而這些靈動的五官好似都鮮活了過來,拼湊在了一起,便成了滿墻之上的那個人。
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是段容時的臉,也是母妃宗政清月的臉。
“她美嗎?”
楚帝宗政朗日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長袍,手中拿著一只狼毫,跌跌撞撞從后面的架子走了出來。
他一臉癡迷地望著墻上那些美人圖。
有站著的。
有臥著的。
也有坐在花叢之中,賞花看蝶的。
還有稚嫩的青蔥少女坐在秋千上沖著他們明媚露齒的微笑。
更有托腮靜靜凝望著窗外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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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是宗政清月。
是楚帝這些年親自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相思。
“很美。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美之人。”
李卿落由衷地說出真心之話。
宗政朗日一勾唇角:“那你為她,殉葬如何?”
李卿落:“不如何。”
宗政朗日依然能看出俊朗之氣的臉上很明顯地閃過錯愣。
“你說什么?”
“大膽賤婦,你竟敢拒絕這等殊榮!”
“你知不知她是誰——?”
李卿落:“她是誰,不得由陛下您來說嗎?”
李卿落自進屋后,并未下跪,更不曾請安見禮。
她繞著半圈,和楚帝兜圈子。
也在趁機打量著整件屋子的構造。
宗政朗日:“他是朕在這世上最愛的女子。”
“你既已看到她的容貌,就休想再離開此屋半步。”
說著,他從一旁的畫架上抽出劍來直指李卿落所在之處。
“朕看你有幾分美色,也是個明快爽朗的性子。否則你以為,朕會瞧上你這樣一個已經成婚的婦人去陪她?”
“朕的月兒最最喜歡你這樣機敏又聰慧的婢女,有你伺候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楚帝說著逐漸興奮起來。
直到李卿落當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用活人殉葬,你當真以為她會高興?”
“還有,臣婦的夫君在外為你奔波數月辦差,不過晚歸一兩日,您便殺了他的夫人。”
“知道你是個不仁的暴君,但實在不知,你還是個無恥之徒。”
楚帝何曾被人當面如此羞辱罵過?
他瞬間惱羞成怒:“殺你殉葬也是他的殊榮!”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倘若完成差事回來,想要怎樣的美人朕不能給他?”
“到時,誰還會記得你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商婦。”
“他甚至不會知道,你來過乾元殿。”
“南宮氏,受死吧!”
楚帝揚著劍便刺了過來。
李卿落迅速躲開,并抬手順勢扯下一副畫軸。
等楚帝再次刺劍而來,她迅速展開畫卷,將畫上之人對上了劍刃。
宗政朗日急急收回劍勢,害得自己向后狠狠踉蹌了幾步。
李卿落趁機轉身朝著門口跑去。
楚帝:“想逃?”
“你逃不掉的!”
他一聲冷哼,在身后反而不急不緩了下來。
李卿落聽見外面響起宗政星遙的聲音:“你們放開本宮——”
“南宮卿落,他們將門上了鎖!”
“你快想辦法出來——”
李卿落轉身,對上楚帝陰冷可怖的面容。
她從容的捏著自己的手腕。
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竟然上了鎖。”
“那可真是,太好了!”
楚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李卿落脫下手鐲,在楚帝愕然的目光中‘噌’的一聲拉開細絲。
“聽說大楚皇帝年輕時騎射打仗,從來不輸武將分毫。”
“今日,便讓臣婦討教一二如何?”
楚帝看著她書中的小玩意兒,臉上寫滿輕蔑之色。
“就憑你?”
“不知天高地厚的找死!”
“不過,你先將畫放下。不然,朕要將你碎尸萬段!”
李卿落將畫卷丟到一旁。
她粗魯的動作徹底惹怒了楚帝。
他一聲怒吼:“朕要你死!”
然而當劍纏上那細絲時,他便發現這竟然并非一般的鐵絲。
他的尚方寶劍竟然無法割斷此物!
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就在楚帝意外之際,李卿落一個箭頭沖上去。
她雙手抓住細絲朝著劍尾重重下拽,劍輕易就從楚帝手中脫落。
手鐲一收一放,她再趁機一躍上前跳上楚帝的背,只眨眼間那細絲便緊緊纏上了楚帝的脖子。
“別動!”
“皇上您小瞧的這細絲,輕易就能割下您的整個腦袋。”
“可千萬別不信邪的想要嘗試嘗試。”
楚帝自覺著了她的道。
即便咬牙切齒,也真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李卿落很滿意的勾起嘴角:“這些年你的夢魘和嗜酒,早就掏空了你年輕時的英武。”
“現在的宗政朗日,果真是一個廢物!”
說完,她抓住楚帝的頭輕輕一轉。
楚帝‘嘭’的應聲到底,暈了過去。
李卿落探過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這才忙活了起來。
她剛剛也不過是試探一把,沒想到這楚帝還真的如此廢。
就像如今的大楚,怕是根基早已徹底不堪一擊,任誰來都能輕易拿下這個搖搖欲墜的皇朝。
李卿落搖了搖頭,將自己早已看準的幔帳用力一把扯下。
再將幔帳割開后,便用其將楚帝扎扎實實的捆了起來。
她也并不急著敲門鬧著要出去。
而是將楚帝先拖到角落里丟著,自己則抬頭看向滿屋子母妃的畫像。
該如何處理這些畫呢?
李卿落瞇了瞇眼,心中很快就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