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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夫人會死,李卿落半點也不意外。
她想到姜尚書手上捧的那碗藥,輕輕搖了搖頭。
“也算我運氣不好,剛好撞見姜家的齷齪。該說的話,我也告訴姜七娘了。”
“她若聰明,便不會來找我的麻煩。”
然而話音才落,鄭嬤嬤就匆匆來報。
“姑娘,來了一位楊夫人,說有緊要的事求見。”
李卿落額角突突狂跳。
她原本昨晚就一夜沒睡。
這會兒已是頭暈腦脹,這姜七娘還真跑來找她了?
然而又不能避而不見。
李卿落只能讓她進來。
誰知姜七娘一見她就一樁跪在地上:“南宮娘子,求你救救我爹!”
“只有你能出面救我父親,求求你了!”
說著姜七娘還要磕頭,李卿落趕緊上前將她一把抓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
“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我能救你父親?”
“七少夫人上來就磕頭,還真是折煞了民婦,民婦不過區區一個商婦,又沒有什么通天的本領,就算你父親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救得了他?”
“你莫不是急糊涂了?”
姜七娘神色一個恍惚。
可她很快便一把緊緊抓住李卿落,滿臉哀求和確定:“你說過,昨晚是我大伯父端著一碗有備而去的藥見了祖母。”
“是那碗藥,一定是那碗藥對不對?”
“可是昨晚等你離開后,我父親也去見了祖母。”
“他……他便再也沒有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祖母被人發現死了。”
“而我父親,他就在祖母的院子里,一夜也沒有離開!”
“我父親,我父親雖然為了我去找祖母理論,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弒母的!”
“你看見了真相對不對?”
“只要你能出面證明此事,我父親就會無罪……”
李卿落越聽,眉頭皺得越高。
“七娘,你糊涂了嗎?”
“我是怎么去的姜府?是跟著你進去的。”
“我為何要去姜府?”
“原本我是打算動些手腳,讓你祖母不再插手此事。”
“雖然我確實還沒來得及動手,但我的的確確是偷摸著去了姜家,還意圖不軌。”
“更不用說,我只是懷疑那碗藥有問題,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你病急亂投醫,是打算讓我也被關進大牢,一同栽入你姜家的爛事里了?”
她去作證,她以什么身份作證?
她根本做不了證,還會立即就被抓起來,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李卿落自然不會淌這渾水。
姜七娘就算揭露自己,她也沒有證據,所以李卿落也不擔心她會突然翻臉。
姜七娘聽完李卿落的話,深受打擊地狠狠向后跌去。
她的夫君生死不明。
她的父親也身陷弒母的冤屈里,無法自證。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險些就當場暈厥了過去。
李卿落過去一把掐住她的虎口:“倘若你相信你父親的清白,那就振作起來。”
“第一步,先請一個穩妥的仵作,找到你祖母真正的死因!”
“倘若是那藥的問題,你父親不就清白了嗎?”
姜七娘眸光一亮。
好似在一片漆黑中終于摸到了一絲光亮,找到了方向。
她激動地緊緊握了李卿落的手一把。
“我知道了。”
“謝,謝謝!”
姜七娘轉頭又急急離去,李卿落甚至來不及和她提及楊七郎的事。
算了,若是他們幾個能安然脫身,楊七郎自然會順利歸家。
姜七娘也算能有個可靠的人了。
然而李卿落左等右等,等了三日,段容時才遲遲歸家。
隨著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一道賜官的圣旨。
他一身御林軍將軍的盔甲。
氣宇軒昂,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李卿落的面前。
等圣旨宣讀完畢,院子里已擺了不少宮里賜下的賞賜。
李卿落心中雖然已經好奇死了,但還是表面裝作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跟著一道謝了恩,等宮里的人都走了,她才急切地撲了過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幾日我快擔心死了!”
“你卻做了御林軍的將軍!”
“阿時,你快告訴我,你又做了什么?”
段容時怕盔甲硌著她。
便將李卿落先微微推開,然后只是牽著她的手道:“不急,咱們回房慢慢說。”
身后的賞賜物品都由鄭嬤嬤指揮著趕緊搬進庫房。
大家關上府門。
里里外外的又忙活了起來。
段容時牽著李卿落快速回了他們的棠棣居。
他先解開盔甲,又泡了一個熱水澡。
李卿落已經坐不住了。
干脆跑進浴房,裝作要幫他擦背。
“阿時,我一邊給你擦背,你便告訴我吧。”
段容時知道她這幾日在家里怕是待得心急如焚。
心里的愧疚不由越來越深。
他轉身抬起濕漉漉的手輕撫她已經有些消瘦的小臉。
“落兒,這幾日辛苦你在家中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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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李卿落忍不住地湊上前重重親了他一下。
“我知道。”
“因為我也想你至極。”
“阿時,你能平安歸來太好了。”
“我知道楊九郎三日前就先回了家。”
“可你遲遲沒有消息。”
“我派殺一進宮去探過你的消息。”
“但你卻像是消失了一般,宮里沒有你的人。”
“我雖然深信你不會有事,但這種心急如焚的感受實在太不好過了。”
“下一回,你能不能給我遞點消息?”
她委屈的紅了眼。
段容時心疼地吻上她的眼睛。
“好。”
“這次是我不好。下一回,我一定先給你遞回消息。”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做了御林軍嗎?”
“因為這幾日,我陪宗政朗日暗中去了一趟宗政家的皇陵!”
那日進宮后,早已冷靜下來的楚帝一眼便認出了段容時便是那日在林中救過自己的一命的年輕人。
他很驚訝。
“又是你?”
“你還真是令朕驚喜。”
“聽說,是你親手割了上官仲的腦袋?”
段容時自然也要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
“請陛下恕罪。草民當日不知陛下身份,冒犯了陛下。”
楚帝對他有一股莫名的喜歡。
這天下所有人見到自己,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害怕模樣。
就連自己的兒女,眼底都帶著藏不住的畏懼之色。
唯獨他,便是此刻,竟然都能從容不怕的應對自己。
若是藏得好,那也是他的本事。
楚帝一翹嘴角:“不知者無罪,平身吧。”
“朕不怪你。”
“但你殺了朝廷命官,此事可不能善罷甘休!你打算,如何向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