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打開，冰涼的水流噴濺在男人修長的手指上，他慢條斯理地清洗著手。
泡在浴缸里的女孩子見他走進來，身體頓時埋進白色泡泡下，只露出圓潤光潔的肩膀。
“這里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出去。”
有些啞的腔調沒有一點震懾力，垂下來的睫羽投下小片陰翳，遮蓋住泛紅的眼眶。
在放縱了一次后，那點醉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用完就丟，姜總這么無情的嗎？”
只是去洗手，男人身上的襯衫卻濕了一大半。
沾了水的面料幾乎變得半透明，濕漉漉地貼靠在肌肉上，清晰地展現出肌肉輪廓。
故意的，他絕對故意的。
這種會勾引人的狐貍，心眼多的闊怕。
“小顧，你心機怎么那么重啊？”
“為了勾引我，你真是煞費苦心。”
“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會不會傷心的掉眼淚？”
“你過來，再靠近一點……”
她朝他勾勾手指頭。
和這種滿腦子都是心眼的男人打交道，是時候給他一點教訓了。
顧南風故意忽視她藏在眼底的狡黠，乖乖聽話地靠過來。
倏地，藏在浴缸里的手朝他潑過去一大灘水。
混合著白色泡沫將他襯衫弄得更濕。
水滴滴答答的順著濕淋淋的衣擺滴落，那張俊美的臉上也被濺到水珠和泡沫。
惡作劇成功的姜粥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像個小流氓似的說道：“這才是濕身誘惑。”
衣衫凌亂的男人依舊氣質矜貴，哪怕渾身濕透，也看不出狼狽。
“原來姜總喜歡這樣，看來我還是太保守了。”顧南風垂眸輕笑。
姜粥粥臉不自在地撇開，她不是喜歡這樣，她只是喜歡他這樣……
眼前的男人怕是永遠不知道，她對他有過旖旎的夢。
但這種事她要永遠藏在心里。
畢竟現在的姜總也是要面子的。
“你這樣會不會感冒？”
“要不要……一起洗。”
那雙波光瀲滟的眼眸盛滿羞怯，說出的話卻大膽的令人呼吸一滯。
這一夜，姜粥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堅持下來的。
在這個大平層的每一處，都好像留下了她的氣息。
她就不該好奇男人最長能抱多久。
以至于全身的重量壓下去，腰都散了。
一覺醒來時已經第二天下午，眼尾殘留著薄紅，手臂酸軟得幾乎快要抬不起來。
腳踩在地毯上時，姜粥粥膝蓋發軟，差點直接栽下去。
嘴里小聲罵著一個名字，她從衣柜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
客廳里沒人，書房能隱隱聽到有人說話。
姜粥粥躡手躡腳地走向玄關。
開門。
“砰——”
關門。
接下來兩天，姜粥粥對某人避而不見。
電話接，微信回。
但就是拒絕見面。
被冷落的顧南風有些懷疑人生，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讓粥粥對他態度突變。
再一次撥打她的電話，終于被接通。
一道很輕的冷哼聲從聽筒傳來。
顧南風不自禁失笑，嗓音溫柔地哄道：“姜總終于肯接我電話了，不知道這兩天您消氣了沒有，如果還沒消氣，還請直接告訴我如何讓你能原諒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而后響起女孩子清冷的語調，“小顧，你做出那種事兒我真的很難原諒你。”
這下，輪到顧南風沉默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是我讓你不爽嗎？”
“親愛的……”
姜粥粥隔著手機聽到某個暗示的詞匯，腰又開始痛了。
她氣惱地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門清。”
丟下這句話，那邊開始道歉。
“對不起親愛的，是浴室的那件事嗎？但看到你膝蓋紅了時我們沒有繼續，好像不是……”
“還是沙發上讓你不舒服了，但那時你的表情挺愉悅的。”
“書房的時候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我還聽你的話，特意戴上領帶。”
托他的福，在他娓娓道來的嗓音下，粥粥又回憶了當晚發生的一切。
他確實記得很清楚，細節也沒放過。
“那晚我們做了很多，到底是哪一件？”
“告訴我吧，乖粥粥。”
“我保證不會再犯錯。”
明明旁邊沒人，但姜粥粥手捂住滾燙的臉頰，羞惱的聲音透過指縫飄進手機。
“你不讓我休息，我都那么求你了。”
她承認剛開始很愉快，這個會照顧她感受的男人在每個姿勢都面面俱到地討好她。
但后來，狐貍的真面目還是原形畢露了。
“我都說了我堅持不住，你還不放我下來。”
她真怕自己被貫穿了，畢竟腦袋都變得一片空白，僅剩的意識沉沉浮浮。
雪白纖細的手臂緊緊摟住男人的脖頸，不讓自己掉下去，最后又變得無力。
“小顧，你表現得讓姜總很不滿意。”
“我要慎重考慮……要不要繼續給你機會。”
手機掛斷，不聽顧南風為自己狡辯。
顧南風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狹長的眼眸浮出無可奈何的笑。
手機又翻出一個號碼打過去。
“你們姜總在公司嗎？”
“能否轉告她……顧南風有個重要的合作想要當面和她談一談。”
對面公事公辦地回復道：“抱歉顧總，姜總說沒空。”
顧南風：“請等一下。”
電話沒有掛斷，顧南風打開某軟件，分享給姜粥粥一條視頻。
過了幾秒鐘，對面話鋒一轉。
“顧總，姜總說下午兩點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