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繼續上升，太過安靜的環境里，耳邊是電梯運作時“嗡嗡”的聲響。
顯示屏上的數字逐漸跳動，21樓在此時變得格外漫長。
周羨的聲音再次打破了平靜，“姜粥粥，你能不能多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所有麻煩解決好。”
姜粥粥聽到他的聲音，腦袋抬起。
被雨水打濕的發絲，有幾縷垂落在高挺的眉骨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藏匿著翻涌的情緒。
“這段時間，你能不能別被其他人拐跑。”
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語氣里的卑微。
姜粥粥唇瓣翕動，想要張口說什么，又抿成直線。
腦袋最后垂下來：“如果……被拐跑了呢？”
耳邊，變得無比沉默。
雖然看不到周羨的臉，但她清晰感受到那雙眼眸的凌厲目光正垂垂看著她。
慢慢的，那股被盯著的視線消失。
“算了，你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
姜粥粥的心微微抽痛，按照周羨以前的德行，肯定會說，拐跑了再搶回來。
而現在，他為她一步步妥協，降低底線……
她輕輕咬住下唇的軟肉，輕微的刺痛感令頭腦保持清醒，也讓她察覺出內心開始搖擺不定。
聲音弱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沒人拐跑我。”
電梯終于到了，姜粥粥快步離開電梯，沒顧后面人的反應，開門關門，回到自己的家。
門鈴聲沒有響，敲門聲也沒響。
vx的振動聲音響起。
姜粥粥打開手機，屏幕光照在她的臉上。
周羨：那你乖乖等我
周羨：齜牙表情包.jpg
雪白的臉瞬間變紅，把手機屏幕熄滅。
倒糧，換水，鏟屎，脫下衣服洗了個澡后，姜粥粥終于沉下心，開始認真考慮自己面臨的問題。
但感情史一片空白的她，越想越亂。
于是她打開手機，將希望寄托在了林蕪菁身上。
姜粥粥：蕪菁姐，你忙不忙？我想問你點事
對方手機不離手，秒回。
林蕪菁：怎么了粥粥老婆
看著她的回復，姜粥粥無比糾結……
姜粥粥：人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
林蕪菁：？？？
林蕪菁：！！！
林蕪菁：嘿嘿嘿
視頻通話猛地彈出來，姜粥粥硬著頭皮點擊接受。
屏幕里，長著一張高冷臉的林蕪菁笑得無比猥瑣：“同時喜歡上兩個，那可太有生活啦！”
聽著她的大嗓門，姜粥粥嚇得趕緊捂住手機，將音量迅速調低。
“蕪菁姐，你小點聲。”
臉紅，耳朵紅，連眼尾也是緋紅。
林蕪菁隔著手機看著滿臉羞澀的女孩子，恨不得把手穿進屏幕捏捏她的臉。
“粥粥老婆，不用感覺到不好意思，這種事情很正常，像我刷一天dy，能同時愛上八個男的。喜歡本來就是一種吸引的過程，你會被一個人的外表吸引，會被另一個人的溫柔體貼而吸引，又會被其他人的才華橫溢吸引，這是一種自然的多巴胺分泌，并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她單手托著下巴，一眼看出姜粥粥的憂慮是什么。
在普通人的眼里，同時喜歡兩個人是違背道德的，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林蕪菁從小到大接受著古板又壓抑的精英式教育，在獨當一面后，對這些刻板印象很是不屑。
姜粥粥被子裹著身體，只露出腦袋跟林蕪菁視頻對話：“但我覺得……這樣很不好，搖擺不定，給不了每個人答案，他們那么好，而我三心二意……”
聲音越說越小，帶著一絲鼻音。
姜粥粥覺得自己真的快要成渣女了！
雖然她這個渣女還沒談過戀愛……
林蕪菁知道粥粥跟她不一樣，從小乖到大的女孩子第一次處理感情問題時，肯定迷茫彷徨，不知所措。
甚至可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喜歡！
林蕪菁問道：“那個，粥粥是真的喜歡他們嗎？面對他們時有沒有別的想法？”
姜粥粥有點懵，歪著腦袋問：“什么想法？”
林蕪菁沉默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例如，想上？”
姜粥粥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到脖頸，這是能說的嗎？
但面對自己的軍師，她老老實實地回答：“目前沒有。”
林蕪菁聽到她的回答，壞笑道：“既然如此的話，可以都接觸試試，很多愛情都是一時的沖動和新鮮感，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需要更深層次的距離。從近距離到零距離又到負距離，都是循環漸進的過程……說不定接觸下來，你發現對方睡覺磨牙打呼嚕，或者那方面時間短不中用，那點多巴胺很快就沒了。”
姜粥粥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但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蕪菁又好奇地問道：“不過，那兩個人到底是誰啊？竟然被我老婆看上，真是便宜他們了。”
姜粥粥唇囁嚅著，說了兩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