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抱著元瑾之一閃身,來到沙發前,將她放到沙發上,迅速拿起一塊薄毯蓋到她身上。
他邁開長腿朝窗前走去。
大幾十米的距離,他一兩秒鐘就到了,短短時間,已將紐扣系好,衣服撣平。
元瑾之在薄毯下哭笑不得。
她衣服好好的,蓋什么蓋?
無涯子又不會闖進來看她。
修行的男人果然和別的男人思路不一樣。
沈天予推開窗戶,身形倏地橫躍出去。
無涯子立在院中,鶴發童顏的臉笑嘻嘻,說:“漂亮小子,你們做了那么多,無非是想把阿魄收為己用。你們懷柔,以情動人,為他尋找母親,尋找妹妹,一切的一切都是想感化他。既然為他做了九十九步,還差最后一步嗎?只要把虞心嫁給他,他肯定能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為你們顧家所用。”
沈天予沉眸看他,一時無語。
這老道亦正亦邪的性子著實難改。
他沉聲道:“虞心是人,不是工具。”
無涯子輕捋頷下白須,“阿魄除了出身,其他都不差。你若有心,就讓虞心和阿魄見一面,我不信虞心看不上阿魄。”
談判,條件交換,是人與人之間常做的事。
沈天予并不排斥。
但是討厭為了達到目的,犧牲自己的親人。
極其討厭。
沈天予嚴詞拒絕:“不可!”
無涯子罵罵咧咧地走了。
沈天予斂眉輕擰,隨即撥通虞心的電話。
雖是親堂妹,但這是他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突然收到神秘堂哥的來電,虞心有些興奮,興沖沖地喊道:“哥!”
沈天予道:“盛魄,邪教少主,容貌清秀風流,會魅術、巫蠱之術、邪術,見之,躲,謹記。”
虞心對這個堂哥一向崇拜,立馬答應:“好。”
“他假名,白歸。”
虞心利落應道:“放心,無論白歸還是黑歸,我都不會中他的計。”
“不可輕敵。”
“好的哥,絕不輕敵!”
沈天予收了手機,又想到顧楚楚。
那女孩甜甜的,嗲嗲的,又不似虞心這般是他親堂妹。
他沒法跟她這般交流。
他返回房間,對元瑾之道:“你現在去找顧楚楚,告訴她遠離盛魄,再晚會危險。”
元瑾之站起來,把右臉湊近他,指指自己臉頰,示意他親她一口。
沈天予沒親。
他單手把她抱起來,朝外面走去。
出了門,元瑾之在沈天予懷中,只覺得周邊的景物倏然朝后退去,假山竹林,拱橋流水紛紛掠過,移形換位。
這不是飛,但和飛也差不多。
元瑾之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縮地成寸吧?
這套別墅離顧楚楚的家,統共幾百米距離,走過去,也不過幾分鐘,可這位卻要移形換位,縮地成寸,純屬浪費。
她扭頭看向沈天予,剛要開口,忽然意識到這是獨屬于他的浪漫。
他在炫技。
女為悅者容。
而男人,為悅女人,多扮英雄救美,如今她安全無險,于是他炫技。
無非是想向她展示他多么強大。
她笑著夸道:“我未婚夫好厲害!這是什么神仙男人?是奇門遁甲嗎?好浪漫。”
沈天予覺得她浮夸。
他只是為了節省時間。
哪里浪漫了?
來到顧楚楚家門,沈天予把她放下,道:“快去快回。”
元瑾之抬腳走進去。
傭人帶元瑾之上樓,顧楚楚在琴房。
敲開她的琴房門,元瑾之走進去。
顧楚楚正坐在鋼琴前彈琴。
她雖是顧驍之女,卻不像父親,而像母親楚韻,個頭一米六出頭,身形纖細,削背薄肩,一把子漆黑漂亮的長發垂至腰間,只是單單一個背影便楚楚動人,人如其名。
傭人向顧楚楚匯報:“楚楚小姐,瑾之姑娘有事找您。”
顧楚楚雙手從黑白琴鍵上拿開,俏皮地回頭來看。
望著元瑾之的臉,她漂亮的小臉上露出甜美的笑。
她站起來,腳步歡快地朝元瑾之走過去,口中喊:“嫂嫂,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
元瑾之道:“我有事要告訴你。”
心中卻想,這才是真正的甜妹,她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很甜,眼睛鼻子嘴像抹了層糖霜,不嘗,只是嗅一下都覺得清甜。
這樣的女孩,別說男人,就連她這個女人都覺得賞心悅目。
這么甜美的女孩若落入盛魄之手,太可惜了。
元瑾之開門見山道:“盛魄是邪教中人,為了引出他背后之人,我們才采取懷柔政策。你太年輕,別上當。”
顧楚楚吃驚地把嘴巴張成O型,“盛魄?你是說阿魄小哥哥嗎?”
元瑾之道:“對,他是邪教中人。他們部落隱于苗疆腹地,擅長巫蠱之術,且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天予哥和異能隊、全能尖兵隊費了好大的功夫,追到寶島,才將他們一網打盡。盛魄是無涯子故人小女之子,之前為了幫我們破劫,迫不得已才將盛魄關進天予哥家一處別墅地下密室里。”
她把事情挑著重要的能說的對她說了一遍。
顧楚楚水水的大眼睛仍然一片懵怔。
若不是親耳所聽,她很難相信那個清秀帥氣的小哥哥,是邪教中人。
她認知中的邪教中人要么兇神惡煞,要么一身邪氣,要么陰險狡詐,要么好色油膩,要么粗鄙不堪,可是盛魄清秀俊朗,干干凈凈,氣質斯文清爽,十分君子,偶爾還有點呆萌。
和殺人如麻的邪教中人壓根掛不上鉤。
若不是元瑾之告知,顧楚楚還以為他是哪家書香門第的公子。
元瑾之拍拍她的后背,“小心,遠離。”
顧楚楚點點頭。
元瑾之告辭。
顧楚楚送她出門,回來坐在鋼琴前,想繼續彈琴,手指落在琴鍵上卻沒心情彈了。
她掏出手機,想把盛魄的微信號刪除。
腦中浮現出他清俊好看的臉。
他文雅地坐在桌前,靜靜品茶,不小心握碎茶杯,任由她逮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查看,他甚至還有點拘謹,有點害羞,有點木訥……
可是元瑾之不可能說假話。
他是邪教小子。
他怎么就是邪教里的人呢?
顧楚楚噌地一下從鋼琴前站起來,轉身回屋,換了身衣服。
她悄悄去地下車庫取了車。
想辦法甩掉保鏢,將車子駛出山莊,她撥通無涯子的手機號,開了免提,問:“無涯子爺爺,盛魄現在在哪里?”
無涯子一聽這稱呼,暗道不妙。
這小甜妹白天還喊盛魄帥氣小哥哥,這會兒怎么連名帶姓地稱呼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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