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靈臉上沒什么變化,心里還是有些許吃驚的。
姓姜的女人不只長得漂亮,還有點本事,比元瑾之強。
她倍覺壓力。
一個元瑾之已經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又添一個姜苑。
沈天予也對姜苑有稍許改觀,對她和謝憐道:“此次行動對象是殺人如麻的邪教組織,大家都保護好自己。”
謝憐風流一笑,“放心吧,沈公子,我倆雖看著不靠譜,但也南征北戰過十余次。雖談不上尸山血海殺出來的,殺個把敵還是可以的。”
姜苑雖沒說話,心中卻對沈天予已生愛慕之心。
長得驚為天人就罷了,人還挺暖。
出任務時,隊長每每下達命令,都是務必完成任務,而他,卻讓大家保護好自己。
姜苑走進衛生間,用洗面奶洗干凈臉上的東西。
她剛才在袖子里藏了易容的液體,往臉上一灑,皮膚才起皺的,外人以為她會變臉,其實是手速快。
當天夜晚,平安無事,并無邪教中人登門來挑釁。
第二天仍平安無事。
蚩玄和隊長組團去尋找萬毒邪教,也無音信。
第三天照舊,連個行動異常的人都沒有。
第四天謝憐和姜苑開始放松警惕。
沈天予卻仍高度警覺。
從前他篤信自己的預測能力,可蚩靈提前三天出事,讓他不再相信自己的直覺。
第五天,穿著護士服扮作護士的姜苑進門,關上房門反鎖,削了水果遞給蚩嫣,讓她喂蚩靈。
她又削了一份遞給沈天予,沖他彎唇一笑,說:“沈公子,吃點水果去去火氣。”
沈天予伸手接過來,禮貌地道了聲謝。
謝憐怪叫一聲,“姜苑,你重色輕友!削水果怎么沒有我的份?”
姜苑斜瞥他一眼,“想吃自己削去!都是出來公干,憑什么讓我伺候你?”
謝憐舉手做投降狀,“服了!你這個好色的女人!”
蚩靈心中大為不悅。
合著這女人給她和母親削水果,其實是為了削給沈天予吃,拐著彎地向他示好。
從她第一天來,蚩靈就看她不順眼。
可是眼下對付萬毒邪教,需要異能隊的人,她不能和姜苑正面起沖突。
何況她現在本命蠱被奪,腹部受傷,無力對付姜苑。
她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心眼不少。
眼珠一轉,蚩靈想了個一箭雙雕的法子。
夜深人靜之際,她給元瑾之去了條信息:有女人盯上了你的天予哥,再不來,他就要被人搶走了。
她想把元瑾之引來,讓她和姜苑斗去。
元瑾之有存蚩靈的手機號。
看到這條信息,無異于五雷轟頂!
沈天予不是在蚩靈家里嗎?
不是向蚩玄討教巫蠱之術嗎?
哪來的女人?
難不成除蚩靈之外,還有別的年輕貌美女子在打沈天予的主意?
那女子是誰?
什么來頭?
蚩靈都拿她沒辦法,顯然此女不簡單。
關心則亂,元瑾之一時心亂如麻,來不及多想,把電話撥過去。
蚩靈摁斷電話,只定位了個地址給她,把病房號一并發了過去。
元瑾之盯著對話框里的定位,腦中嗡嗡作響。
沈天予說謊了。
他為什么要說謊?
他想隱瞞什么?
難不成他受傷了?
能讓他受傷的人不多,難倒出了什么大事?
她心中一時五味雜陳,百感交集,擔心沈天予受傷,又擔心有人趁虛而入。
當晚她便在網上訂了飛往貴市的機票。
次日傍晚。
元瑾之帶著食猿雕,飛至貴市醫院。
來到蚩靈發來的病房號前,她抬手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穿護士服戴護士帽。
正是扮作護士的姜苑。
看到元瑾之,姜苑眼前一亮,燦然笑道:“瑾之主任?你是元瑾之吧?北斗村最美村官,我知道你,我叫姜苑。”
她朝她伸出右手,同時將嘴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是異能隊的。”
元瑾之嘴上附和著,握住她的手,眼睛卻朝里看,尋找沈天予的影子。
看到的卻是病床上躺著的蚩靈。
她手背上插著針管,腹部包裹紗布,病床旁邊是各種儀器。
元瑾之頓時如萬丈高樓,一腳踏空!
蚩靈受傷了!
蚩靈也受傷了!
第四個!
她是她第四個出事的親人!
姜苑仍在說話,“瑾之主任,你年紀輕輕,辦事能力好強,憑你一己之力,托舉整個北斗村……”
元瑾之連應付她的能力都沒有了。
她美貌周正的臉肉眼可見地垮下來,木然地抬手推開她,走進去,徑直朝病床前走去。
走到床前,她腿一軟,幾乎是跪到床邊。
她眼神僵直,瞪著蚩靈問:“你怎么受的傷?”
蚩靈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她皺起眉頭,嫌棄地說:“裝什么裝?咱倆感情沒到這份上吧?我是你的情敵,我死了,你應該開心才對!”
元瑾之怎么可能開心?
她寧愿她好好的,不要出事。
禍及親人,禍及親人,魔咒一樣在她腦中回蕩。
蚩嫣正在廚房給蚩靈準備流食,聽到外面有動靜,擦了把手,從衛生間走出來。
看到元瑾之來了,她愣住。
沈天予讓她保密,不要讓元家人知道。
元瑾之怎么來了?
短暫愣怔后,蚩嫣恢復正常神色,朝元瑾之走過去,對她說:“姑娘,我女兒是體內的本命蠱被人盯上了,怪她自己太招搖。”
元瑾之腦子仍嗡嗡作響。
太密集了!
事發得太密集,連給人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接二連三,再三再四。
她聽到自己聲音干干地問:“沈天予呢?”
蚩嫣剛要回話。
蚩靈道:“他晚上在這里守夜,白天去酒店休息。”
聽到沈天予沒受傷,元瑾之繃緊的心稍微松弛了點,問:“哪家酒店?”
蚩靈不知道,說:“你給他打電話唄。”
元瑾之拿起手機,撥打沈天予的號碼。
沈天予過了片刻才接聽。
元瑾之語氣盡量平靜,“在哪?”
沈天予聽她問話不對勁,找了三枚銅錢卜了一卦,算到她來貴市了。
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他啟唇道:“蚩靈出事是必然,她算不上你的親人。此地危險,我馬上給你訂機票,你回京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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