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躍的心情涌上心頭,元瑾之迅速回眸,看向沈天予,“天予哥,你不是走了嗎?”
沈天予的確走了。
陪元瑾之去附近餐館吃完飯,他就開車走了。
可是走至一半,他又倒回來了。
別問原因,問就是沒有。
他走到她面前,長身玉立,堪堪道:“以后無論是誰,都不要喊哥,直呼其名很難嗎?”
元瑾之樂不可支!
以前總覺得他疏離冷漠,無欲無求,超凡脫俗,沒想到他是這樣的霸仙。
真的超級霸道。
有時候簡直勝過顧近舟。
元瑾之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做乖巧聽話狀,拉長腔說:“知道啦,天予哥,以后喊舟舟哥,直接叫阿舟,喊秦珩,直接叫阿珩,可以嗎?”
“覃軒,直接叫覃軒。”
元瑾之撲哧笑出聲,“好,小天。”
沈天予睫毛微動。
暗道,這女人敏感的時候挺敏感,遲鈍的時候,又很遲鈍。
時而精明,時而嬌憨。
元瑾之仰頭去親他的下頷。
沈天予微微俯身,配合她的身高。
這次出事的是蚩靈,他已經提醒過她,也讓蚩玄派人來京接她。若她還是出事,只能說她命里難逃那么一劫。
元瑾之忽然將嘴挪到下面,輕輕咬了他的喉結一口。
沈天予的喉結十分敏感。
平時自己碰一下,都覺得不舒服。
可是元瑾之輕輕咬了那么一口,卻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電流一般劃過他的喉結。
他微微瞇眸去看她。
她仰頭沖他俏皮一笑,“聽說男人的喉結大,對應,那個,也……是嗎?”
沈天予垂眸,“也什么?”
元瑾之紅唇微張,輕輕吐出一個字,“大。”
沈天予微斂俊眸,暗道,這女人當真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這么私密的話,她就這么赤裸裸地說出來了。
她抬手輕撫他的喉結,漂亮的杏眼里滿是調皮的表情。
漸漸的,她調皮的表情變成了迷離。
沈天予覺得她真的很容易被勾引。
只是摸摸他的喉結,就能動情。
所以得看緊了。
他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
讓她感受他腹肌的弧度……
他喜歡她撫摸他,貪戀被她撫摸的感覺,那樣會讓他覺得溫暖,甚至會有一種另類的安全感,會讓他松弛,放松。
誰知元瑾之的手摸著摸著,逐漸不老實起來……
沈天予只覺得體溫徐徐上升。
他喉結微微滾動一下,一時有些口干舌燥,用力往下咽了咽喉嚨。
以前沒覺得自己這么容易被人勾引……
情動難耐之際,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夠了。”
元瑾之笑出聲,仰頭盯著他漂亮的眸子里很欲的神色,笑道:“這次先饒了你。如果半年后,我家中人沒出事,你說的那個禍及親人就是巧合,到時我可不會放過你。”
她轉過身將后背靠到他身上,微抬下巴開始幻想,“到時我要……”
“要什么?”
“狠狠要你。”
沈天予本就在克制,聞言,喉中熾熱。
他垂在腿側的手指微微繃緊,低沉聲線問:“怎么個狠法?”
元瑾之笑聲止不住。
她拿起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劃了一個字。
沈天予只覺得掌心被她指尖劃得酥麻,仿佛失去知覺。
他走了。
再不走,會忍不住要了這個女人。
因為她在他掌心寫的字是,夾。
一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可以這么色?
坐在車里,他卻沒發動車子。
隔著擋風玻璃,望著前方漆黑的夜色,他仍然在回味元瑾之撫摸他身體的感覺,熱辣,酥麻。
他只覺得指尖也在微微發麻。
良久,他才恢復正常情緒。
抬手從手機支架上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他給顧近舟發了條信息:以后不要再胡亂教元瑾之了,把人都教壞了。
顧近舟看完信息,覺得冤枉!
比竇娥還冤!
他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拉幾下回道:我只在前期教了她幾次,后面是你們家瑾寶自學成材,不要冤枉好人!
沈天予盯著“瑾寶”二字,覺得很好聽。
比他之前給元瑾之取的“鷹瑾”好聽得多。
但是這個稱呼出自顧近舟之口,讓他很不舒服。
他回信息:撤回。
顧近舟不知他忽然抽什么瘋?只得撤回這條信息。
聊天頁面清凈了,沈天予心里舒服了點。
他點開元瑾之的通話頁面,手指輕劃,發出去兩個字:瑾寶。
好家伙,可讓元瑾之逮著了!
她噼里啪啦發過來無數個字:天寶!予寶!天予寶!沈天予,你永遠是我的大寶寶!
沈天予視線在“寶寶”二字上定格。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想起幼時每每見到母親,她會抱著他哭著喊他寶寶。
如今他長大了,長得人高馬大,個頭也比母親高出一個頭,母親不好再喊他寶寶,而他也沒法再像小時候那樣,趴到母親懷里。
可是元瑾之可以。
她喊他寶寶,趴到他懷里,他也可以趴到她懷里。
曾經他以為長大成年后,就可以回到母親身邊,心里空缺的位置會填滿。
可是長大后,他發現不是的,幼年時心里空缺的那塊位置,永遠填補不了,怎么做都無法彌補,恐怕要用一生慢慢去填補。
他推開車門,下車,又折了回去。
來到元瑾之住的宿舍院前,他腿一抬,跨進院墻。
他抬手敲了敲元瑾之簡陋的防盜門。
元瑾之正躺在床上,握著手機,等他的消息呢。
聽到敲門聲,她警惕地問:“誰?我院門鎖了,你怎么進來的?”
同時她小聲地喚食猿雕,“丹丹,有人闖進來了,你準備一下,不知是不是村里的光棍來找麻煩的?”
食猿雕站在墻角的坐墊子上,眼睛都不睜。
不見人,只聞味兒,就知道是沈天予來了。
村里的光棍不會這么早來,這是基本常識。
見食猿雕罷工,元瑾之只得翻身坐起來,小心地問:“誰?再不走,我報警了!”
門外傳來沈天予低沉好聽的男聲,“是我。”
元瑾之跳下床,趿拉上拖鞋就去開門。
門一打開,元瑾之撲到他懷里,又叫又笑道:“你今天好奇怪,走了回來,走了回來,來來回回好幾次。你這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嗎?”
沈天予望著她的小身板,不到一米七的個頭。
可就是這么個小東西,勾著他。
幾個字,就能把他勾回來。
沈天予道:“隔壁房間誰在住?”
元瑾之驚喜,“你要留宿?”
沈天予沒應,覺得她傻乎乎的。
他都問得這么明顯了,她非要再問一遍,多此一舉。
元瑾之松開他,去柜子里找出自己的換洗床單和被褥,抱起來,就朝隔壁房間走去,邊走邊說:“隔壁房間本來打算收拾了給覃軒住的,他今天被我爺爺叫回去了。我去收拾一下,你住吧。回頭讓村委給他安排別的地方住。”
沈天予心中暗道,幸好去而復返。
否則就被那小子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本來想給村委捐筆款子。
算了,不捐了,不會安排事。
元瑾之來到隔壁房間,門沒鎖,里面也沒什么值錢東西,簡單的桌椅,普通的木質床,唯一值錢的是覃軒的行李箱。
沈天予跟過去,立于她身后。
元瑾之彎腰開始給他鋪床。
沈天予靜靜望著她腰臀美麗曼妙的弧度。
她不只漂亮,美貌,俏皮,生動,身上還有一種溫柔敦厚的氣質。
類似于他從小渴望而不可及的母愛。
他想,她就該是他的。